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忆华一起创办了晨潇,晨潇晨潇,你觉得,我的公司里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夏泽晨低了低眉,眼里一闪而过的表情里有着太多难以描述的情愫。脑海里,是这些年来自己和谭潇然的各种心动与错过,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根本就不配去奢望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是,这样糟糕的我,却被这么美好的你深爱着。所以,在知道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想要逃离,因为……这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了,我怕等到我放不下你的那一天,你就……消失不见了。”
夏泽晨的语气越来越苦涩,原以为,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被岁月染上了印记,可谁成想,再忆及当时,还是会痛彻心扉,锥心蚀骨一样地难受,自心底一点一点地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寂静的深潭,“七年之前你不告而别,四年之前你亦如是。你一定想不到吧,在你第一次离开的那一夜,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整夜无眠。只有忆华知道,我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你也想象不到,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有多么欣喜若狂。而你再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把自己灌的很醉,因为喝得太多就耍起来了酒疯,他们把我打晕之后,才带了回去。”
想起那些年的疯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明明是深入骨髓的伤痛,他却愿意亲手撕下已经结痂的伤疤,亲手把所有伤口一一展示给她看,“所有人都以为,夏家的弃子纸醉金迷,身边那些数不清的女人,只为满足他的声色欲求。我尽力把自己表现的放荡不羁,我任由那些报道胡诌八扯,我以为你会生气地跑回来,像之前那样,把那些所谓的女人一个个全部赶走,然后带着怒气质问我,我为什么宁愿要她们也不要你。”
“之前那些……你……”谭潇然不由得一怔,原来,他都知道!“学校里面,我身边的那些女生,是被你一个个赶走的,你警告她们不许来纠缠我,不许打我的主意,不许对我有想法,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为了让她们自己主动离开我,甚至还给他们找别的男朋友,主意都打到忆华身上去了。”
夏泽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丝宠溺的笑容自嘴角倾泄下来,连他也不曾发觉,此刻的他有多么让谭潇然心动。他抬起手来,轻轻抚过谭潇然的那一头青丝,一下接着一下,像极了在哄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女孩,“我知道,你最看不得我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所以我才会那样放纵他们编排我。”
“可是这次我错了,你根本就没有回来。我以为,是你终于发现了我的阴暗面,终于想要离开,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明明不想拖累你,却又自私地不希望你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最先输掉的那个人,是我。之前的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我赢不来的,可是好久之后的我才知道,在你身上,我早已输的彻彻底底。”
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谭潇然趴在自己胸前那一片地方已然湿哒哒的,她哭了。“潇然?潇然?”
谭潇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他清楚的看到,那一双原本清澈好看的眼睛里面红红的,眼角之处,还带着几丝滑落的泪痕,这让夏泽晨不由得又是一阵惊慌失措。可谁知道,她抬手就往夏泽晨的胸口打了一拳,“夏泽晨,你混蛋!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告诉我?你总说怕我受委屈,可是你哪里知道,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委屈的事情了。”
夏泽晨有点不知所措,他后知后觉地开口,“手疼不疼?这段时间健身来着,胸肌练的挺硬的,要不你掐腰间的软肉吧?”
“你!”
谭潇然听到他的话以后,有一些哭笑不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可哭笑过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对上了夏泽晨的眼睛,那一双里面满满都是自己的眼睛,“我……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不是因为不爱我才不愿意给我肯定的答案,而是因为……因为害怕……最后会失去或者伤害我,才想要把我推离你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