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初曦问道。
光倾念目露喜色,点了点头,“还没有被发现。”
初曦也感觉到一丝欣慰,这是他们这阵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事不宜迟,我去把他们叫来。”也不怪初曦这么心急,他们这些人须得尽快通过灵气调养身体,否则伤及本源以后再怎么调养都没用了。
“再等等。”光倾念突然叫住,初曦已经原本要起身的姿势停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虽然这块灵器连接着那个空间,只是我启动的话要做一些准备,大概要两天的时间。”光倾念道。
初曦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倒不是因为还要等两天,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灵器的启动并不像灵阵需要耗费那么长的瞬间,光倾念手上这个看着也不是多高级的灵器,按理说不应该用那么长的时间来准备才对。
但是初曦也不想多问,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她刚准备要走,也刚想告辞,光倾念却抢先开了口:
“能留下来说会话吗?”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中带着忐忑与期待。
初曦的身子顿了顿,最后还是转身向着门口,“清歌的身子还没好,我要回去照顾他了。”
说完她就朝着门口走去,脑海却不自觉地想象光倾念此时的表情,大概是失落和伤心吧。
初曦向来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如果换做其他的老人让她留下聊聊天,她必然不会拒绝。
换做了光倾念她就从心里排斥,虽然她常常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是现在还会有这种感觉,或许她并没有想象的洒脱,还是会怪光倾念的吧。
回到屋里的时候初曦有些心不在焉,楚清歌的伤确实还没有好,但是不是需要人寸步不离的程度,刚刚要照顾楚清歌的话,只是初曦想离开的借口。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楚清歌看到初曦的样子问道,然后突然想起初曦这次出去的目的,“他也没有办法吗?”
初曦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楚清歌皱了皱眉,这样的初曦可不常见,但是也没有多问伸出手摸了摸初曦的头,初曦顺势缩到他的怀里。
“光倾念说有办法送我们出去,只是他那边要再准备两天。”
“既然有办法,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楚清歌将下巴搁在初曦的头顶,搂着她柔声问。
“不知道。”初曦将脸埋在楚清歌的胸口,传出来的声音闷闷沉沉。
楚清歌想了想突然想通了,有些心疼问道:“因为光倾念?”
他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大概能理解初曦这个时候的心情,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那两个人,但是有时候心里还是会失落。
“你说人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得多好,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的事了。”初曦咕哝着。
楚清歌轻声笑了笑:“这样不就成了你故事里说的孙悟空了?”
“我今天看到光倾念心里突然很难受,传说中他有多厉害多厉害,但是今天看到他连水壶都拿不稳,恍然间回过神才发现他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甚至还没有老师精神。”
“很多年前我就不纠结我的父亲是谁了,认为一个明明还活着,却从来不管我的父亲,存在也没有什么用,就当自己没有父亲吧,就算日后能见到当陌生人对待就好。”
“但是这几天看到光倾念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有个外婆,处处被人嫌弃,女儿远嫁两个儿子和儿媳又不待见她,只有我们这些孙辈去看她的时候,她才会开心地笑。”
“但是对着我们依然小心翼翼,会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留给我们,对我们既期盼又有些讨好,今天光倾念的神情便是如此。我便想着算了吧,我对一个普通人都能笑脸相迎,何必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这种态度。”
“可是当他问我能不能留下来多说两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没留下来,不知道以何种心情跟他相处,或许我还是怨他的吧。”
楚清歌轻抚着初曦的后背静静听她讲完,起轻声道:“我知道的,曾经我也觉得父母这种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一个人都长到这么大了。但是等到逢年过节,看到别人家其乐融融,看到其他人有父母打点着一切,还是会感到羡慕。”
“所以这种东西怎么能说释然就释然呢,但是曦曦,说句心里话,我的父亲离世之后我偶尔会想起他,虽然他对我冷冰冰,但是现在还是会后悔没有多跟他说句话。”
“虽然我未曾感受到过家的温暖,但是始终感觉家人占据着心里的一个角落,平时不会想起甚至觉得不重要,但是当真正没有的时候,心里就像漏了一个窟窿。”
“我恨光倾念没有给你一个父亲该做的一切,但是所以如果你有原谅他的念头,不妨试着去接受,我不知道将来你会不会后悔,但是起码曾经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