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都还没回来,就有个小姑娘拿着您的信物找上府门来,您让我如何安置她呢?”
晴儿撒娇。宋佟宁安全到了,李麟心下一松。“走,带我去看看她。”
“这……”晴儿忽然顿住了步伐,有些艰涩,李麟看出来了,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您不知道这小姑娘……有些怪异吗?”
晴儿一脸难解的表情,领着李林去的方向,并非内院,而是演武场。当李麟看见一把双枪舞得虎虎生威的宋佟宁时,他震惊了。这是他救下来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此刻演武场上正围满了人。府上家生子的仆从们,十几岁的大把。平日里,他们下了工,无事都会到演武场进行较量训练,可此时大家都看着新来的这个小姑娘,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比较,眼神中有稀奇,大多是充满着敬佩。“这是怎么回事?”
李麟问道。“大人,真不是奴婢虐待她!这姑娘,我给她安排了内院的事务,轻松,银钱也不少,可她却一概不理会,只问我,府上可有武学师傅,她想拜师,此外什么也不肯说,也不肯吃东西。奴婢拿她没法子,只好安排府上杨师傅教导,杨师傅对她亲自教导,两日下来,竟断言她是个武学奇才,不肯放人了!这不,把看家的本领——双花枪都交给她了。”
晴儿着急的辩解。生怕李麟以为她是苛责新来的小姑娘。李麟听罢哭笑不得,一个飞身,跃上了演武场,顺手将小姑娘两手间的长枪夺了下来。宋佟宁猛地一个转身,弯腰下劈,身体旋转,想要给偷袭的来人一个教训。这事,这几天她已经遇到过不少了。然而,当她这次转身时,余光却扫到李麟!宋佟宁身形猛地一僵,动作也随之停滞。“大人……您回来了。”
她小声道。“嗯。”
李麟应了一声,将两枪往后一掷,双枪稳稳的插在了演武场的边缘,枪身不住的颤抖,可见力道之大。“同你安排轻松事务,为何不应下?这些兵器哪是小女孩家家该玩的。”
李麟摸了摸她的头顶,发丝软软的,手感不错。“大人曾问我将来的路怎么走,我先前不知道,但现在我确定了,这就是我的选择。”
宋佟宁倔强道,两眼之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大人,这可真是个好苗子!”
这时,杨师傅上前抱拳:“大人,真不是我说,府上的这些小子里全是庸庸碌碌的资质,好容易碰上一个合我眼缘的,您就把她交给我吧,!后也让他叫我一句师傅,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哦,真是如此?”
李麟颇有些意外,杨师傅是府上最佛系的武学师傅了,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平日里不争不抢,今日竟为了这么个小丫头来求情,实在难得。且,随手捡来的小姑娘,还有这番本领,实在出乎李麟意料。“既如此,那你便正式行礼,拜见师父吧!”
李麟略一犹豫,便摘下腰间玉佩,递给了宋佟宁。宋佟宁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敢伸手接过。急得杨师傅连连跺脚:“丫头,你就拿着吧!这是大人给你的赏赐,大人赐,不可辞,快拿着!”
宋佟宁犹豫再三,目光在面前二人之间流转数次,这才伸出了手,接下玉佩。郑重其事的跪在演武场的中心,对杨师傅连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我一拜,自今日起,佟宁便是师父的弟子,今后,师父所言所行,佟宁必将一一听从!”
“好好好!”
杨师傅连道三声好,目光中满是欣慰。他没有孩子,这个小姑娘恰好对了他的胃口,且为人虽沉默却上进,虽腼腆却老实。是个当世不多见的好苗子了!“大人,上次您酿出的酒精,是叫这个名字吧?兵部尚书登府三次,都未见着您人,他似乎很急,让您回来之后立刻到尚书府去一趟!”
晴儿一拍脑门,想起这件重要事情来。李麟对此并不意外。这东西对战场医疗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功用,兵部尚书不找他才是怪事呢!只是现在酿出的酒精纯度,仍未达到他所期望的最高,还有可以改良的空间,兵部尚书未免太着急了些。当他来到后院,看着数十酒缸的高度烈酒与三缸的纯度酒精,点了点头,这些便足以酒楼平日用度。“最近可有人为酒找上门来?上次拍卖出去的三日醉也该耗的差不多了吧?”
李麟问道。晴儿一听,喜上眉梢:“大人您料事如神!何止有人找上门?如今,京城人人都在讨论三日醉,皆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醉!有人出价五千银,想从上次拍得三日醉那人手中购买此酒,都被拒绝了!这几日府门都快被人踏破了,您再不回来呀,奴婢可真守不住这金山银山了!”
晴儿乐得合不拢嘴。“好,既然如此,再搬五坛三日醉,置与酒楼拍卖。此酒每月只供三次拍卖,价高者得,切记不可多卖。”
“是,晴儿记住了!”
安排好酒楼事宜,李麟又转身向书房行去。上回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医学古籍,他还有些地方不明白,正在研究,也不知北齐皇子伤势如何?他决定晚些时辰进宫探望。而此刻,皇宫内,萧尚也接到了许家营回京的消息,急宣人进宫。许家营风尘仆仆,尚来不及洗漱,便匆匆赶往宫内,拍马于宫道之中疾驰。一进入金銮殿,许家营便双膝跪地,泪流不止,“陛下,外邦时辰居心不良,其心可诛!望陛下为臣做主!”
“爱卿此话何解?可是云纥使臣刺杀北齐皇子一案有所进展?”
萧尚急忙问道。“非也,陛下。此事不但同云纥没有干系,反而扯出另一邦国的恶行,陛下请看!”
许家营将证词证据摆在王公公手边,示意王公公将此呈于陛下。萧尚简单看过,双目射出凶光:“他们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