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李淑敏的弟弟妹妹她都见过,那时候他们对小兰都客客气气,很恭敬。如今出事了,两个人立刻翻了脸,不但满嘴脏话,而且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说你姐姐是我针灸扎死的,你有啥证据?我不知道淑敏嫂子是因为什么意外去世的,但我走的时候,淑敏嫂子活蹦乱跳的,啥毛病都没有!”针灸致人死亡对小兰是天大的事,如果被坐实,她的行医资格不但会被取消,甚至有坐牢的可能。
“啥证据?就像你说的,我姐才三十出头,身体扛扛的,咋会忽然就没了?除了你给她治病,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让她去世的可能!你也不用白话了,今天你不给我们交代,肯定不好使!”李淑强握紧拳头,两眼喷火。
小兰听完李淑强的话,皱起了眉头。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曾经几次给她号脉,李淑敏的身体除了颈椎病,的确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暴毙的身体隐患。 这样想来,小兰对自己针灸的手法开始动摇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真的伤到了李淑敏的延髓,从而导致了她的死亡。 “我想看看淑敏嫂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忽然就走了的!”小兰对李淑强说道。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的事,我们能讹你吗?”李淑红插嘴道。
“我必须看看才能确定嫂子的死因!”小兰坚持。
“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懒得跟你废话,我他妈直接摔死你得了!”李淑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伸手就去抓小兰的衣领。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把李淑强抱住,一边往后拉,一边劝道:“大强,你冷静点!我觉得应该让车医生去看看!”李淑强回头一看,拉住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杨凤喜。 “杨凤喜,你他妈的给我滚开!要不是你在我姐面前说这个矬子针灸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我姐能找她看病吗?不找她看病,我姐能没吗?杨凤喜,以后咱两家不是亲戚了,是仇人!”
李淑强哽咽着骂道。
“你属狗的?逮谁咬谁呢?车医生给我妈看过病,看得好着呢!”杨凤喜不肯松开手。
小兰给杨凤喜的母亲看好过羊角风,杨凤喜心中一直心存感激,也不相信是小兰扎死了李淑敏,他之所以跟着来小砬子屯,就是怕小兰挨打。 “杨凤喜,你来帮谁来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把手松开!”李淑红生气地对杨凤喜叫道。
杨凤喜不吭声,仍死死抱着李淑强。 李淑红因为刚才胳膊莫名其妙的瘫软,所以对小兰有些忌惮,而姐夫华建军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唯一能教训小兰的李淑强还被杨凤喜抱住,李淑红立刻来了疯劲,伸手就往杨凤喜脸上抓去! 杨凤喜注意力没在李淑红身上,所以脸上立刻被李淑红抓出五个血淋淋的指甲印,他痛苦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捂住了脸。 李淑强摆脱了杨凤喜,立刻冲向小兰,右手握拳直接抡向小兰的脸。 小兰刚才第一次动用银针就制住了李淑红,她尝到甜头,所以李淑强拳头来袭,她并没有慌乱,右手快速抬起,手指做拈花状,直接点在李淑强的腕部! 李淑强只是个庄稼把式,不会什么功夫招式,腕部被小兰银针一扎,立刻像被黄蜂蜇了一下,“啊”的一声缩回了手。 “你……你……,你会妖术邪法?看来我姐就是这样遭了你的毒手!”李淑强左手握住右手腕子,吃惊地看着小兰。
“这个矬子是啥托生的?怎么会妖法啊?老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姐啊!你的仇报不了了,死不瞑目啊!……”李淑敏坐在地上仰面看天,双手拍地,哭嚎起来。 一开始,围观的小砬子屯村民不明就里,没人出手帮助小兰。随着事态的发展,大家慢慢看明白了情况,而且随着人越聚越多,小砬子屯的村民开始不愿意了。 “我靠,你们柳河屯欺负我们屯子没人吗?把个死人拉别人家里膈应人,这不是骑到别人头上拉屎吗?乡亲们,操家伙,把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打出去!”有人大声喊道。
“是啊,说小兰治死了人,还不让看,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把他们赶出去!”有人出声呼应。
…… 小砬子屯的人群情激扬,陆续向小兰家院子里冲去。 “打!往死里打!”苗大站在大门外煽风点火。
正在这时候,有十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柳河屯又来人了,快来人啊!”有人看出这些人是柳河屯的人,立刻扯开嗓门大声呼喊起来。
跑进院子的小砬子屯村民立刻调转方向,冲出大门,截住了柳河屯的人。 双方情绪激动,骂骂咧咧,在大门外直接对峙起来。 “小砬子屯的人,你们还是不是老爷们?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当缩头乌龟呢?给我揍!揍死这些王八犊子!”苗大找了个高处,指手画脚地鼓动喊叫着。
双方本来就一触即发,被苗大一鼓动,小砬子屯的人立刻有人率先动起手来,双方随即陷入混战当中。 如果任事态发展,小砬子屯的村民会越聚越多,柳河屯的人就会惨遭群殴,如果他们有人回去通风报信,很快就会成为两个屯子的村屯大战,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关键的时刻,小成子和张卫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成子看到双方混战在一起,立刻大声喊起来:“住手!都给我住手!”双方已经动手,小成子的话根本没人听,小成子急了,冲入人群,左拉又拽,试图阻止这场群殴。 张卫军看小成子不断挨到拳脚,也着了急,冲入人群,护在小成子身边,拼命推开众人。 混战中,不知是谁一石头砸在小成子脑袋上,小成子应声而倒,头部鲜血汩汩而出,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出人命了!”
不知谁大喊一声,双方村民这才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