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大军两口子无法理解小红的行为,认为她是因为政审不过关,破罐破摔,实际上小红走到这一步是下了很大决心,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
车大军回老家的那个晚上,小红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解决问题,却发现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各大高校招生工作早就结束了,小兰和虎老七的离婚证明已经毫无用处,因为投寄无门,审核部门工作结束了。 她心里怨恨小兰。本来她早就想到了政审这个问题,也提前做了努力,可小兰根本不配合。小红觉得姐妹情感太脆弱,太冷冰冰,在她最为关键的时候,小兰选择的是袖手旁观。 小红心里也是怨恨父母的。如果不是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傻傻等录取通知书?如今陷入死局,父母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多人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总是愿意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也习惯放大化。不去换位思考,总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惯性地钻牛角尖。 知道离婚证明没有用,小红还是没有阻拦车大军回老家。她没有心思管,潜意识里觉得给他们吃点苦,长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小红把所有的能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可能性全都过滤一遍又一遍,终于把黄波想了起来,想起了他有个在省城当大官的二大爷。 黄波是什么样的人,小红一眼就看透了,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上大学,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身体,哪怕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在小红心里,上大学是她唯一改写人生轨迹的办法,她不喜欢庸庸碌碌一辈子,更不喜欢七台河这个城市,她向往更大的空间,向往高高在上的生活。 小红拿着黄波给她的卡片找到了黄波,黄波喜出望外,又是请小红吃饭又是领她逛百货大楼,大献殷勤。 小红没心思吃饭逛街,可她不能直接说事,她要旁敲侧击看看黄波所谓的二大爷是不是瞎吹牛,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哥,你二大爷在省里工作,你怎么不让他把你调到省城去工作?”小红装作随口一问。
“他想了,我没干!”黄波张口就来。
“为啥啊?去省城多好啊,机会多!”小红不解。
“那老头是个老古板,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能有好日子过吗?在这里我多逍遥自在,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人生就得这么活着!”“哦,还是黄哥潇洒!你二大爷是大学毕业吗?他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是老大学生,在北京念的书,具体哪个大学我忘了,反正挺厉害!我爸那辈一共哥四个,就我一个小子,他们都偏向我!”
“你和你二大爷来往多吗?你说话管用不?”
“我不和你说了吗?我是老黄家独苗,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说话嘎嘎好使!”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好久,小红心里确定了黄波真有一个在省里当官的二大爷,心中有了希望。 “老妹,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求我二大爷办啊?有事你就直说,肯定好使!”
黄波不傻,看小红聊天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二大爷,心里明白了小红来找他的目的。
小红也没有隐瞒,把事情和黄波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只要你把这事办成了,我愿意和你处对象!”小红知道,无利不起早,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不拿出足够的筹码,黄波不可能尽心尽力给她办。她没有别的能打动黄波的东西,只能把自己当成筹码。 “哦,真的吗?那你现在就亲我一下!”
黄波听后,心花怒放,死皮赖脸地把脸凑过去。
小红内心厌恶,但还是忍住转身要走的冲动,蜻蜓点水般亲了黄波一口。 黄波哈哈大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小红一番,感慨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谁都比不上!上次去你家我就觉得咱两有缘,大志还不服气,你说他要是知道咱两搞对象,他能不能气死?”“我的事和别人没关系!”
小红回答得挺干脆。
“那你爹和你妈能同意吗?”黄波问道。
“我都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什么时候给你二大爷打电话啊?”小红有些不耐烦。
“我得看看你什么表现,是不是真心跟我好!”黄波社会上混迹多年,坏心眼有都是。
“你要我怎么表现?”小红不动声色。
“处对象该有的都得有啊!”黄波没有明说。
“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什么是该有的。”小红想知道黄波对自己多大胃口,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事情解决。
“搂搂腰,亲亲嘴,摸摸手,摸摸*……”黄波淫心泛滥。 “停,别往下说了!你没打电话之前,最多拉拉手,搂搂腰!”小红浑身起鸡皮疙瘩,打断黄波的话。
“亲嘴也不行啊?这叫什么处对象啊?”黄波嘴里嘟囔着。
“你愿意就我愿意,不愿意我马上就走!”小红欲擒故纵。
“别走啊!我愿意!愿意!不过你得跟我出去玩,我得让他们看看,看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档次!”黄波加了条件。
小红点头答应,黄波心里得意,挎住小兰的胳膊,仿佛挎住了全世界一样,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 小红晚上没有回家,她不想去和呱啦板子解释,也没有精力听她絮絮叨叨,她就住在黄波的单身宿舍。黄波把另外一个室友赶到别的房间去睡,自己不舍得走,就在隔壁找了个空床睡下了。 黄波没有食言,搂过腰牵过手后果然给他二大爷打了电话,而且非常成功,那边打保票能办成这件事。 小红非常高兴,上大学的事终于看到了曙光。可她毕竟历练太少,这个电话根本就是黄波事先安排好的,并不是打给他的二大爷。 黄波是有个二大爷在省城工作,也是个官,但不是在省委而是在车床厂工作,也不是什么大官,而是一个车间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