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婉缓缓扭过头,看到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对方穿着黑色夹克衫,戴着一副茶色墨镜,显得精神矍铄,满脸都是和蔼的微笑。看着对方,林冬婉不禁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林冬婉。”
说完,林冬婉主动伸出手,要跟对方握手。可是,后者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林冬婉有种受伤的感觉。“我叫周显威。”
对方笑着自我介绍:“你可以喊我显威。”
“显威……你好。”
林冬婉笑容仍旧灿烂,不过,笑容之中似乎带着一抹勉强之意。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周显威倒也没有多做停留,他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得去办一下,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想,咱们可以在酒店碰面的。”
“好的,我们在君廷湖畔见面。”
林冬婉说完,便转身离开。这个名叫周显威的男人,让她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看似热情友善,但却总让人觉得有些疏远。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男人的目光深处,始终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与侵略性。这种眼神很危险,让林冬婉本能的想要拉开距离。等到周显威彻底消失,林冬婉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隐隐的有点慌乱。林冬婉揉了揉俏丽的脸颊,用冷水洗干净之后,才离开机场。在江南省,她有两座庄园,一座是林福章的私宅,一座是母亲的住所。不过,在张匪和李慕婉结婚的时候,林冬婉是要赶赴首都举行订婚典礼的。在这种情况下,两座庄园便只剩了一个住所,林冬婉选择住进了自己的庄园里面。当然,林家大小姐也并没有住的太久,顶多只有三天而已,毕竟,在林家庄园里的某个房间里面,有她珍藏的几幅画。这些画都很简单,没有任何装裱,林冬婉一共保存了八年多,从来没舍得取出来欣赏过。但是,这一次,她决定拿出其中一幅画来。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在庄园门口等着了,车窗放下来,驾驶室里面坐着的正是林福章和王茹。“爸爸,妈妈。”
林冬婉走了过来,她犹豫了一下,问向王茹:“妈,这是您送我的礼物吗?”
“不是,是一位朋友帮忙买的。”
王茹说道。“哦。”
林冬婉点了点头。“怎么啦?冬婉,有心事吗?”
王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冬婉摇了摇头:“没有的。”
“那是因为什么呀?你从小就是个乐观的孩子,我记得,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你都不会有这种低迷的状态呢。”
王茹看着林冬婉,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心疼。“妈,我只是忽然有些紧张罢了。”
林冬婉抿嘴笑了笑:“其实,能够嫁给白家少爷,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傻丫头,你这孩子。”
王茹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的心思我懂,可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妈,你别多想了,我会调整好心情的。”
林冬婉挤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牵强。林家二老也是过来人,他们明显能够猜出林冬婉心中的苦涩与怅惘。林冬婉在父母面前伪装的挺坚强的,可是,她却根本没法骗过自己。在国外留学四年,林冬婉对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的思念早就已经成狂,可惜的是,她一直压抑着,不敢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里面。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却没办法阻止那种情感的滋生。在国外呆着的那段日子,每当夜晚降临,林冬婉总会想到那个英俊潇洒的身影,那是她唯一的慰藉了。然而,这个时候,林冬婉就会告诫自己——你是妹妹啊,你们是兄妹!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但现在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你要和哥哥保持距离,你必须把哥哥牢牢地拴在裤腰带上!这个世界上,爱情这玩意,不靠谱!不仅不靠谱,而且还非常危险!……在林冬婉离开之后,张匪也从机场出来了。他站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随后说道:“师傅,去君廷湖畔吧。”
“君廷湖畔是什么地方啊?”
司机问道:“是一片别墅区吗?”
“不是,是个公园。”
张匪答道:“你尽快开过去就是了。”
“好嘞。”
出租车司机踩了油门,车子呼啸而去。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路灯全部熄灭,城市的夜景变得越发幽静。张匪打开车窗,吹着凉风,望着窗外的黑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在首都机场见到周显威的场景。“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张匪眯了眯眼睛。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些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又一时间抓不住重点。“算了,还是先把林冬婉送到她家里再说。”
张匪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冬婉的电话号码。“喂,张匪先生。”
接到张匪的电话,林冬婉显然很意外,声音之中都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惊喜味道。“冬婉,你到哪里了?”
张匪问道。“我刚下飞机,马上就能到家里了。”
林冬婉说道。她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些激动,还隐隐的有一丝忐忑。林冬婉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庄园告诉张匪,因为她觉得,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庄园将属于她和张匪两人共同拥有。“好的,我就在你们家楼下。”
张匪说道。挂了电话,张匪对出租车司机笑呵呵地说道:“谢谢你,师傅,你把我送到楼下就可以了。”
说着,他摸出两百块钱递过去:“麻烦了。”
说完,张匪就推门下车,朝着林家庄园大步走去。然而,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林冬婉穿着一身浅粉色睡裙站在门内:“张匪大人,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