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注定不能给予她期待的回应,所以让彼此的关系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吧。明天一旦天各一方,猜想他一开始也许会愤怒,因为他的皇权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但是经年之后一定会忘了她。」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慕容天娶张明珠的大喜之日了,慕容悠的计划也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地利与人和同时有了,只差天时。夜幕降临,她又来到了她的小树林,来和她的秘密基地说再见。她想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里有很多独属于她的回忆。刚踏进小树林,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是他!他回头凝望着她,熟悉的他又回来了,仿佛没有那场宫宴,仿佛没有选妃,他的眼神里只有温柔,没有掠夺,只是她再也不会被迷惑。迷惑只是一时,一旦迷雾褪去,当看到表面之后的真相时,原来那些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慕容悠回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一刻,她是想把他的容颜刻画在心灵深处,作为她那场心动最后的祭奠。他眼眸深处的微光也许是真的在意,这段时间她也曾尝试着想过,也许欺骗只是一种他想得到她的手段,他步步为营,把她的情当作一种政治在经营,这样的感情她要不要?她的答案是毫不犹豫的摇头,只能苦笑,原来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只到了动心的地步,还没有到爱。而且就算有了爱,爱情里哪容得一点沙砾呢?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爱需要分成几分,而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很早就发过誓,要么不爱孤独终老,要爱一定要爱一个唯一爱自己的男人。原来她和他的距离不仅仅是这点点欺骗,他们之间有着一个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啊!“悠儿,我有预感你今天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声音还是清澈温柔,只是再也打动不了慕容悠的心。这个男人深沉如海,心思细腻的让人害怕。她让情意浮现在眼里,加上一点羞涩的脸红,这都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一个久未见情郎思念之极的女子该有的表情。他抱住了她,唇迫切的压过来,默默承受着,不知怎么的,一滴泪划过眼角。这是演戏的精髓,有时候女人的眼泪更能打动男人的心,卸下他的防备。他尝到眼泪的苦涩之味,睁开了眼疑惑地看着她,平静了气息问:“朕的悠儿,怎么哭了呢?”
他对她已经无需伪装,称自己为朕,她在心中冷笑。“我也不知道,楚昊,可能是太思念你了。”
她故意还是叫他原来的化名。聂初昊一听,眉眼都笑开了,他从兜里拿出一块血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这块血玉是朕从小就带着的,朕用天蚕丝系起来套在你脖子上,悠儿,你是朕的,朕要套住你,让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朕。”
他边说边吻着她的额头,义正言辞的誓言,却不知道包藏着怎样的心。低头看了看颈间的血玉,晶莹通透,红的像血。“再过一个月,朕就会迎娶你入宫,做朕的新娘。”
楚昊,你忘了说,做你的新娘——之一!微笑着看他,眼里满满情意,把手上自己编织的红色丝带,缠在了他的手上,心有千千结,意保平安。“楚昊,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不过不要那首《折子戏》,那首朕不喜欢。”
那个词太过伤感了,实在不适合她。轻笑了下,启唇清唱: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里转眼~吞没我在黑夜里我无力抗拒特别在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噢……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放弃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我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为你王菲的《我愿意》委婉动听,聂初昊双眸里染满了笑意,他很满意这首歌表达的思念之意。本来让慕容天几次约她出来,都被拒绝了,心里估计就不甚舒服。他是这个天下的皇,至今还没有被谁这么直面拒绝着,但是今天听她唱这首《我愿意》,知道对他的思念之情,他心里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而慕容悠要的就是他的满意,因为这次的小树林相遇本在她的意料之外,既然把计划定在明天,她不想再节外生枝,发生任何她不想发生的意外。漆黑的天空,繁星闪烁,她靠在楚昊的胸前,抬头看着星空,他注视着怀里的人,如果没有那些纷扰,或许此刻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心中默默想着:就让我享受这最后的安宁吧,为我的一场迷恋做个完美的句号,成为我永恒的回忆。这个男人注定不能给予她期待的回应,所以让彼此的关系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吧。明天一旦天各一方,猜想他一开始也许会愤怒,因为他的皇权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但是经年之后一定会忘了她。朝堂并不是她之向往,后宫更不是,她的心在江湖!“天色不早了,明天大哥成婚,府里肯定很忙,我也是要回去早点歇息了。”
在外人面前,她都是知书达礼,称慕容天为大哥的。“恩,朕送你到门口。”
一声口哨,他的坐骑黑风跑了过来,这是一匹千里马,据说是他儿时驯服的。他把慕容悠抱上马,起身坐在她身后,一手拉缰绳,一手搂住她的腰,驾马往宰相府而去。速度不是很快,可以说是马踱步,也许他想与她相处的时间久一些,也许这不过是他故摆的一个诱人的戏码而已。慕容悠也不催促,任他慢慢策马行走,夜晚的风吹过,有些寒冷,他发觉她的异样后,用身上的披风裹住了她,这下她等于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眼里,耳里,呼吸里,全是他的清冽的气息。再长的路,走得再慢也终有走完的时候。到了宰相府门口,慕容悠掀开楚昊的披风,她在里面呆得快憋坏了,气氛实在过于暧昧,两人一起下得马来,轻轻作依依不舍状:“我进去了。”
“悠儿!”
他又抱住了她,她也紧紧的回抱住他。最后深看了他一眼,推开了他,心里默念:再见了,楚昊!回头就走进了府内。身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脊背,她知道他在目送自己,这个男人是入戏太深了吗?他把一个神情温柔的形象演绎的非常生动。只是希望等到后天发现她的失踪后,他不会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