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扎心,掐着嗓子哀嚎道,“宁姐,你还让不让人家活了,人家的小心脏受不了。”
和林放待了一天,陆南也渐渐习惯他的逗比属性。 他抿唇笑着,拿起扑克牌开始洗牌。 顾清宁靠着椅背,单手支着脑袋,忍不住打哈欠。 失眠,打架,难免有点乏了。 林放看到她犯困的模样,打趣道,“宁姐,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你现在特像一种动物。”
顾清宁睨了他一眼,声音凉凉地道,“不想挨揍就闭嘴。”
林放,“……” 真凶。 这时,敲门声响起。 林放看向门口,并没有起身,“谁?”
“客房服务。”
林放皱眉,转头看向顾清宁,压低声音道,“我没叫客房服务。”
顾清宁起身,林放和陆南对视一眼,跟在她身后。 走到门口,顾清宁通过猫眼看了眼门外的情况。 酒店服务员站在门口,只是那表情…… 有点蹊跷。 感觉有点紧张。 顾清宁退后一步,看向林放,指了指门外,小声道,“有人。”
林放立马领会,“阿南,去卫生间躲会。”
杨家人速度倒是挺快,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陆南点头,转身跑进卫生间。 他自知他现在能力有限,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林放这才伸手开门。 刹那。 数十道黑色的身影从周围冲了过来,堵住门口。 杀气很重。 林放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家酒店的客房服务是这样的?”
服务员不敢说话,额头直冒冷汗。 身后伸来一只手推开服务员,手上的大金戒指十分惹眼。 满满都是土豪气息。 雄哥看着林放,冷冷一笑,“装,你接着装。”
“不是,大哥,你哪位?”
林放睁着无辜的眸子,用一种“你很奇怪耶”的眼神看着他。 “一上来就这阵势,我可没借高利贷,你少在这诓我。”
“难不成这家酒店是黑店,我告诉你们,我可没钱,你们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因为昨晚一事,雄哥没少挨呲,心底憋屈得很。 难得找到嫌疑人,他杀人的心都有了,语气挺凶,“你少给我在这装,你的同伙在哪,把人交出来。”
说着,他伸手推了林放一把。 林放十分配合地往后一摔,跌坐在地上。 他揉着腰,扯着嗓子嚎道,“我的老腰,骨折了,肯定骨折了。”
他看向雄哥,嘴皮子一张一合,“我告诉你,今天没有个三四五六万,你们都别想走。”
不远处,顾清宁低着头,唇角勾起浅笑。 雄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恼地道,“你给我闭嘴。”
他闯进房间,看见坐在桌前的少女,疾步走了过去。 刚要靠近,就被追上来的林放给拦住了,“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妹妹年纪小,你要是吓着她,我可和你们没完。”
“你妹妹?”
雄哥冷笑,探究的目光在顾清宁身上转了转。 “我看她就是昨晚在黑市闹事的疯丫头。”
昨晚那个疯丫头戴着帽子和口罩,完全看不到脸,坐在桌前的这个女孩,看身形,倒是有几分相似。 林放绕过桌子,走到顾清宁身边,没好气地道,“什么疯丫头,我妹可是个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去你说什么见鬼的黑市,你要是再胡说,我们可以告你诽谤污蔑。”
说着,他伸手拿过一张卷子放到顾清宁面前,当着雄哥的面说道,“这张卷子也要写,明天学校要交的。”
顾清宁缩了缩脖子,侧头躲到林放身后,“哥,我害怕。”
怯怯的声音,很小声。 林放心底快笑疯,面上还要装着一脸严肃。 “没事,哥现在就报警,让人来抓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安抚了句,拿起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报警。 雄哥眉头夹紧,看了眼桌上的卷子,又看了看顾清宁,不禁怀疑起他自己。 昨晚在拳台上闹事的疯丫头嚣张又狂傲,眼前这个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还胆小怕事,完全搭不上边。 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 对面,林放已经拨通了报警的电话。 “喂,是派出所吗,我要……” 雄哥阻拦道,“等等。”
林放一顿,瞅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赶紧说。”
雄哥笑了声,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是我们误会了,我们现在就走。”
本来事情就闹得很大,要是再惹上所里的人,杨总那边他都没法交代。 林放轻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还不赶紧走,耽误我妹妹学习,她考试要是不过,你们负责得起吗?”
雄哥沉着脸,转身走出房间。 “我们走。”
林放走到门口,确认他们都进了电梯离开,这才关上房门。 背着房门,他松了口气,捂嘴笑抽了。 看来他还是蛮有演戏天分的嘛。 他走到桌前,看了眼桌上的卷子,竖起大拇指,“宁姐,你出远门还带着卷子,挺有先见之明的嘛。”
顾清宁转了转笔,挑唇一笑。 这卷子徐岸催着她写,她只好带出来了,正好失眠也有点事打发一下时间。 陆南在卫生间里听到外面没动静了,这才打开门出来。 他走了过来,忍不住笑了,“放哥,你以后可以去演戏。”
林放扬起头,表情挺骄傲,“我也这么觉得。”
夸两句,尾巴直接翘到天上去了。 陆南笑过之后,不由担心起来,“那我们现在还要留在这里吗?”
林放点头,拉了张椅子坐下,“现在走肯定会引起怀疑,要走也得等晚上。”
顾清宁没说话,俨然是默认了林放的话。 …… 杨家,书房。 汇报完在酒店的情况,雄哥浑身绷紧,大气都不敢喘。 对面,杨乾转着拇指的玉扳指,眸色阴沉,凝着不悦。 “你确认过他们真是兄妹了?”
雄哥表情微变,“……没有,不过,那个女孩喊那个男人叫哥。”
杨乾冷了脸,抓起桌上的杯子摔在他脚边。 “你个废物,叫声哥就是兄妹了?”
茶水溅到裤脚,雄哥也不敢躲,“可是那个女孩唯唯诺诺的,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昨晚那个疯丫头嚣张得不行,一点都不怕事,两人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