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初曦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还带着一点鼻音。
楚清歌被问愣住了,看那个卷成一团的小小身子,心疼的伸出手去摸摸她乱糟糟的脑袋。
“当然不是。”他柔声道,这么一个见谁都救,明明自己穷的要死,还给一只鸡吃丹药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可是我对你很坏……”
楚清歌诧异的挑挑眉,将她的头发揉的更乱:“是吧?你终于意识到了吧?”
这丫头对他拳打脚踢,对别人就一副菩萨心肠。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是不是说明这丫头对他是不一样的?
对别人那种态度都是因为客气,就像她对那些学院里看不起她的人一直隐忍一样,实际上她的本质可凶了!
她将真实的那面展现给他看,这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吧?
想通这层楚清歌觉得兴奋极了,顿时觉得初曦的打是亲骂是爱,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却看到初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他心里一惊,这丫头不会是哭了吧?
“你、你不会在哭吧?”他结结巴巴的问,这丫头就算被人打得爬不起来都没哭过,现在他一句话就把人弄哭了。
他就是个罪人!
听到楚清歌这么一问,初曦突然抑制不住“呜呜呜”的哭出声。
楚清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想替初曦擦眼泪,但是她头又埋着,不好操作。
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骗你的,你对我可好了!你愿意理我这个人人讨厌的混蛋,还给我带饭,还给我送礼物,还给我唱歌,从小到大都没人给我唱过歌呢!”
“你连对小白都很好,你还来救我呢!你还给我淋水让我舒服一些,就连你打我的拳头都是软绵绵的,跟按摩一样,可舒服了!”
”真的!你对我可好了,别哭了好不好?嗯?”
一通安慰下来,初曦并没有止住哭声,把楚清歌弄的都想跟着哭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将初曦整个人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也有些悲伤的感慨:“要是我也像院长一样强就好了。”
“要是我像院长一样强,我就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弄什么,你讨厌什么我就毁掉。谁敢说你我就拔了他的舌头,谁想杀你我就把他先杀掉,谁敢跟我抢你,我就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那样子你应该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了,应该也会开心一些吧?”
听着楚清歌的话初曦渐渐止住了哭声,鼻子发出“噗——”的长长一声,把鼻涕都抹到楚清歌的袖子上,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骂了一声:
”你就是个傻逼!”
“傻的意思我知道,但是傻逼是什么意思?”楚清歌见她终于停下哭声,哪里还敢介意鼻涕。
“就是比傻子还傻的意思!”
“好吧,我是傻逼。”能让她不哭,傻逼就傻逼吧。
“不哭了吧?”楚清歌问。
初曦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楚清歌这个傻逼,从始至终都没搞明白她为什么哭,那一句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话,让初曦更加的内疚。
但是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啊,偶尔贪图逾越一次应该不过分吧?
胸肌果然很好靠啊,腹肌接触起来也不错……
楚清歌全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很受用的眯起眼睛,这丫头多哭哭也挺好的。
要是每次哭完都像现在一样温顺,他也能多抱抱。
嗅着楚清歌身上安心的味道,初曦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可苦了楚清歌,初曦哭的时候他是抱着她倚靠在树上的,初曦睡着之后凭着本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于是就变成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睡着之后的她身子软绵绵的,像只八爪鱼一样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肩上气息撩人的拂过他的颈间,吹得他心痒痒。
还有胸前的那两团,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柔软,为了不让她掉下去,楚清歌还搂着她的腰。
要说中蛊的时候只是接触后背,现在就是完全的正面接触,感觉更加强烈。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哪里受得了,感觉跟再次中蛊了一样。
但是毕竟不是真的中蛊,他还有理智,为了压下身体的躁动,就闭起眼睛修炼起来,终于将那些不安分的想法压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修炼中的楚清歌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慵懒软糯的嘤咛,这一下差点让他破防。
结果初曦还在他身上蠕动着伸了个懒腰,才慢慢爬起身来。
楚清歌睁开泛着春光的桃花眼,带着点邪气看着还跨坐在他腰上睡眼朦胧的初曦,声音沙哑道:“醒了?人肉床垫感觉不错吧?都睡到流口水了。”
他可感觉到肩头湿了一大块。
初曦抹了抹嘴巴,嘴巴是干的,鼻子是堵住的,语气还带着懒洋洋道:“也有可能是流鼻涕。”
“还舍不得下去?是不是还想来点不一样的?”楚清歌的眼中有奇异的光,手也抚上初曦的腰肢。
他这么一提醒,初曦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但是嘴上却不肯示弱:“想另一边眼睛也来一下吗?”
楚清歌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同时松了口气,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初曦。
初曦从楚清歌身上爬下来,想到自己之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些窘迫。
大概是这家伙平时吊儿郎当,所以一说那些真诚的话就显得那么让人感动,导致她破了防,深夜网抑云了。
现在从情绪中恢复过来,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愧疚感,她当时是听到楚清歌喊“救命”才拼了命跑去救他的,可没有利用他的喜欢的意思。
“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脸,像一只小花猫。”楚清歌看着初曦的脸笑。
初曦大概能想象到自己脸上的样子,估计泪痕纵横,她恶狠狠道:“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说完她跑到泉水边洗脸,楚清歌却满不在乎道:“哭就哭嘛,有什么丢人的,你不过才十二岁,十二岁的女孩子哭鼻子很正常的啦!”
“不许说!”初曦的声音从泉水那里传来,还带着一点鼻音。
楚清歌还想调侃两句,暗面深处传来奇异的波动。
看来是来活了。
【作者题外话】:写这几章的时候一直姨母笑,爱情中最令人怀念的阶段就是那些笨拙的相互试探,和那些朦朦胧胧的幻想,写的时候跟自己恋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