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总会容易很多。”
他们兄弟几个也是寒门出身,不说科举多难,就说科举成功了,基本都是外放,靠着煎熬,一步一步走上去。他还因为庶出,一辈子被人瞧不起,连当个七品小官都被人剥夺。这寒门走仕途的艰辛,他比任何人都懂。“那是他们的事,跟我们夫妻没关系。”
秦雾北翻白眼,拿起棋子,“再说了,长征路漫漫,而今迈步从头越,自己不努力,我们帮忙有用吗?”
何在愣住了,是嘛,难道自己还不够努力吗?可他真的很用心了,就算自己瞧不上主簿一职,大哥也不想他去北边,就把他弄到江源县,做了一个主簿。就算秦子渊来寻他帮忙,大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可他做了什么?“这次江原道的县令是县丞顶上,你既然被你哥弄来当主簿,多半也会顶着县丞的位置,到时候当三年县丞,怎么都能混到一个七品县令,努力治县三载,你怕自己仕途走不稳吗?”
秦雾北提醒何在,让他别好高骛远,上来就想混个七品,当你家是公门侯府吗?何在笑了,点点头,“多谢!”
“少废话,你是我兄弟,我才提醒你,不然,你什么鬼样子,我才懒得理你了。”
秦雾北没好气,又没有一点疏离,嬉笑怒骂间,拉进了与何在的距离。曾经靠着算计,与那相互利用的关系,在莫名其妙间就淡了。晚膳,谢攸宁亲自下厨的,做了腊肉炒韭菜,折耳根凉拌熏干,白油茄子,酸辣白菜,一个小青菜蛋花汤。虽然菜式简单,也不多,但贵在多,味道也好,谢攸宁还烫了一壶烧刀子。何在知道谢氏一人掌家,靠着嫁妆和刺绣,养着一家十几口人,有时候还得靠放良的家生子接济一下,想来十分节约,今儿这一顿想必也是心里滴血了。有了这一茬,何在十分尴尬,歉意慢慢的跟谢攸宁道歉了。谢攸宁也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何况‘小弱鸡’还需要他帮衬着,自己也与他大嫂要相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笑了,与之好好说了说县城的治理缺点。当然,她主要是为了自己的‘雄图霸业’。何在听得茅塞顿开,甚至刮眉相看,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内宅女子,竟有这等见识和胸怀。谢攸宁还算说的保守,只是让市场规范化,免得各种商品乱七八糟,不分好坏,导致城内也脏乱差,护城河也污秽,河头上也没有利用起来。江源县在白沫江与岷江汇聚地,岷江水上去成都,下汇长江,西出白沫江,北临牙江,西北面还有岭背大三,这山也叫靠江源县叫阳明山,靠临县那边叫阴灵山,山上是有鹤鸣观,听说五百年前还住着人仙……扯远了,谢攸宁将江源县的地理优势,以及可利用的资源说了一下,等秦家老爷子回来,整个江源县也就能名扬在外了。“这话怎么说?”
何在有些糊涂,抱拳一礼,“还请嫂子明示。”
哟呵,这小子倒是能屈能伸!谢攸宁倒也没瞒着,笑道:“山高皇帝远,来个五品天使,个大家族的本家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侯爷荣归故里,你觉得你与侯爷嫡次子相交,别说七品县令,就算四品知府,也得给你几分薄面,绝不会给你穿小鞋。结合你自己的本事,出点治县功绩,不怕上面不提携,说不定你只许两年,就能被知府派去府城就近的县城了。”
闻言,何在一下就明朗了,仰头大笑,随即,起身抱拳,对着谢攸宁深深的行了一礼,虽未言语,却也表明他是真的拜服了。谢攸宁给秦雾北使了一个眼色,秦雾北心里酸唧唧的,瘪了瘪嘴,没好气道:“吃个饭你行礼多次,还怎么好好吃饭,赶紧的,好好吃喝,回头努力上升,也不忘我们夫妻点拨你。”
谢攸宁也附和,“是啊,好好吃饭吧,我也不喜欢这般俗礼。”
“是,大哥,大嫂!”
何在欢喜的称兄喊嫂,亲自给两人倒酒,客气的很。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大家都早早洗漱,各自安寝了。翌日一早,谢攸宁早早起来,熬了一锅甜薯粥,做了小葱腊肉末的小包子,又凉拌一个豆干丝,捞了一碟子泡菜。素兰和静兰大的帮忙大小手,小的只管烧火,等一切忙完,正房东西两个耳间的祖宗才起来。谢攸宁招呼素兰,“你去摆饭。”
又对静兰说,“你端洗漱的水去伺候客人!”
二人应声,谢攸宁便端着洗漱的水去了上房东耳间,又喊了女儿过来,伺候她爹洗漱。孩子嘛,就是拿来用的,不然那么辛苦生来干嘛?当祖宗吗?谢攸宁吩咐后,嘱咐两句,准备出门,秦雾北就喊住她,“老爷子他们回来需要安排府邸,你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谢攸宁笑了,“需要怎么出来,我住的房子,乃是我嫁妆,让你们父子住,已经不错了,至于其他人,你就别想了。想了,我这里也住不下。”
秦馨云不解,插话,“那祖父他们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