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太傅张渊正在不远处悄悄的注视着这一切。
看到梁相二人,落空而归,他很是高兴。 “太傅,英明,早料到了梁相会来找太后,先一步让太子来找了太后,否则可能还真会让他们得逞了。”跟在太傅身边说话的是开府仪同三司,广大人。 “这梁相现在可以说是穷途末路,所以他来找太后是必然的。不过他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主,叫咱们的人盯紧了。”
张渊道。
说着两人便也往鸿祥宫外面走去。 广大人:“那这个楚河生咱们要不要……”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太傅双手搓了搓,说道:“也是可惜了,这次赈灾我本有意引导太子派通议大夫去,没想到我铺设了半天他竟派个武夫去,楚河生这愣头青,也算他倒霉,既然消息说的是他身体抱恙,要是病故了,到时候老夫再去请一道抚旨,加封一下表示安慰即可。”广大人知道,太傅的意思,于是便回答道:“这就去安排。不过这楚河生回来的原因,想来丞相等人已经知晓,怕是不好下手。”
“都是自己人看起来的,这还不简单。这既然是生病,那肯定要吃药的,不然怎么好。”
太傅暗示道。
广大人拱手回答道:“下官明白。”广大人还是有些迟疑,便问道:“可是这楚河生在您的别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
张渊嘴角微微一搐,很是不屑的说道:“这楚河生重病的事情满朝文武皆知,再说这太医还是老夫去求太后娘娘开恩从宫中请出来了,真到了那时候,也没人敢说什么。”
“太傅好计谋!如此下官就去安排了。”
广大人说道。
“这新去的人选,也由我们定,再解决了楚河生,此事断然不会影响到太子。再加上之前老夫的一番布置,梁相等人翻不起什么风浪。”“那京郊抢占土地的事情,可还是按照先前的去办嘛?”
广大人问道。
太傅将官帽摘下来,一手托着,一手背在后面。 “此等伎俩对于梁相来说,就算是真的,也是蚍蜉撼树,何况是凭空捏造,这事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处理了叭,不要把人逼急了,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只要他们没再有别的行动,咱们就静观其变,等陛下回来自有定夺。”广大人:“是。”
这边梁相二人回到府中,将方才的情况告知了各位大臣。 “想不到这个太傅竟连这都想到了!”
“不好!各位,楚河生怕是有危险!”
“你是说……” “各位少安毋躁,这事儿老夫已经安排好了。”
梁相说道。
众人不解,因为此时楚河生还在太傅手上。 他逃回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怀疑过太子和太傅,还以为单纯是那个派去河北的人不对,回来后,立马就去找了太傅。 太傅便以楚河生重病为由,一头哄着楚河生不见外人,一头敷衍外面的官员。 梁相明白众人的疑惑,便解释道:“老夫从楚将军回来的那一天便觉得此事有蹊跷,一探果然有问题,所以楚将军这样被蒙在鼓里,迟早有一天可能有生命危险。故而老夫早早做了打算,安排了人在楚将军的住处。老夫的人传来消息,这楚将军去找完太傅就准备回自己府上的,但是太傅游说他说,这河北之事事关重大,楚将军是亲历者太傅害怕他会被灭口,再加上他赈灾的事情确实做得不好,所以便说对外宣称重病,已经无法挪动,暂时扣在了太傅别院。楚将军心思单纯自然相信了。”“正如丞相所言,着张渊怕是迟早要对楚将军下手,丞相为何不直接将楚将军先救出来?”
紫金光禄大夫金硕问道。
“主要是这楚河生是个认死理的人,我们贸然告诉他真相非但无法将他救出来还有可能要打草惊蛇,还不如留在暗中,要是张渊要对楚河生下手,我们再暗中救下。”梁相说道。
“幸而丞相有先见之明,否则楚将军怕是要身首异处了。”众人说道。
不过梁相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太傅的人,很快太傅就会知道,楚将军的身边有一个潜藏了梁相的人,更糟心的是,梁相等然全然不知太傅已经快马加鞭将弹劾梁相和李深的信送去了景帝的手中。 对于现在的太傅来说,他只需要想好怎么跟景帝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即可。 这天太傅估摸着信就快要到皇帝的手中了,便来到了甬乾宫。 “太子殿下,老臣约莫着陛下应该不久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让陛下知道您这几天都没有召集大臣议事……” 太傅委婉的劝说,但是太子根本就不听,反驳道:“本宫在这里批阅奏折不也是一样的吗?再说了就算我未曾日日召集大臣议事,也没有耽误国事,父皇不会苛责于我的。”你还真是太子当久了就以为你真的会处理国事了?要不是老夫给你善后,你早不知道被众大臣弹劾成什么样子了。 “太子殿下,你要还当我是您的老师您就听我一言。”
太傅请求道。
太子甚是疑惑,“舅舅您今日为何如此啰嗦,之前您不也赞成我这样的做法吗?怎么今天突然要我召集大臣议事?”“太子啊,舅舅也是为你好!舅舅哪次害过你。”
太子听太傅这样一说,赶紧就范,毕竟太子还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儿伤了跟太傅的情分,主要还是指着太傅替自己做事儿。 太子连忙将张渊扶起来,说道:“好!我从今天开始一直到父皇回来,每日都召集大臣来议事。”
“如此甚好,对了殿下,京郊那抢占土地的事情已经解决,您不必再挂心了。”
太傅说道。
其实太子早就已经忘了京郊土地抢占的事情,这几天他一直在焦虑这次应该派谁去河北,对于河北的水患来说,京郊的事情都算不上事情。 “太傅,这次该派和人前去河北,比较合适?”太子问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张渊这次打算直接推荐,免得太子听不出好赖话,白白浪费时间做铺垫。 “老臣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合适,就是这……”太傅故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