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王上官,你这就不妥了,既然要我们跟家主商议,又缘何将我们全都留在这里?”
经营米面粮油生意的赵家管事赵乾友咬牙道,现在大家都很不满,王贤到底想做什么?王贤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才又对四大家管事道:“急什么,我不是说了么,一会儿大人还想跟你们聊聊天说说话呢。”
王贤让侍卫们将人留在客厅,自己去禀报李麟事情办好了一半。而四位管事看着冷面的宋佟宁和那些身穿铠甲的侍卫,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造次,摸了摸手中冰冷的茶杯,也是一句抱怨都不敢有,生怕宋佟宁枪又出手。王贤离开的时间不短,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李麟这次终于到了。看着那威严的面容气势,四位管事寒蝉若惊,似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不怒自威。“李大人……”李云飞站起来想上前套近乎,但王贤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来,李云飞一下子哑了声,下意识坐了回去,只能巴巴的看着李麟走过身前。李麟喝了一口丫鬟端上来的茶水,慢慢的合开着杯盖,并不着急开口说话,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四位管事是想开口又不敢,忍不住用眼神瞟着上首的李麟,想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些许信息。李麟却只顾着品鉴手中的茶水,徐徐香气萦绕鼻尖。出发之前,皇帝老儿给了他不少好东西,其中这五十年份的普洱,便是他这一路来用的最多的。一再品鉴,每一次,都能品味到茶水中不同的韵味。一杯茶,李麟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喝完,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在桌上。那上好瓷杯与木头相接,清脆的碰撞声,就像是一记信号,敲在了四位世家管事的心头。李云飞站起身来,脸上带笑:“您就是李大人吧,在下李云飞,乃李府管事!今日能得见大人,真是不胜荣幸!刚才王上官同我们,已经交流了一阵。在下方知,原来大人是为平判突厥而来,真是奔波辛劳。不知可否有幸,为大人接风洗尘?此时我李家定然义不容辞。”
李麟看他说得恳切,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不知怎的,李云飞莫名觉得周身一凉。看李麟没有回应,他只能讪讪的笑着,不敢再说。半晌,李麟思索完毕说辞,勾起唇角:“原来是李家管事。听说你李家,在羽州城可谓是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啊。李某虽不曾来过羽州城,却也听说过李家之名。几乎可同江南云家相比了。”
李麟没有说大话,在羽州城,李家的产业涉及非常广泛,利益链条也极为完善。一年下来的盈利,便可撑起一座城的开支,不可谓不恐怖。而江南云家,家底自然要比李家丰厚一些。只不过在这边关之地,李家对官场之事也能插手一二,所以李麟说他可以比拟江南云家,也不是做假。李云飞看李麟似乎有意亲近,话将李家捧得很高,忍不住面上带了些许骄傲。身为李家管事,他一向来,自然腰杆也是硬挺的,但嘴上还是谦虚了两句。“大人说笑了,我李家乃勤恳务实的经营之家,倒不像那江南云家般只手遮天。我们,不过是老实生意人罢了。”
“哦?若真是老实的生意人,恐怕也不会侵占良田数千亩,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了吧?”
李麟的这句话,一下子让这位管事面色变白,李云飞颇有些陈目结舌,心中想着,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上一句还是赞赏,下一句却直接将他们打入尘泥之中。他一时无言。李麟却又继续道:“除了你李家外,赵白杨三家,也不遑多让。数十年来,羽州城的百姓在世家阴影笼罩下,过得痛苦不堪,却为了手中一亩三分地,而难以离开,这恰好让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如同捏住了命脉般,驱使着他们。将他们的血汗钱,通通归拢在自己手中,而丝毫不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