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他皇兄要杀他了,他该相信这些人说的话吗?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萧云寒又觉得皇兄要杀他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无论如何萧云寒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们可是亲兄弟啊。“王爷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相信王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席浅陌继续在一旁扇风点火着,她的话在无形中正给萧云寒施加着压力。五年前萧晨对萧何的赶尽杀绝想必萧云寒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想必萧云寒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说的可都是事实,没有任何掺假的成份。相不相信就看萧云寒自己了,如果萧云寒不相信的话,那她就要再努力一点了。听着席浅陌的话萧云寒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席浅陌,眼底一片探究的冷光:“既然如此,左相大人又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些。”
凝重的话语,凌厉的语气里透露出丝丝的威胁。左相大人不是说他是皇兄派来杀他的吗?那左相大人将这些事情他又是因为什么。这个左相大人究竟想干吗?他不是皇兄的人吗?萧云寒越想越糊涂,很多事情在那一刻都变得复杂而难以理解起来。“王爷认为我会想要杀你吗?”
席浅陌没有回答萧云寒的问题,她反倒反问站萧云寒,将问题回到了萧云寒的身上。如果她想要杀萧云寒的话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而且暗中单宇桓的人还不知道解决了多少萧晨派来的杀手。而她一直迟迟不肯行动,只不过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杀萧云寒而已。怀疑的眼神看着席浅陌,回想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萧云寒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想杀自己。如果左相大人真想杀他的话早就对他下手了,而不是至今都还没有下手,甚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左相大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可不会相信席左相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原因。看着萧云寒思索的样子席浅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萧云寒并没有醉,刚才的醉态都是萧云寒装的。可恶,萧云寒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为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萧云寒凝视着席浅陌莫名其妙的问了三个字。为什么,萧云寒的心里真的有太多的为什么需要去解释了。要知道席左相可是皇兄花费了心思才从鬼谷里面请出来的,而如今却……要是皇兄知道了肯定会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左相大人碎尸万断。然,有些问题萧云寒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到头来还不是要去面对。“王爷可否听过一句话,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去便化龙。”
看着萧云寒,席浅陌的眼睛里闪烁着精锐的光芒,如此的耀眼夺目。席浅陌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就算萧云寒懂其中的意思,他也一定会装作什么都不懂。因为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知道的太多对自己来说就是危险。她还记得五年前与萧云寒一起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的老头儿,而那个老头儿如今就是她的师父鬼谷先生。她还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萧云寒会想兵夺天下,萧云寒才是真正的皇者,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她而起。那个时候她完全就把这些话当做是在胡说八道,她席浅陌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算命的话。因为她从来都不信命,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如今看来师父的话的确不假,她想要利用萧云寒来颠覆这个天下,让萧云寒成为这个天下的君主。所以,师父那句所有的祸端都是因她而起,这句话也不假。“本王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这样做到底是何目的。左相大人,你不会是那国派来的奸细吧。”
萧云寒直接忽略了一些东西,反而将席浅陌当作是那国派来的奸细。一切正如席浅陌预料的那样,即使萧云寒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会装作不明白。可让席浅陌没有想到的是萧云寒居然说她是奸细,不得不吩咐萧云寒想像力的丰富。这也不能怪萧云寒会这样想,要怪只能怪席浅陌这样做的目的的确很惹人怀疑,要不然席浅陌为什么要不顾危险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他。“王爷,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席浅陌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她真是服了萧云寒了。奸细,如果她真是他国奸细的话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而且她现所做的这些事情像是一个奸细会做的事情吗,真为萧云寒的智商感到心碎。现在萧云寒罢明了一副不想相信她的样子,即使事实已经那么明显了萧云寒还是不愿意相信。不过这也没关系,总有一天萧云寒自己会想明白的。“少在那儿和本王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吗。”
质疑着席浅陌的话,萧云寒的眼底一片杀机。其实不是萧云寒不愿意相信席浅陌的话,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萧云寒的剑一直指着萧云寒。剑拔驽张的氛围,凛冽的杀气弥漫在两人这间,这局势一触即发,随时都会陷入打斗中。而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席浅陌与萧云寒都用余光撇了一眼门的方向,谁都没有开口,而萧云寒似乎也没有将剑收回的打算。门外传来了韩星纱的声音:“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你是等会儿沐浴,还是现在……”韩星纱站在门外,她并没有推门而入。要是韩星纱推门而入看到萧云寒剑指着席浅陌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韩星纱会不顾一切的用剑指着萧云寒吧。“我等会儿再沐浴,星纱你先退下吧。”
看了萧云寒一眼,席浅陌对着门外的韩星纱吩咐道。就算她现在想走萧云寒也不见得会放她走吧,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事情都解决了,免得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之后席浅陌这才说道:“师父曾经替王爷和皇上算了一卦,师父说王爷你比皇上更适合成为这个天下的君主,所以才会让我出山来辅佐王爷你。”
萧云寒爱民仁慈,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虽然这句话有造假的成份,但席浅陌说的也没有错。当初师父的确说过萧云寒会成为这个天下的君主的,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的发生。“左相大人,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听到席浅陌的话萧云寒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眼神似是要将席浅陌里里外外都看个透彻一样。辅佐他?这些话在萧云寒听来简直就是在妖言惑众,他才不会相信席浅陌的话呢。真是辅佐他的话,又为何成为楚国的丞相。再说了,鬼谷先生怎么就断定他萧云寒一定会与皇兄争夺这个天下,万一他不愿意呢。虽如此,可此刻萧云寒的内心不是已经动摇了这样的想法吗?他想要与皇兄一争天下,而这些全都是因为皇兄抢了他的女人。江山,他萧云寒一点儿都不稀罕。“王爷,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不为了别的,为了王爷自己喜欢的人,王爷不是也该争取一下吗?”
席浅陌耐心的劝说着,她相信萧云寒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她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才会说萧云寒说这些,如果不是为了让萧云寒看看她一个瘸子如何颠覆这天下,她又怎么会放弃安逸舒适的日子不过而要跑来受苦呢。她席浅陌注定就是劳碌命,这一辈子都要为各种事情而忙碌的奔跑着。听着席浅陌的话萧云寒一惊,冷沉的话语问道:“你什么都知道。”
听左相大人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是什么都知道才对。也是,左相大人是皇兄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看来最傻的那个人是他,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浅陌落到了皇兄的手里。“当然,我知道的事情绝对比王爷知道的事情多得多。”
神情是如此的自信,话语肯定的说道。萧云寒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席浅陌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席浅陌不想知道的事情,没有她知道不了的事情。她就是有那么厉害,有那么霸气。有那么狂妄,有那么嚣张。最后萧云寒还是没能与席浅陌打起来,而且萧云寒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动手也未必赢得了席左相。要知道左相大人暗器可是独步天下的,这么小的屋子太不利于他了。萧云寒与席浅陌各自回了房间,席浅陌刚推开房间的门韩星纱便从里间走了出来:“公子,你和王爷谈什么事情谈那么久,王爷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韩星纱走过来将手里刚刚热好的药递到席浅陌手上,看到席浅陌喝下之后便伺候席浅陌沐浴更衣。可席浅陌终究还是不习惯有人看着自己洗澡,便让韩星纱先出去。等到席浅陌洗完之后韩星纱这才出现,而那时的席浅陌已经在好床上躺着了。整理好脏衣服之后韩星纱过来把了一下席浅陌的脉,想要了解一下席浅陌的情况。纤维的指腹按在席浅陌的手腕之上,韩星纱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没一会儿韩星纱便把完脉,将席浅陌的手放进被窝里。“公子,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调养一下就好了。”
韩星纱说道,心底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幸好公子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差不多了,也这下和师父也有个交待了。既然公子已经好了,她得将这件事情向主子报告一下才可以。“那药还要接着喝吗?”
席浅陌问道,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想再喝那药了一样。不过席浅陌心里的确是那样的想的,不是她怕吃药。而是那药真的太难闻了,每次她虽然相当爽快的把药喝了,可到底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既然毒已经清理干净了,当然不用再继续喝那药了。”
听到席浅陌的话韩星纱忍不住笑了,她还以为公子不把苦,原来公子也怕喝那个药。那药的确有些太难闻,太难喝了。可良药苦口,就是因为难喝才会有奇效。一般没有味道的药大都没有效果,她把药弄得那么难喝都是为了公子好。听到韩星纱的话席浅陌松了口气,食心毒的毒总算清理干净了,终于不用在喝那什么药了。想着这些,席浅陌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星纱,那么晚了,忙了一天,你也早点儿去休息吧。”
席浅陌关心的说道,示意着韩星纱可以下去了。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是该她行动的时候了。她必须回京城看一下情况,也不知道单宇桓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打定主意,席浅陌等着所有人都休息之后便换上夜行衣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可让席浅陌没有想到的她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黑影席浅陌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韩星纱又是谁。看着韩星纱消失在黑暗中席浅陌并没有追上去,不用想也知道韩星纱干吗去了。既然知道韩星纱的主子是谁了,那她就不用再去查看什么了。是夜,漆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两个黑夜一前一后如鬼魅般消失在月光之下,今晚是否是一个平安的夜。萧云寒人马一到西域的事便传进了西域王的耳朵里,一听说萧云寒将带兵出使西域,西域王便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