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李程被楚清歌和楚清河兄弟两夹在中间,畏首畏尾大气不敢出,跟身旁两个英挺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被楚清河打伤的劫匪已经被楚清河派人压到堂上,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领头的独眼男人还算是清醒。
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被楚清河制服之后就没有搞别的花样,现在正跪着低头身子抖成筛子。
韩江他们也被接到堂上,坐在一旁看热闹。初曦和一剑趴在桌子上,一个不省人事一个神情呆滞。
“李城主,开始审吧。”楚清河冷冷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
李城主冷汗已经浸湿衣服,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太子都已经开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审问。
他清了清嗓子,提起了一些气势:“堂下何人?”
“我们是鬼蜮孤云山的灵士,小的名叫田灌……”劫匪领头回答。
“鬼蜮孤云山的灵士跑到我们水月域的长宁城来做什么?你们所犯何事?”李程又问。
田灌只好将跟楚清河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李程越听脸色就越苍白,尤其是在听到田灌他们已经在长宁城作恶有一月有余之后,整个人几乎都坐不住了,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难怪太子殿下会亲临,这伙人在长宁城打劫宗门一月有余,他这个城主却根本不知情,这玩忽职守的罪名坐定了。
而且这伙人还牵扯到前朝余孽,事情已经不是抢劫这么简单。
再加上今天好死不死的,田灌他们下手的对象刚好又是太子和二皇子,只怕这两位主的怒气不好平息,今天他不仅前程难保,小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犯人已经认供,李城主还愣着做什么,不判吗?”
就在李程冷汗直流的时候,楚清河又开口。
李程擦了擦光溜溜脑门上的汗,唯唯诺诺道:“太子殿下觉得该怎么判?”
有太子和二皇子在这,他一个城主哪里有说话的份。
楚清河声音又冷了几分,不怒自威:“李城主坐镇长宁城这么多年,怎么断案还要本宫教吗?”
李程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是、是……”
然后看向台下的田灌等人,还算能维持住城主的威严:“按楚国律法,尔等罪状有两则!一、抢劫,当关入大牢三十载,尔等在长宁城多次作案,情节严重,应当在三十载的期限上再加十载!”
“其二,尔等勾结前朝余孽,此罪理应当诛!但是念在尔等认罪态度良好,现判你们归还抢走之物,先关入大牢,配合查出孤云山前朝余孽的踪迹。最后的刑罚具体如何,就看你们往后的表现了,要是表现良好可保住性命,刑罚亦可酌情减轻!”
田灌等人听到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立马点头如捣蒜,感激涕零大喊:“小人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说完这些李程才又心虚的看向旁边的楚清河和楚清歌,小心翼翼道:“二位殿下觉得如何?”
楚清歌根本懒得理这些,自然不会给出回应,楚清河却眯了迷眼睛,李程立马知道他还不满意,急忙补充:
“勾结前朝余孽兹事体大,臣会将此事仔仔细细写成奏章呈给陛下,请陛下做最后的定夺!”
事情牵扯到前朝余孽那就不是小事,那是会影响整个楚国安宁的,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城主还没有资格全权处理这件事,这事还是得让上面的人知道,让上面的人来做最终定夺。
楚清河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淡淡道:“李城主觉得如何就如何。”
李程松了口气,这件事算是过关了,立马吩咐手下的人将田灌他们压下去关入大牢。八壹中文網
等把人都压了下去,楚清河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没有离去的打算,李程的心又悬了起来,看来还是没完。
楚清河气定神闲瞥了李程一眼,声音都带着凉意:“听闻李城主这几年在长宁城日子过的不错,终日有美人做伴美酒作陪,以至于城中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这话让李程坐不住了,一屁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左右两边又被楚清河和楚清歌围住,他只能从桌子下面钻出去,颤颤巍巍跪在兄弟俩面前,头磕得砰砰作响。
“臣知错了,臣这些年确实玩忽职守,但是臣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二位殿下要怎么惩罚臣,臣都不会有怨言,但是臣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二位殿下放他们一马!”
“啧——”一直未出声的楚清歌不屑的笑出声:“你这错认得倒是挺快。”
“臣自知这几年玩忽职守辜负了楚国的栽培,无颜狡辩什么,但是臣的家人们都是无辜的,二位殿下今日就算是要臣的性命,臣也无话可说,但是还请殿下放过臣的家人!”
李程依然砰砰的磕头,额头早已经磕的鲜血淋漓。
楚清河冷眼看着他磕了有一会,直到鲜血将地上溅出一滩血迹,李程也摇摇欲坠他才淡淡开口:“李城主起来吧。”
听到这话李程仍旧不敢起身,依旧跪趴在地上,满脸的鲜血在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显得狰狞无比。
楚清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程,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他缓缓道:“李城主,当初你誓忠于楚国,本宫希望你能一直记住当初的誓言,从今天起直到往后三年,你的俸禄减半,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
楚清河说完移步下高堂,没有再看李程一眼,朝着韩江他们道:“走吧,回学院。”
其余人跟上他的步伐,离开衙门,李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还有重重的磕头之声:“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