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宋隐已经很耐心的解说,但是朱标仍然有疑问。“宋师,百户以上将士众多,而且许多千户还是蓝玉义子。”
“难道说,对于蓝玉义子,宋师也会给他们机会吗?”
宋隐笑了:“一群只知道攀附的无能之人,凭什么要给他们机会。”
“还是殿下觉得,这些人日后会尽心尽力替大明办事?”
“再说了,殿下难道没看出淮西一派官员是如何对待我的?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有出头之日。”
宋隐毫不掩饰他的动机。朱元璋既然把他架起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和淮西一派硬碰硬?那么。,直接干就是了。宋隐给过他们太多机会,奈何他们视宋隐为洪水猛兽,那么就没有和平共处的必要了。“殿下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会让我接管军部?”
“照理说军事能力强的傅友德和耿炳文这些人,比蓝玉还好控制,皇上却偏偏没有选他们,而是选了我呢?”
朱标得知宋隐担任军部尚书时,还一度高兴,觉得有宋隐这能臣替自己打理军部。现在经过宋隐提醒,才惊觉,这是朱元璋启用宋隐来制衡淮西一派,甚至必要的话,还会直接除掉他们。“原来如此,父皇真是用心良苦,本宫永远都做不到父皇那般高瞻远瞩。”
朱标反应过来后,连连感叹。“殿下和皇上各有千秋,各有优点,也用不着效仿。”
宋隐此话,让朱标脸色好看了一点。“那么宋师,既然不给他们机会,如果引发骚乱怎么办?”
宋隐面对朱标的担心,直接摇头。“谅他们也不敢。”
“届时我会让锦衣卫配合,而且有殿下在,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考核之前,我会让户部先排查一遍,尽量把蓝玉那些义子剔除出去。”
“若有漏网之鱼,就算是他们考核通过,不是还有试用期吗?”
随着宋隐进一步解释,朱标茅塞顿开。如此一来,就不会担心淮西一派的人从中动手脚了。这波操作,直接杜绝淮西一派的人再次进入军部高层。“我们要选用的人,是没有派系,背景清白的人,如此一来将士位更会尽心替朝廷效力,朝廷用起来也安心。”
“此举,还能动摇那些想要依附淮西一派将士的立场。”
朱标听了连连点头,“宋师,今日本宫又受教了。”
“这些只是初步的方法而已,具体结果到时再观察。”
宋隐无所谓的摆手。此举大刀阔斧的整顿军部,就是要给淮西一派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别以为自己不理会他们,没有跟他们硬刚,就以自己好欺负。军部进行考核重新任职的公告很快出来了。得知这个消息,军队里顿时沸腾起来。每个军营都随处可见百户及千户聚集在一起,聊着此事。“妈呀,想不到宋尚书动真格起来,竟然这么爽。”
“即便是没有考过,也不怕,只要朝廷肯给咱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机会,咱们日后就一定还会有机会。”
“可不是吗?在这之前连说话都得小心谨慎,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根本连言语自由都没有。”
“对啊,甚至拿到军功就跟没有似的。”
“以前不敢吱声,现在好了。”
许多百户千户都愤愤不平,这些年来,他们受尽了淮西武将的打压。现在由宋隐管理军部,顿时许多人都看到希望。刹那间,大明各地军营刮起了一股学习风。人人都不想放过才华被埋没的机会。而淮西勋爵显然慌了。离开军部后,他们迅速前往韩国公府,甚至还把受了杖刑,行动不便的蓝玉给叫上。韩国公府,这些勋爵焦躁不安。宋隐把他们踢出军部,这对他们的打击太大。甚至府中的下人都在暗中议论,要不要跑路,有可能朝廷要对他们下手了。整个淮西一派人心惶惶。“国公啊,老大哥啊!”
“宋隐简直欺人太甚,他当着太子的面让我们滚,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如此一来,日后我们就没办法调动军队了。”
勋爵们怨气冲天。蓝玉得知事情原委,脸色已然铁青。只有李善长一脸淡定,“诸位稍安毋躁。”
“宋隐只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尖刀罢了,太子殿下并非真地针对我们,而是不好忤逆皇上而已。”
“再说了,你们这些年在军中的地位是摆设吗?那么容易就被清算吗?”
“他要考核,你们就多扶持手有能力的人,如果他们能通过考核,不也等于军中有我们的人吗?”
“若是没有通过考核也没有关系,朝堂上老夫自有办法。”
李善长知道,宋隐此举,是要正面跟淮西一派宣战了。甚至有可能是朱元璋要对他们这些老兄弟动手了。早在朱元璋斩杀胡惟庸及相关人员时,李善长就警觉朱元璋对他们这些老兄弟的有想法了。只是横空冒出一个宋隐,给了朱元璋那么大的助力,着实让李善长始料未及。接二连三的失利,李善长自然不甘心。既然宋隐想从军队制衡淮西武将,那么李善长就在朝堂上打压宋隐。“铁轨火车工作已经建了一半,也是时候替吕永博铺路了。”
李善长说得意味深长。……宋隐雷厉风行,军队考核很快就提上议程。由于参加考核人员众多,所以考核地点就设在各个军营的集训场。参加考核人员经过层层筛选,又查出一批虚报官职的弄虚作假人员。此时,宋隐和朱标都在军部。胡雄有些为难地询问,“宋大人,殿下,这些弄虚作假人员如何处理?”
“如果军部不处理的话,我就得报给皇上,以皇上性子,恐怕……”胡雄没敢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如果朱元璋插手,那么后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