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中书令兼尚书令梁丞相,纠集了一干大臣,想要谏言废除太子。
“丞相!您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整个房间里面充满了对太子不满的声音。 此时户部尚书方大人问了一句话,众人都安静了。 “丞相,问您要一句实话,陛下他到底怎么了?难道说……” 梁潇恒瞳孔微缩,说道:“方大人慎言,陛下确实是身体微恙,不过并无大碍。根据太医的建议,出去散心去了,现下并不在长安城中。”
梁潇恒隐瞒了景帝出行的目的,只说了一半真相。 众人一听这景帝并无大恙,都长舒一口气,但是却不在长安城内,又是喜又是惊。 毕竟皇帝出行并非小事,搞不好引起整个朝野的动荡,大景陷入危局。 “陛下既然不在宫中,那我们如何谏言,眼下的困局当如何解?”
方大人继续问道。
梁丞相:“我估摸着陛下这次出巡,应当也是想要看看这太子能不能独当一面,可现在的情况各位都看见了,太子并非这块料啊,搞的是民声载道的,我知道如何联系上陛下,若是各位信得过老夫,就将联名上书的奏折托于老夫,定当尽快送到陛下的手上。”“我等自然是信得过丞相的,只不过现在谏言不是最重要的,眼下应当想办法解决朝中事务,尤其是河北水患,若是解决不好怕是会影响来年,河北对我大景的重要性,想必大家都知道!”
方大人说着其他的大人也应声道。
“对啊!河北的百姓怎么办?”“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被抓进牢里……” 梁丞相自然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怕是只有让太子退位,皇帝回来才能解决。 “各位,正是因为河北水患火烧眉毛,咱们的事情才要尽快将谏言传到陛下的手上,否则就算是我等想出千好万好的良策也不会被采纳的。只有陛下早日回来此事才有转圜的余地。”
梁丞相说话有些激动,不免干咳了两声。 方大人赶紧递上一杯茶,轻轻的拍了拍梁相的背。 “梁丞相所言极是,我等都听丞相的。”
众人齐声说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和沉默,忽然间方大人起了一个头。 找来笔墨,开始写废除太子的谏言,并且头一个在奏章上签好名字。 “请丞相大人,速速传递给陛下,我大景现在的形势,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方大人跪在地上,诚诚恳恳的说道。
众人见方大人已然签署好,上书的谏言,也都纷纷开始署名。 最后丞相落名,便令人快马加鞭,给景帝送过去了。 众大臣这才放心些,只说让丞相保重身体,然后离开了丞相府。 甬乾宫内,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张渊把赈灾事宜搞得一塌糊涂,享受这美酒佳肴。 忽而想到自己,虽然日日批阅奏折,但是许久未曾召集大臣议事,心血来潮,请众大臣来甬乾宫议事。 不过除了太傅一党,几乎没什么人去。 尤其是以梁丞相为首的一众官员,个个都找借口请辞。 “各位大人,近来除了奏折上的那些事儿,可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啊!”来的人都是太傅一党,要不就是一些见风使舵之人,根本没有人提河北水患的事情,只是应声道:“太子殿下治国有方,并无大事发生。王老将军也已经出发,她的孙女也已经安顿好了。”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就好!她一个孤女要好生照顾着,除了份例的月钱和年节的赏赐,再每月多给她发些月钱,她有什么诉求都尽量满足她。对了,之前京郊抢占土地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众人低头不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这太子莫不是糊涂了,那事儿不是还没有说怎么解决嘛? 太子见众人不说话,便追问道:“难道是还没有解决吗?土地农田可是百姓生存的根本,我大景农业是根基,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拖到现在还未解决。”
其中一位大人正想说,是您说暂时还没想好如何解决,张渊看出来了,便连忙说道。 “启禀殿下,京郊的土地抢占牵涉了朝中众多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一时半会儿不能立刻肃清,殿下切莫着急,老夫已经着人去查了。现在也不是农时,不会耽误。”
太子一听,是太傅亲自去处理,那再好不过了,于是便没有再问。 张渊看着殿内,梁相一党几乎没有人来议事,觉得甚是可疑,他一直提防着梁丞相一党。 之前都吵着要见太子殿下,今日却没几个人前来议事,他便觉得多有蹊跷。 派人一查,果然发现梁相众人已经发函通知陛下这些天太子的行径,张渊深知这些时日太子做的这些决策,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定然会惹得他不悦,说不好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所以立马派人前去阻截,只不过张渊虽然身为太傅,他却并不知道皇帝的去向,景帝到了何处只有梁相一人知道。 无奈之下张渊只能朝各个方向派人出去,好在他之前安插在梁相一党身边的人,打探到了具体的方向。 于是张渊一边派人前去阻截梁相的人,一边派人抢先一步赶往蜀地。 想要将梁相等人的谏言,改为跟十皇子李深的勾结,来个恶人先告状。 就算没有阻截成功,只要他的书信先到景帝手上,此事对太子的影响便会减少。 因为张渊知道皇帝一向忌惮掌管南诏的李深,再加上这么些年,皇帝不是不知道太子身上的毛病,但是从未动过废储之心。 只因在皇帝心中始终遵循嫡长子继承大统的祖宗规矩,所以这些年尽管有不少大臣说太子并非帝王之才,但是景帝依然费尽心思教导李铭。 所以张渊知道,只要将李深的狼子野心跟梁相一党联系起来,定然会惹得景帝怀疑,也可暂解眼前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