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别靠近我,我先把里面的防护服给脱了。”
说着,她动手脱掉雨衣。 傅君承看着她额前被打湿的头发,眸色微沉,心底涌起几分心疼。 他捡起地上的雨衣,挂在墙上。 脱掉防护服,顾清宁浑身一轻,舒服地叹了口气。 她把防护服捆成一团,然后放到角落里。 刚站起身,就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脸和手都沾着雨水,顾清宁怕弄湿他的衣服,僵着身子不敢靠近。 她无奈一笑,“你能不能让我先去洗个脸?”
傅君承蹭了下她瓷白的脖颈,不舍地松开手,带着她去卫生间。 橘黄的灯光倾洒在女子精致的小脸上,侧脸线条柔和,肤白如雪,一颦一笑都带着极致的诱惑。 傅君承倚着门框,幽暗的眸子紧盯着她,眸间是深沉的温柔。 “什么时候来的?”
顾清宁弯腰,埋头洗着脸。 她直起身,满脸覆着水珠,“刚到没多久。”
傅君承伸手从置物架上抽了条毛巾,上前一步,帮她擦着脸。 低低的叹息声从他喉间溢出,嗓音微哑,“这里太乱,你不该来的。”
现在来这地方,和进龙潭虎穴没区别,她受罪,他会心疼。 他不告诉她,就是怕她跟着来,没想到她还是找来了。 顾清宁抓住他的手,仰起头,视线扫过他清隽的眉眼,唇角浮出顽劣的浅笑。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还是走好了。”
话落,她松开他的手,作势要离开。 傅君承黑得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长臂从她身后勾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强势地将她卷入怀里。 他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尖,低醇的嗓音让人沉醉,“来都来了,你觉得你还走得掉吗?”
放她一个人走,他更不放心,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看着。 后背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清冽的气息笼罩着她,顾清宁无声弯了弯唇。 “不想我来,又不让我走,傅君承,可没你这么霸道的。”
“嗬……” 低低的笑声压过她温软的声音,带着灼烫的气息,一并落在她在耳畔。 刹那,顾清宁感觉有股电流从她体内蹿过。 “现在才知道我霸道,是不是晚了点?”
顾清宁似笑非笑地道,“没有结婚,应该还不算晚。”
傅君承漆黑的眸子涌出危险的光泽,搂着她腰的手猛地收紧。 “你这是在催我快点和你领证,嗯?”
被反将一军,顾清宁一噎,话题转得生硬。 “云正说你生病了,你吃药了没有?”
说着,她转过身,抬手探向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到云苍山深处去了?”
傅君承勾起唇,展开双臂紧紧抱住她,低头埋进她的颈边。 “你来了,我就什么都好了。”
顾清宁听了,不由轻笑出声,“刚才谁说我不该来的?”
傅君承没说话,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却丝毫没有打扰到车里涌动的温情。 柔和的灯光拉长了沙发上的身影,顾清宁坐在傅君承腿上,莹白的双脚漫不经心地晃着。 “按照那个女人的说法,我觉得那个七叔公的儿子挺可疑的。”
傅君承眉心轻蹙,祠堂供奉的圣物? 他沉了声音,“看来是那个村长说谎了。”
顾清宁抬起头,目光诧异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云正有去问过那个村长,据他说,他们祠堂供奉的圣物就是块普通的翡翠。”
如果祠堂供奉的圣物真的有那么神秘,村长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便告诉他们。 更何况,还是在明知道外面的人是觊觎他们祠堂圣物的情况下,轻易就告诉了云正。 顾清宁皱眉,“云正亲眼见过了?”
“嗯。”
“和宝藏钥匙无关?”
“嗯。”
一块普通的翡翠,女人不至于露出那副为难的模样,明显是有人私底下不让他们说。 顾清宁眸光一转,“那个村长在哪?”
话落,她的肚子响了一声。 傅君承眉宇间的寒意散了散,“飞机上没准备晚餐?”
顾清宁轻咳一声,“不是,有点累,没什么胃口。”
和殷老爷子他们坐的是专机,里面一切都是最好的,是她自己没胃口,所以就没吃。 傅君承眸色微沉,拿出手机就要让人送餐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
顾清宁抢走他的手机,指了下桌上的桶装方便面。 “我吃这个就好。”
傅君承扫了眼桌上的方便面,冷眉微皱,“就这个?”
顾清宁点头,拉着他的手摇晃了下,“就这个,我快饿死了。”
傅君承眸间闪过一抹无奈,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帮她泡方便面。 顾清宁盘起双腿,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眼底溢出浅淡的笑意。 没一会,方便面的香味在车里蔓延。 顾清宁吸溜一口,满足地眯起眸子。 傅君承拿着纸巾擦掉她嘴角的汤渍,无奈一笑,“有那么好吃吗?”
顾清宁点头,“你没听说过吗,下雨天和方便面更配。”
傅君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是谁说的谬论?”
他怀疑她在胡说,却没有证据。 “巧巧。”
傅君承想了下,不太确定地问,“你那个同桌?”
“嗯。”
顾清宁又吃了口面,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宝藏的地图碎片,我有一个,是颗琉璃珠。”
傅君承眸光微眯,眸中滑过一丝惊讶,“琉璃珠?”
顾清宁点头,解释道,“上次我去黑市不是救了个陆南吗,他给的。”
“上面有什么标志吗?”
顾清宁思索了下,“有,写了嘲风两字。”
傅君承眸光暗了暗,“你确认过,是真的?”
“应该是吧,那颗琉璃珠里有块地图碎片,林放说是真的。”
顾清宁漫不经心地道,对那宝藏并不是很感兴趣。 “你要是想看,等回去我去林放那拿。”
有地图碎片,那应该就是真的无疑了。 傅君承陷入沉思,目光倏地变得深沉。 吃完方便面,顾清宁伸了个懒腰,眉眼间浮出浓郁的倦色。 看着她眼底的血丝,傅君承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这几天都没休息?”
“在忙事。”
顿了顿,她的声音变小了,“也睡不着。”
后面这句才是关键原因,没他在,她很容易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