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听着白云堂的语气,想着曾经孙氏的事迹,心里瑟缩了下,她不能被休,谁也别想赶她离开。
感受到陈娇的害怕,白云堂把人搂进怀里,安慰的拍了拍。 “现在想通了?白云溪可不是被人算计的主,她一旦生气了,别说你,就是我们在她眼里,啥也不是。那就是个不要命的,跟她作对,沾不上便宜。”“弄不好最后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我们这个家也散了。”
陈娇把脸埋在白云堂胸口,心里也开始打鼓,若真如这人所说,白云溪她确实惹不起。自己什么名声,她心里清楚,确实抵不过白云溪振臂一呼。 若真得罪了,不管她联合白氏一族驱逐她,还是逼迫着白云堂休妻,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干得过一个族? 她已经是寡妇二嫁,若是再来一次,就算她娘疼她,最后也改不了她嫁给二流子的命。 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白云堂虽然也会为她撑腰,但也是分场合的,一旦对他不利,或者有损伤他颜面的事儿,不是和稀泥,就是让她听话懂事,不要让他为难。 所以,她早就知道,一旦遇到大事,白云堂不会为她撑腰的,也撑不起来。 说起这点还真是废物,媳妇都被人欺负了,不去找人算账,反而跑来警告她。 怨归怨,但现在她已经有儿子傍身了,只要把儿子培养好,就是闺女的靠山。不管杏儿嫁到何处,都有娘家兄弟为她撑腰。 “也是我钻了牛角尖了,想着杏儿跟着我太苦了,若是留在身边,多少能有个照应,没成想倒是给云堂哥惹了麻烦?白家门槛高,到底是我们母女高攀了。”
听着陈娇讪讪的语气,看着她哀哀怨怨的神色,白云堂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能想明白就好,杏儿长得好,定然能找个好人家。你多留意些,不管是从这里出嫁还是从陈家出嫁,嫁妆少不了她的就成。”
“但无论如何,小五和安邦都不能惦记,大堂嫂跟白云溪一样,都不好惹。招惹她们任何一个,白氏一族都没有你们母女的立足之地。”
听着白云堂的警告,陈娇脸色泛白,默默低下了头。 若是男人不站她这一边,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 “……我知道了。”
好好的打算,一下子就给她掐灭了,杏儿那里她还不知要如何交代呢? 白云堂看她听进去了,满意的点点头, “你就放心吧,杏儿丫头乖巧懂事儿,一定能寻个好人家。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多陪送些嫁妆就是了。”
真是可笑,一点嫁妆算什么,再多也比不上有个秀才公的男人。 白云堂看她垮着一张脸,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一开门就看到杏儿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看到他开门,低着头转身跑回了自己房间。 白云堂:“……” 陈娇看到闺女的样子还有不清楚的,两人的谈话肯定是被她听去了。 “云堂哥,你去忙吧,我去劝劝杏儿,毕竟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过两天就好了。”
“唉,这都什么事儿,她要是难受,就送她回姥娘家住几天吧,也散散心。”
杏儿这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软性子,动不动就红眼眶子。 “哎~,一会儿我问问她。”
陈娇勉强一笑,看着白云堂拎起墙边的扁担出门,才走向闺女的房间。 “杏儿,娘进来了。”
一推门,才发现从里面插上了。
想着她得知小五考中秀才时激动的神色,那满眼满心的喜悦就跟她自己中了秀才似的。为此她还特意做了件新衣裳,就等着小五回来穿给他看呢。 猛然间,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伤心难受也情有可原。 别说杏儿,就是她,也被当头一棒,就跟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满心失望。 陈娇叹口气,又轻轻是敲了敲门, “杏儿开门儿,娘有话跟你说。”可惜门里面除了低沉压抑的哭声,没人给她开门。 想着闺女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陈娇心里也不甘,但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们母女势单力薄,根本就没办法促成这桩婚事。 其实她知道,就算白云堂不反对,她也很难光明正大的促成这段婚事。 白云溪根本就不喜欢她们母女,自然不会同意杏儿进门。原本她只想让杏儿多根小五接触接触,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可能生不出情愫? 到时候,她只要推波助澜,但凡白云溪顾及小五对名声,就不敢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捏着鼻子也得认下这门亲事,只要闺女当了秀才娘子,就再也没人敢随意编排她们了。 但眼下,这事儿被摊到明面上说,就等于彻底没了希望。 “杏儿,给娘开门,有话咱们好好说。”
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看着闺女红肿的眼睛,陈娇心里也不好受,母女俩一起走进房间,刚关上门,杏儿就扑倒陈娇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爹?明明都说好了的,呜呜……” 陈娇一噎,伸手拍了拍闺女的后背,“因为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旦咱们惹人嫌,柳树湾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了。”
听着娘无力的叹息,杏儿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小五哥哥还没回来,她凭什么一口回绝?只要小五哥哥喜欢我,管别人什么事儿?”
听着闺女的语气,陈娇脸皮一抖,“关键是她不是别人,她是小五的亲娘,没有她同意,小五就成不了亲。”
“她为什么要干涉我们,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巴结她,讨好她,就算她对我不冷不热,我也不生她的气。可她凭什么还是容不下我?”
杏儿站直身体,一双眼睛红肿红肿的,怎么看都是可怜的紧。 “是啊~,我们杏儿这么好,她们怎么就容不下呢?”
陈娇拿着帕子给她干眼泪,她闺女这颜色,若是穿上绸布的衣裳,再戴两朵绒花,必定让男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