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注就输的这么惨,不就是尽心尽力的为阮贵妃做一件事嘛,小意思,不,慢来慢来,如果阮贵妃要她做的事情伤害到贞元怎么办?“贵妃娘娘,那个,这个,那个帮你做事情,可不可以做无关感情的事情?”
兰若嘻眯嘻眯的陪着笑脸,厚着脸皮请求、阮贵妃一怔:“这有什么分别吗?”
随即明白“原来你这小妮子有心上人了,是哪个?”
反正不是你的那些面。首,不会和你争风吃醋,但是兰若不敢这样说,“只是个男人罢了,不会危害到娘娘您的,请娘娘就不要问了。”
兰若讪笑着,想到贞元,面颊上就有一丝的红晕,想到贞元就总是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镜头,尤其是那天晚上,等着小苏的消息,两个人跳慢步舞时候距离那样近,贞元的气息那样的萦绕着她,兰若心里小小的叹口气,爱情,妙不可言。阮贵妃看着兰若的眸子里放着光彩,不由得一笑:“真是人小鬼大,你还会有心上人,不过本宫提醒你,男人,任何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兰若记得电视上总有这样的桥段,一个老巫婆是的受过感情伤害的女子,总是对那些年轻的憧憬美好爱情的女孩子们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若想学我的绝世武功,就必须戒掉男人。兰若心里扑哧一笑,她可不想和阮贵妃学什么武功,尤其是对付那三千面。首的功夫。“那,娘娘您就是答应这个条件喽?”
兰若眨巴眨巴眼睛,想这样绕过这个问题。阮贵妃何等精细,怎么会被兰若唬弄,一双美目打量着兰若,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当年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是对爱情,对男人,充满了自信,可是有些苦头不是言传身教就能领悟的,有些苦需要自己真正的吃过了,狠狠的受一次伤害才能明白个中情由,于是阮贵妃说道:“你的心思本宫自然猜得到,本宫懒得与你斗口,权且算是答应了你。”
兰若听到此,不由得喜上眉梢。“看看,多么的沉不住气。”
阮贵妃不满的说道“也许将来,本宫要你做的事情和感情无关,却和你的性命攸关呢。”
兰若则满不在乎:“好说,好说,认赌服输,但凡娘娘有所差遣,奴婢万死不辞。”
嘴上这样说,心里则盘算着,阮贵妃这样聪明的女子,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还有什么需要旁人去做的呢,等阮贵妃出了冷宫,自会有很多她自己的事情要忙碌,哪里还会顾得上她苏兰若。兰若偷眼去看阮贵妃,阮贵妃则继续绣她的花,不晓得这件新衣阮贵妃要穿了去见谁,这样的精工细致,还要亲自绣花,她说过她的刺绣独步天下,那么这件新衣的意义一定非比寻常。兰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阮贵妃则贤妻良母般的优优雅雅的绣她的花,没有再搭理兰若。接下来的几天,阮贵妃似乎将自己当成了专业的绣匠,从早到晚针线不离手,神情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马虎,除了睡觉,用膳,就是坐在那里绣花。兰若则是叫苦连天,娘娘啊,外面风光美好,外面大把帅哥,出去玩玩吧,你出去了,我也好去看看我家心肝宝贝啊。可是阮贵妃门神似的坐在那里,兰若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暗地里注视着这有史以来最美丽的门神。再过了几天,兰若知道彻底没希望了,这冷宫都快被阮贵妃变成绣庄了,百般无聊之下,兰若问福儿要了一匹布,和福儿学裁剪,准备缝制新衣,这新衣是雪白色的,尺寸当然是贞元的尺寸,兰若回忆着跳慢步舞的时候,拥抱着贞元时候臂膀的弧度,来猜测尺寸。福儿则一眼就看出是件男人的袍子,脸上两个小酒窝又显现出来:“给心上人做的?”
“你这小丫头才是真正的人小鬼大,贵妃娘娘还总是说我,应该说你才是。”
兰若有点害羞被人看破心思。福儿却好心的给了很多意见,比如现在坐新衣,肯定是冬季的衣服,领口袖口最好用貂皮镶边,这样暖和一些。兰若听从了福儿的意见,问福儿要了一些名贵的貂皮来镶边,那种特意将貂皮本身的颜色漂去后的白色的貂皮,因为除了白色,很少在贞元身上看到别的颜色。兰若一针一线的缝制新衣,以前念书的时候,从小到大,何曾拿过针线,现在完全是从头学起,缝歪了线需要拆了从新缝,就是绣花针扎到了自己的手。福儿看到兰若用口吸着被扎破的手指,在一旁笑着打趣:“哎呦呦,到底是那家公子,叫金枝姐姐这样受苦,将来他若是不好好善待金枝姐姐,神仙也绕不了他。”
兰若无暇和她斗口,因为一说到贞元,兰若就心里叫苦,已经六天没有去看贞元了,消息隔绝,贞元过的怎么样了?这几日天气冷了很多,以前听小苏说过,太子爷很怕冷,以往刚一到冬天,显仁宫就开始生活取暖了,可是在修心院里,贞元过得下去吗?贞元是不是也在日日夜夜的担心着她?在兰若拿着针线想念贞元的时候,贞元正在修心院里长吁短叹。清冷的夜,夜空几颗耐不住寂寞的寒星,贞元站立窗前,任由一阵阵的冬日的冷风吹进来,身上却只一件夹层的白色长袍。大苏和小苏站在贞元身后,大苏轻轻为贞元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小苏悄悄对大苏说:“哥,金枝姐姐这些日子没有来了,咱们家太子爷失魂落魄的换了个人似的,服侍太子爷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见太子爷这样过。”
“不是让你去打听金枝的消息了吗?有结果吗?”
大苏看着小苏消瘦的面庞询问。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以为贞元游走在自己的思绪里,但是贞元的耳朵在扑捉到金枝两个字后,人就转了过身来,这几听,贞元憔悴些许,但目光灼灼的盯着小苏,期盼一些他想知道的消息。小苏见两个人,尤其是太子爷这样的寄厚望于他,顿感压力倍增,这几天他倒是没少去打听,但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小苏这时候气馁的喃喃:“那里可是冷宫,又是钱嬷嬷那老东西掌管,奴才一个小太监,怎么好明目张胆的打听冷宫里面女人的消息。”
贞元的眸子略略的暗淡了下去,大苏则知道这个弟弟关键时候总是卖一些活活气死人的关子,便直接问小苏:“我问你结果呢,你就直接说有没有金枝的消息,罗里吧嗦的说这么些有什么用。”
“这个啊,”小苏恍悟,贞元在渐渐的绝望中又生出一丝希冀,小苏接着说道:“我只打听到,金枝姐姐还活着。”
“……”大苏。贞元却哑然失笑,又转过身看着窗外,口中喃喃:“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活着比身都好,只要你安好,相思之苦又算什么。”
在皇宫里,生生死死比戏台上还要稀松平常,能活着,真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太子爷,现在是冬天了,风真的很凉,奴才帮您关上窗子吧,这屋子里本身就阴,再加上这凉风,奴才怕您会生病。”
大苏陪着笑脸哈着腰请示贞元。贞元头也不会的摆了下手,关上窗子,怎么能看到冷宫的方向呢?已经阻隔了这么多的宫墙了,实在不想再多一道窗子的阻隔,而且,或许,此时此刻,兰若正与他同看一个夜空的寒星。看星星的人倒是有,不过不是兰若,兰若正在全力的对付这那件给贞元做的新衣,与贞元共享一天寒星的是清宁殿的那个人。夜,寒夜,漫天寒星,冰冷的眸子与寒星争辉,箫声呜咽。炎烈的银灰色披风在风中飞扬,跟着张扬的还有他的长发,尤其是那缕标志性的银发。很多天没有见到兰若了,经常守在冷宫那里,但是没有见兰若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炎烈决定今晚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