小五说的无奈,但同时,眼中却迸发出无限斗志,妥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
赵师兄说,应该是官家想历练他,不管是不是,他都会认真对待。一定会恪尽职守,做好这个知州大人。 听着小五的心声,白云溪沉思片刻,确实如此,不管上面怎么打算的,只要小五认真对待,做出成绩,以后便不会差。 “你是寒门学士,官家既然有意查看你,便好好做就成。至于其余的,就交给天意。当然,作为寒门学士的一员,即便日后入京,跟京城那些勋贵也是对立的存在,小心行事,莫要让人坑了去。”“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定当谨记。”
小五点头,这些老师都跟他说过了。官家一直励志与革新,可惜几次都失败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听着小五的心声,白云溪也没多问,官场如战场,只有亲身经历,方能长进,有章院长提点,她放心。 “对了,你今年也十八岁了,又是新课状元郎,娘觉得你也该成亲了,趁着剩余的两个月,娘把你的亲事定下来如何?”
白云溪一边说,一边查看小五的神色,除了一开始的窘迫后,这小子便直接恢复了正常,看的白云溪啧啧称奇,不愧是知州大人,够沉稳。 小五抬起头,看着娘带笑的眼神,抿着嘴角, “娘如此询问儿子,可是有了合适人选?”
同不同意先不谈,他很好奇,娘相中了什么人? “咳~,那是自然,但在这之前,娘想知道小五心中可有心仪之人,儿女婚姻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娘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的。”
白云溪语气温和,看他沉默,也不着急,端起茶润了润喉咙,顺便观察小五拧眉沉思的模样。 听着娘的询问,小五下意识的皱起眉,脑海里不经意间冒出亦珊师姐那张灵动的笑脸,每次站在他面前,明明没他大,也没有他高,但总是端着一副师姐的架势,帮他处理生活上是琐事。 不但帮他打理了生活上的琐事,还给他准备了四季的衣裳。 还不准他道谢,每次都摆出一副师姐的架势告诉他,作为师姐,照顾师弟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应该做的,让他不要太感动。 时间久了,他和师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而他也暗暗发誓,不管以后师姐嫁给谁,他作为娘家人,都得好好的护着她,坚决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想到这里,小五猛地甩甩脑袋,神色闪过一抹尴尬,母亲问他可有心仪之人,他怎么会突然想起师姐? 白云溪一直盯着小五,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神色,“怎么不说话,到底有还是没有?”
“……没有。”
小五敛下神色,低声回了一句。
“咳~,既然如此,娘就放心了。”白云溪弯着嘴角,看着小五紧张的眼神,“你看珊姐儿如何,娘很中意那丫头,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
小五:“……” “事有缓急,娘想赶在你上任之前,把你的亲事定下……明日我就去县里一趟,拜访刘大娘子,托她去章家说媒。”
白云溪看着小五傻傻的模样,几不可查的弯了下唇角, “珊姐儿今年十六岁,你们又是师兄妹,相互了解,以后相处起来,也会融洽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娘真的很喜欢那丫头。”
听着娘的念叨,小五回过神,嘴角一抽,看着娘笑意然然的眼睛,心里悸动,若娘喜欢的儿媳妇是师姐,他倒是安心了。 “儿子……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说完这句话,小五脸颊尤的一红,一抬眼又触及到娘揶揄的眼眸,轰的一下,整张脸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红的通透。 难得看到小五如此囧像,白云溪愣怔片刻,一个没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听着娘肆无忌惮的笑声,小五攥紧拳头,抿着嘴角,尴尬过后,心里全是喜色,如果相伴一生的人是师姐,他无话可说。 就在白云溪准备在说些什么时,就看到大门外涌进一群人,白氏族人和村里看热闹的人得知小五归来,都跑来瞧热闹了。 大家想看一看状元郎的风采,这点白云溪早就想到了,也提前让杜氏准备了瓜果零食备着。 “哈哈,状元郎回来了,恭喜恭喜啊……” 众人看到小五,笑哈哈的打招呼,气氛热闹喧嚣。白云溪招呼请长辈们坐下,摆上茶点瓜子,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除了寒暄,就是客气和恭维,不要钱的夸赞之词一句接一句的往外送,听的白家人早就麻了。 家里猛地涌进一群村民惊动了章亦珊,小姑娘好奇的走出来瞧热闹。 白云溪担心外来人冲撞了她,连忙把人护在身边,跟众人寒暄几句,就把场地留给小五老二兄弟俩,她拉着章亦珊去了自己的房间躲清静。 “外面乱糟糟的,还是待在屋子安静,随他们怎么闹腾,都扰不到咱们。”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章亦珊用帕子捂着,笑眯眯的点点头, 小五师弟从京都归来时,也是第一时间去学院拜见了父亲,当时很多学兄学弟们得知小五归来,都跑去祝贺和询问,场面也是闹哄哄的,就跟赶大集似的。 学子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乡下村民了,气氛必然更热烈。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隙,她的门口又传来一阵笑声,张氏宋王氏和郑氏一群人涌了进来,笑呵呵的看着白云溪。 “听说状元郎归来,我们都过来瞧热闹呢,可惜堂屋内外围的都是人,根本挤不进去,我们只能来状元郎母亲身边沾沾喜气了。”
话音一落,几人已经进了屋子,当看到章亦珊时,眼睛一亮, “这不是小五老师家的闺女吗?有一年未见了,长得真是越发娇俏好看了,果然不愧是城里的姑娘,就是比咱们乡下丫头白净,招人喜欢。”
郑氏盯着章亦珊,哈哈夸赞一声,就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抓起瓜子就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