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整个皇城无论是外围还是里面突然之间便开始喊杀声遍地,就像这些人是从地面之下突然出现的一样。他们的目标很是明确,从南至北,先是大小官员的府邸,再是世家门阀,最后直奔皇宫!胆敢抵抗的一律格杀勿论!不是世家门阀均被屠戮殆尽,喊杀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十分,整个皇城便只剩下了皇宫还未被冲入,可这仅仅只是表象而已,皇宫的大门虽然还未被攻下,但身为皇帝的刘子墨却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因为云时雨早在叛乱发动之时就已经潜入了皇宫,将刘子墨囚禁在了大殿之内,庞公公犹如死狗一般被扔在一旁,手筋脚筋全部被废,就连舌头也被割了下来,刘子墨被云时雨彻底压制在龙椅之上,亦无法脱身,即使他喊了无数次,外面也无人应声。云时雨瞥了他一眼,“不用喊了,这大殿四周的守卫已经全部死了,你再喊也是无用!”
云时雨对上方那座象征着皇权的宝座没有什么贪念,他也没兴趣做这天下之主,但他被剜掉的心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该付出代价的就要付出代价,刘英已死,也算是便宜他了!刘子墨震惊的看着云时雨,他直到现在都还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被誉为画圣的人为何要造反?看他的意思也没想着坐上自己身下的宝座,否则早就将他从龙椅上扯下,居高临下。于是,刘子墨问了出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既然对皇位无心,为什么还要杀这么多人?你到底是谁?”
城外那些震天的喊杀声,刘子墨不是听不到,声音虽小,但足以让他心惊。一个画圣,要做这件事情,除了他对朝凤国皇室有着绝对的怨恨,那就剩下身份这一层了,他到底是谁这个念头自云时雨进入大殿之后,刘子墨便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问出了声,可云时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大殿之外,长久的沉默让刘子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云时雨突然出声道:“我是谁,我自然是被你们剜了心的上一任玉闲王云时雨啊,要不然,我做这些事情干什么,愚蠢的凡人!”
在云时雨的心目中,这些被世人尊称为天子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子,他们只是权利欲望的衍生品和傀儡,真正接近神的,只有他一人。可当年的他,还是被那个女人亲自背叛,被剜了心,失了所有情绪。这场报复来的太晚,但也不算太迟。而刘子墨在听到云时雨的话语后,整个人当即便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如同见鬼了一般的望着云时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所有人误认为死掉的玉闲王云时雨竟然还活着,而他不但活着,竟然还密谋多年,准备了这场报复!一想到当初刘英与云婉白对天镜族所做的那些事情,刘子墨就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绝望而无助。他颤抖的伸出右臂,指着云时雨,颤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时雨闻言,这才正眼看向他,“我想怎么样?你猜不到吗?刘英当年所犯下的错,终将由你这个弟弟和他最爱的女人,以及,这座皇城中的某些人来承担!”
“你不能这么做!”
刘子墨近乎嘶吼般的喊道,“当初是刘英设计剜了你的心,让天镜族土崩瓦解,这与我,与那些士族有何关系?好!你不是想要人承担吗?那女人现在还在那座冰室里!你去杀了她啊!你去杀了她啊!你找我们做什么!你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刘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凭什么!”
刘子墨已经彻底被逼的疯狂,他指着云时雨眼球充血的怒声道。在他心里从未将刘英当做真正的兄长相待,所以刘英被云青割了喉咙时,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愿,甚至心中暗爽刘英的死亡。可在云时雨的眼里,管你是不是将刘英当做兄弟,只要你姓刘,只要你们参与了当年那件事情,那就必须死!所以面对刘子墨的怒吼,云时雨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望着大殿之外的长阶。此刻的皇宫已被无数风月宝斋培养出来的战士踏破,他们嗜血般的挥动着手中的利刃,就像收割白菜一般的看着那些侍卫太监宫女的头颅,整个皇宫除了惨叫哀嚎,便只剩下了浓烈的血腥味。直到所有人杀到大殿的长阶之下,看到了他们的主子,这才齐齐停住,站在大殿之外,云时雨这才转过身,放开了对刘子墨的压制说道:“云婉白在哪?带我去见她!”
刘子墨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也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所以他在云时雨松开对他的压制时,便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缓缓起身,走出大殿,看见大殿外围密密麻麻的专属于云时雨的战士时,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放置云婉白的冰窖就在刘英当初的寝殿之中,自刘英死后,那里便被刘子墨彻底封锁起来,冰窖之中的云婉白他也没再管过,她是否已经溃烂成脓水,他也不知道。原本他是打算让云婉白随着那座寝殿悄无声息的消失的,可云时雨的行动让他不得不再次打开那个冰窖。这里他只在刘英死后进来过一次,但他也在冰窖里放置了一些东西,一旦他触动机关,云婉白连同整个冰窖便会被彻底腐蚀掉,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