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管家擦了擦眼角的泪,迎上顾澈几人投来的视线,回忆起早晨的事,“老爷子散步回来就到书房里,我上来给他送药时,他就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顾影三人也听明白了。 老爷子的死太过蹊跷,家里守卫森严,别说是个人,连只苍蝇都能飞进来,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暗杀老爷子? 沉吟片刻,顾影的视线移回老爷子青白的脸上,眸间掠过一抹深思,“老爷子出事时,还有谁在书房?”
万管家愣住,认真回想了一下,“阿树来过,不过他待没一会,说是老爷子派他去办事,很快就走了。”
“阿树?”
顾澈面露疑惑,脑海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他是什么人?”
万管家道,“他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老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吩咐他去办。”
闻言,顾澈对他口中这个人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顾昭问,“他走后还有谁进过书房?”
万管家摇头,“没有,阿树走的时候说老爷子心情不好,让我暂时别进去打扰,晚点再去给他送药。”
顾影接过话,眸色愈发沉冷,“阿澈,你去看监控,把那个叫阿树的人的相片截下来。”
顾澈立马会意,快步走出房间。 “大少爷,你们是怀疑阿树杀害了老爷吗?”
万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一眼,试探问道。 顾影没说话,倒是站在一旁的顾昭开口了,“他前脚刚走,老爷子后脚就出事,怀疑他不是很正常吗?”
万管家一时语塞,他不是没有对阿树起过疑心,但是他想不到阿树杀害老爷子的理由。 一个小时后。 顾清宁一行人抵达顾家,顾昭出来接他们。 看见傅君承平安无事,他松了口气,转眼看向顾清宁,将医生的诊断报告递给她。 “老爷子在楼上卧室。”
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伤感。 顾清宁伸手接过文件,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清冷的面容没有多余的情绪。 “三哥,人先交给你了。”
顾清宁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顾江,淡声道。 顾昭点头,看着被云正抓着的的顾江,疑惑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云正淡定地道,“被打晕了,应该再过五分钟就能醒。”
顾昭,“……” 阮友梦把孩子放到房间睡,听到佣人说顾清宁把顾江带回来了,刻不容缓地跑下楼。 “阿海。”
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阮友梦面露喜色,快步跑了过去。 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僵住,伸手推了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阿海?”
话音未落,男人缓缓睁开眼,阮友梦喜上眉梢,激动地喊道,“阿海,阿海……” 听着她一口一个阿海叫着,顾昭都听不下去了,感觉自家父亲有被冒犯到。 他一字一顿地道,“他不叫顾海。”
阮友梦怔住,转过头,看着顾昭的眼神透着一丝不悦,“就算你们再怨恨你们父亲,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吧,他都受了这么多伤,你还说这种话不觉得过分吗?”
“打住。”
顾昭轻嗤,扫了一眼已经醒来的顾江,不紧不慢地道,“我父亲是叫顾海,但面前这个是叫顾江。”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阮友梦听得云里云雾。 顾江不甘心他的计划落空,垂死挣扎地道,“友梦,你别听他胡说,他全都是胡诌的,就是为了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呵……” 嘲讽的冷笑声在空气里散开,顾昭目光阴鸷地盯着他,“顾江,你要不是靠着和我父亲一样的容貌,你以为你这个冒牌货能霸占我父亲的身份十几年吗?”
提到这事,顾昭就气得不行。 阮友梦并不笨,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死死盯着顾昭,“你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友梦,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只要信我一个人就好。”
顾江伤得太重,只能坐在沙发上起不来。 他情绪激动地抓住阮友梦的胳膊,心底恨极了顾清宁。 要不是她出现,今天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不是顾海这个秘密。 阮友梦深深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目光挪到顾昭身上,追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
顾昭双手环胸,无视顾江投来的警告的眼神,声音沉冷地道。 “和你结婚的这个人叫顾江,他冒充了我父亲十几年,从头到尾,和你,还有程玉结婚的人都是你面前这个叫顾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