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时候炎烈才知道,他最想要的只是一段平实的感情,一个家。皇宫里的人是没有家的,这一点兰若最清楚不过,后宫,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所以今夜兰若来了,斟一杯美酒送至炎烈唇边:“夫君,以前都是我错了,夫君不要生气好不好?”
炎烈看着妖。娆的兰若,将酒一饮而尽,伸手拉住兰若的手,将兰若揽进怀里,闭上眼睛忘情的亲吻着兰若,似乎是以前亲吻金枝的时候,再睁开眼来看,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什么,眼前这个人就是金枝,以前的金枝喜欢素妆,现在是浓妆。浓妆素裹总相宜,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好。“金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这劳什子朝廷了,我带你去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里终年漫天飞雪,我带着你纵马打猎,篝火烤肉,你说好不好?”
炎烈的眸子闪动着晶亮的光辉,灼灼的看着兰若。兰若回以一个甜蜜的微笑:“全凭夫君做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你开心。”
“好,明天我们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炎烈再饮一杯兰若递过来的酒,这酒酣醇无比,沁人心脾。炎烈只觉得所有的不快乐都化作满天乌云散尽了,以后他的生命将伴随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起度过,在那雪花飞舞的北辰,一朵雪花是一个轻灵的吻。炎烈醉了,醉眼朦胧中的兰若美轮美奂,炎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燃烧,他要这个女子,他的妻子。炎烈的唇吻上兰若的,兰若热烈的回应着,两个人纠。缠着倒在了御案旁边的一张宽大的长榻上。在倒下的那一刻,炎烈就失去了知觉,但是身体却有着无比强烈的意识。兰若挣开炎烈有力的怀抱,无比厌恶的撇了一眼炎烈身体某个部位,那个部位正在等待着一个女子。兰若起身,走出御书房,将周围的侍卫和太监都遣散,然后那一直生活在昭阳殿后面的那位京城名妓到来了。那女子一身红装,几乎可以和兰若以假乱真,兰若将那女子叫到御案前,亲手斟酒给她:“夜里寒冷,喝点酒不仅驱寒,也可助兴。”
女子嫣然一笑,这种事情最寻常不过了,她来不过是帮皇后陪皇上睡觉,虽然在青。楼中阅人无数,但是这个皇帝还是让她满意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她喜欢同他在一起的感觉。女子褪尽衣衫,走向炎烈。兰若将御案上的酒壶和托盘都收拾好,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回到昭阳殿,壶里的酒都洒在了昭阳殿前面的一个花坛里,花坛中的海棠花在夜风中妩。媚的摇曳着。当那酒触到花朵的时候,所有的海棠花刹那间全部绽放到极致,花香蔓延,花瓣饱满欲裂,只是不多时后,所有的花全部枯萎,像是晚秋时候颓败的枯藤和落叶。兰若安然的走进昭阳殿,这里她将夤夜接见一些朝廷重臣。自从贞元死后开始,兰若就一直帮炎烈处理朝政,掌握了朝廷大权并且控制了军队,炎烈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只是人们习惯了有个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想到这里,兰若笑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这个不可或缺的君王正在旺盛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和那个京城名妓。连贞元和楚天阔她都可以下得去手,更何况一个要废除她皇后身份的炎烈,你以为我很喜欢当这个皇后吗?不让我做皇后,那么我做什么?我只能坐上你的位置。在给炎烈和那女子的酒中下了药,不是以往让炎烈睡着的单纯的药物了,那是碧眼人一生的心血,碧眼人在那本记录药性的小册子中再三强调这种药物不可妄用——因为这种药会让人将身体中所有的精力和欲。望燃烧殆尽,在床上。炎烈暴毙,丧事很是匆匆,因为太医们都不愿意说炎烈是怎么死的,仿佛是国家的机密,也是一种羞辱。炎烈没有子嗣,只有一些皇族中的远房亲戚,有大臣提议,过继一个远房子嗣来继承大统,但是马上就有更多的文武百官上奏章,请求兰若管理朝政,因为在以往平定贞元还有后来处理朝廷政务中,兰若展示了她无尽的才华,连那些身为封疆大吏的男人们都不得不叹服。北辰国向来是开通的国家,官员和臣民们都不计较有一个女性的皇帝,在大臣们几次上书,兰若几次谦虚的拒绝后,在大臣们的苦苦哀求下,天下终于迎来了一位女皇帝。黎明,兰若独自来到朝堂上,天亮后这里将举行她的登基大典,而现在她已经换好了龙袍,明黄色滚秀着九条金龙的袍子,腰间羊脂玉的玉带,发髻高盘,金质的皇冠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皇冠上垂下的珍珠流苏轻微的碰撞出悦耳的声音。殿堂内华丽耀眼,兰若一双明眸灼灼的盯着那上方的宝座,金质的宝座,最高权力的象征,兰若一步快似一步,走到宝座前,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然后轻轻的威严的落座,用犀利的眼神俯视着空荡荡的朝堂,在一个时辰之后,这里将跪满文武百官,国家栋梁,贞元,炎烈,楚天阔算什么,男人又算什么?手中的权利才是真的,集市中初见贞元,乱葬岗上楚天阔一马双骑,清宁殿屋顶上炎烈的箫声落寞,九重那带有深意的回护的眼神,都像华丽的碎片一样在眼前飞速旋转,而兰若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似的开始了她的帝王生涯。“朕今后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万里河山都将踩在朕的脚下!普天之下,唯吾独尊!”
兰若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回应她的是百官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海啸般的叩首。(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