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程这群人,说难听些就是欺软怕硬。 谁能想到,一个大街上满身脏兮兮的傻子,会是如妃娘娘的胞弟。 其中一个公子看向他们的领头人,“子程兄,这怎么办……” 被发现他们就死定了。 陆子程哪里知道怎么办,脸上表情都显得呆愣。 “子程兄,你说句话啊……” 陆子程:“……” 他能说什么? 人都打了…… 花雾看陆子程那样,着实为她这位大哥重新做人之路担忧。 眼看这群人慌得六神无主,花雾只能出声,“慌什么,又没其他人看见。”
这话提醒到他们。 “对啊,刚才没人看见。”
“刚才我们拽他过来的时候有人吗?”
“不是在巷子那边遇上的人,应该没人注意到吧?”
几个人热烈讨论一番,觉得应当无人看见,他们又松口气。 花雾主动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麻烦。”
“你疯了!”
陆子程震惊,她怎么把这个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花雾没搭理陆子程,看着他们,继续说:“不过诸位得付一点劳务费。”
女主给你们善后,要点钱不过分吧? 这可是多少人都体会不到的服务呢。 众人看向陆子程。 陆子程:“……” 看他干什么!! 陆子程是他们队伍里的‘老大’,那当然是听他的。 但陆子程觉得花雾在自找麻烦,他拽着花雾去旁边,脸色很不好,“你想干什么?”
花雾语气认真:“帮你们啊。”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是他们拉来的,也是他们打的。 她来掺和什么? “你能解决这件事?”
“……我怎么不能!”
陆子程好像被看扁了似的,挺直腰身,“你小看谁呢?”
花雾点下头,好脾气的问:“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 陆子程突然蹦出几个字:“杀了他?”
花雾惊叹着鼓掌:“是个好主意,谁动手?”
陆子程:“……” 陆子程憋了半天,最后吐出几个字:“要你管,你赶紧滚!”
花雾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他要是死了,你连累的可就是整个家族。大哥啊,可不要做错事哦。”
“……” 花雾环顾下四周,继续说:“你们这么多人,要怎么确保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呢?打几下和杀人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带的这群狗腿子,也许会帮他们保守打过如妃胞弟的秘密。 然而一旦上升到杀人…… 陆子程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 …… 陆子程平时可能是个恶霸,把人弄残什么的也许有,但他还真没杀过人。 但今天这事…… 那个傻子看见过他们长什么样。 只要他能说出一些线索,就很可能被人指认出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但是杀人,他不敢啊。 陆子程最终还是听了花雾的,让他们交了钱走人,并告诉他们约束好今天在场的人,任何人走漏风声,他们都得一起完蛋。 巷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花雾数着手里的银票,感觉医药费应该是够了。 “把他翻过来。”
花雾将银票揣好,开始指挥陆子程。 “我?”
花雾睨他一眼:“不然呢?”
“你敢指使我?”
花雾想了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礼貌极了:“大哥,请。”
陆子程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瞪着花雾,半晌没出声。 最终他磨了磨牙,那眼神仿佛要将花雾给生吃活剥了。 陆子程冲墙根站着的两个狗腿子怒吼:“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把他翻过来!”
两个狗腿子不敢不听,赶紧上前。 现在得知这人是如妃娘娘的胞弟,他们也不敢用力,很小心地将人翻过来。 人现在昏迷了。 花雾也没让他们干什么,就是让他们将人扶到旁边干净的地方,让他靠着。 然后花雾就让他们先走。 陆子程皱眉:“你要对他做什么?”
“反正不会杀了他。”
“……” 陆子程自己也没什么好主意,他带着人往巷子外走。 “大少爷,真这么走了啊?”
陆子程大步往外走,脸色阴沉得吓人。 两个跟班面面相觑,也不敢继续触陆子程的眉头,埋头跟着他出了巷子。 巷子外是条不算热闹的街道,陆子程指使一个人去把马车赶过来,然后就站在巷子口来回走动。 …… …… 陆子程都快把巷子口的地砖都给踩秃噜皮了,花雾才扶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见他站在巷子口,脚步一顿,低头和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大步朝他过来。 花雾拽着陆子程,将他推到旁边的阴影里,“你站这里干什么?怕他看不见你?”
陆子程恍惚想起,对方之前看见过他的脸。 他立即往里面又藏了藏。 “我现在送他回去,你不要给我惹事……这是你马车?”
陆子程看着花雾把那傻子弄上车,扬长而去。 花雾当然不能就这么把他扔在大街上,叫王姜花又给捡去了怎么办。 如妃娘娘不仅现在得宠,未来她会一直得宠。 王姜花就是靠救如妃胞弟,搭上了如妃娘娘这条船。 花雾直接将人送到府衙,府衙这边也已经接到消息,说如妃娘娘的胞弟走失,正到处找呢。 花雾陪着对方等到来接他的人。 “小少爷……” “可算找到,谢天谢地。”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傻子身上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伤,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给欺负了。 “不……”小傻子摇摇头,又指了指花雾,“救……姐姐。”
他说话不太清楚。 但这位嬷嬷应当是一直伺候的人,仔细询问了几句后,从他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大概是真相。 “这个姐姐救了你是吗?”
扶着小傻子的嬷嬷看向花雾。 花雾微微颔首,又冲旁边的大人道:“既然他的家人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姑娘且等一等。”
嬷嬷温声叫住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可否说一说?”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见他一个人躺在巷子里,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
“我问他话,他也说不清楚,我看他穿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所以我就顺路将他送来府衙了。”
旁边的大人也跟着道:“这位姑娘说的那地方,经常有一些流民乞丐出没,许是见公子衣着不错,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