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间屋内炕上摆了一桌酒席,地上还有一桌酒席,两桌酒席都坐了不少人,小兰认识其中于庆东的二哥于庆春还有四哥于庆伟还有他的父母,其他人小兰根本就不认识。
“小兰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屯的队长何胜利,这是会计张成才,这是我们邻居杨二龙,这是……”于大奎开始介绍起来。 小兰蒙了,不知道于大奎为啥找来了这么多人。 “爹,你这是干啥啊?为啥来了这么多人啊?”于庆东也蒙圈了。
“干啥?你和小兰处对象,这是好事,所以我得让大家见证一下!”于大奎说得理直气壮。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整这么大声势干什么?”于庆东看小兰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开始打鼓。
“这叫什么话?难道处对象还能当儿戏吗?尤其像小兰这样的姑娘,办事靠谱又是个医生,绝对不能拿处对象当儿戏,她迟早都会进咱老于家的门,所以咱也得重视一下!”于大奎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反应。
小兰天资聪慧,明白于大奎怕自己是为了给大志办上学的事才答应和于庆东处对象,所以他把有头有脸的人请过来,这样明德公社很多人就会知道这件事,小兰想事后想反悔,肯定会影响她的声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于大奎的这招杀手锏让小兰猝不及防,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进是退。 “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我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于庆东在小兰耳边小声说道。
事已至此,小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入了座。 小兰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因为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这里,大兴屯的几个人好奇心还挺重,问完小兰这个又问那个,要不是有于庆东打圆场,有些问题小兰根本就无法回答。 于庆春一直没有说话,喝了几盅酒后,他忽然开口问小兰:“车大夫,你不会是为了大志和我们家老五处对象吧?”于庆春的话让小兰大吃一惊,其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于庆春说得是什么意思,于是把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小兰身上。 小兰不会说谎,她俏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哥,你喝多了吧?净乱说!我今天替小兰敬大家一杯,我先干了!”
于庆东赶紧给小兰解围。
大家把酒喝了,于庆春却没有喝,他对于大奎说道:“爹,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于庆伟赶紧在桌子下偷偷踢了于庆春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 “你为啥反对?车大夫哪里不好?”
于大奎把脸拉了下来。
“她自己知道!”于庆春没有点破。
“这是老五找对象,又不是你找,你跟着瞎搅和啥?”于大奎瞪了于庆春一眼。
“我这不也是怕老五吃亏吗?啥事都得有个规矩,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这算什么事?”于庆春说道。
“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喝酒喝酒!”于庆伟把酒盅端起来递给于庆春。
“你就知道和稀泥,你知道什么啊?”于庆春根本不接酒杯。
“这里不是你们小学,还轮不上你给大家立规矩,也轮不上你训这个说那个,你要是不喝就回家吧!”于大奎黑着脸说道。
“回家就回家,你们爱咋整就咋整,吃亏了别来找我!”于庆春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妈了巴子!你和谁这么说话呢?你爹还没死呢,还轮不上你来当家!”于大奎怒斥于庆春。
于庆春不敢再顶嘴,站在桌子边不敢动弹。 “爹,你别生气,二哥喝多了,我先把他送回家去!”于庆伟说完,拉着于庆春出了屋子。
有了这次风波,酒席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又吃喝了一会儿,然后就都告辞回家了。 小兰也坐不住了,于是和于大奎老两口打完招呼就要走。 “小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和老五处对象,我只希望你能善始善终,最后进我们老于家的门!”于大奎拿话敲打小兰。
小兰装作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庆东和小兰走后,于大奎也离开了家,直接去了于庆春家里。 于庆春和于庆伟正在家里聊天,于大奎进了屋。 “爹,你不知道,车大夫肯定是为了大志上学才和老五处对象,你可不能犯糊涂!”于庆春说道。
“哼!我不比你傻,啥事我不明白?”于大奎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为啥还同意啊?这不是坏了规矩吗?”于庆春皱起眉头。
“别整天规矩规矩的,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了!我今天过来是告诉你,你明天就让大志回学校上课去!”于大奎步入正题。
“回去上学?那怎么行!学校有规章制度,我不能破坏!”于庆春摇头拒绝。
“我就不爱听你说规矩,哪有那么多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件事你必须给办了!”于大奎说道。
“爹,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于庆春哭丧着脸。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得先守家规才能守你们学校的规矩,不管你为难不为难,你都得让大志去上学!”于大奎很强势。
于庆春拉长了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于大奎恼怒地说道。
于庆春仍然一言不发。 “还反了你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说话都不好使了!”于大奎说完,顺手从炕上拿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打向于庆春。
“办不办?”鸡毛掸子打在于庆春脑袋上,鸡毛乱飞。
“二哥,你别犟了,赶紧说话!”于庆伟不敢拦于大奎,着急地冲于庆春喊道。
于庆春还是不说话。 “你这犟种,气死我了!你不是哑巴吗?我今天就打到你说话为止!”于大奎动了怒,加大力气又打向于庆春。
于大奎一直把鸡毛掸子都快打秃了,于庆春脑袋都被打肿了,可他就是不跑也不说话,于庆伟急得团团转,而于庆春的老婆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阻拦也不敢说什么。 “行,你真行,你真有刚,我服了,管不了你了!”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