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啊，我当着整个朝廷官员的面被抬出去，被他们看的清清楚楚，你让我别跟她生气？你这是人话？”
“你看看你生的是个什么东西，滚回你的院子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白泽延很少生这样大的气，孙兮览也不敢怠慢，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侍奉，白朝月的嘴角在出门的时候控制不住上扬。这次何姨娘她们吃了大亏，还让白泽延丢脸简直是一举两得。没错，这件事是她全权策划，让年锦宸买巴豆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后来她将巴豆磨成粉，算好剂量让它可以在白泽延上朝的时候发作。又把剩下的巴豆放进白若林院子里，算是天衣无缝。出了岁寒院，何姨娘才敢找白朝月对峙，“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白朝月哪能承认，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何姨娘您说什么呢？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夫人不都已经查清了吗？”
“你……”白楷玔拉着自己母亲劝解道，“姨娘，父亲还没消气，您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惹他生气。”
不能对白朝月动手，白楷玔算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况且何姨娘向来不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白楷玔捂着脸愣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救不了你妹妹，还拖累我！”
白楷玔默默松开手眼中弥漫雾气，“姨娘……我不是……”“有什么好说的，你妹妹一天没回来，你就不许回降雪轩！”
说完狠话，何姨娘转身就走，丝毫不考虑自己亲生儿子的感受。白楷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白朝月也拉着姨娘和弟弟离开，降雪轩的人还是少沾染。只留下白楷玔一人站在原地，捂着脸不知所措。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跑到后院荷花池边上坐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姨娘讨厌他。难道不跟着她们一起干坏事，就是错的吗？他一向有自己的坚持，他不想干那些腌臜事。就想凭借自己闯出一片天不行吗？白楷玔看着池塘里的鱼，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接着白项竹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块桂花糕。“吃吧，二哥。”
白楷玔接过桂花糕惊喜万分，“阿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项竹淡淡道，“你每次心情不好，不都是在这吗？”
“林姨娘和五妹妹也让你来？”
“她们不知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白楷玔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在相府就是多余的存在，父亲母亲和妹妹都讨厌他。上面还有个能干的大哥，他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白项竹突然掐了他一下。“嘶……好疼，阿竹，你干什么？”
白项竹脸上绽放笑容，“二哥，你刚刚是不是忘了那些烦心事？”
白楷玔如梦初醒，他刚刚就记得疼了一下不过被白项竹这么一提醒又想起来了。“阿竹，谢谢你愿意靠近我这个没用的人。”
“二哥，别这么说自己，每个人的人生不同，有的人轰轰烈烈，有的人平平淡淡，但你要记住一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白楷玔眼神闪烁，“真的可以这样吗？”
白项竹点头，“当然可以了，不要为了别人而活，要为了自己活，知道吗？”
……碧海阁，白朝月回到房间屏退众人换了身新衣服，顺便洗了个澡。她已经两天没洗澡，身上都臭了。这件事过后，白泽延整整一个月没上朝。都是在家办公，皇上也体谅他，没有强迫他去。白若林在祠堂里一直昏迷，爱女心切的何姨娘日日去求白泽延。但每次都被骂了回去，孙兮览更是拦着不让她进去。听到这些消息，白朝月心情大好。她们几个都很惨，也不枉她筹划一番。这天她特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晚晚问，“小姐您去哪里？”
“随便走走，你就在府里盯着她们。”
“是。”
晚晚低头小声答应着。白朝月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穿好衣服便出门了。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年锦宸今日休沐约她一起去骑马。在府里待了一个月，她早就想出去了。按着惯例，她依旧从后门钻狗洞出去。刚钻出个头，就见一双脚出现在眼前。她抬头一看，年锦宸一身白衣，吊着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看她。年锦宸蹲下身子问她，“你怎么才来？”
她现在一半身子在外边，一半身子在里边，卡在中间姿势尴尬。“你信不信我能飞出去？”
“怎么可能？”
白朝月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让开，真等我飞出去吓死你！”
可年锦宸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你不是能翻墙吗？爬狗洞多难看？”
她怕蜥蜴别人的注意，只想赶紧打发了他，“大白天让人看见怎么办？”
“那你上次去我家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又不知道你家狗洞在哪？你到底让不让开？”
年锦宸身材高大，他尽管蹲下身子也当着大片阳光。白朝月抬头看他一点都不刺眼，就是这个姿势有点费劲。好像在做小燕飞一样。“你想出来就求我啊？”
白朝月想都不想一巴掌打在他小腿上，这点力度他根本不在乎。今天这个贱，他年锦宸就必须得犯！“不想求我叫我哥哥也行。”
白朝月皱起脸蛋，像是个包子似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比我小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年锦宸挑了挑眉，阳光洒在他身上衬的整个人白的发光，人也是贱的出奇。“你知道我真实年龄吗？快叫，要不然我不让开。”
一直被挑衅她也来了脾气，身子向后退便要回去。“那你自己去骑马吧。”
年锦宸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胳膊，白朝月重心不稳趴在地上。掀起大片尘土，呛的咳嗽起来，“年锦宸！”
他自知理亏，双手抓着白朝月胳膊将人拽出来。白朝月出来以后，身上的衣服都不能看了，脏的要命。她的气的一连捶了年锦宸十几拳，“你怎么能这么欠揍，我衣服都脏了，这是我新做的，你赔给我！”
他都答应下来，“好好好，我赔你一身，不，十身新衣服，行了吧，姑奶奶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