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琢磨了半天,故事,应该从哪开始讲起呢?
算了,就从卓悠悠的婚礼开始讲起吧。 那是2016年的夏天,周末,好日子。 其实,中国的传统文化真的很神奇,不管你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你总会发现,在逢大事择日子这件事上,举国上下的大师们步调往往很一致。 某一天,日子不好,真的办喜事的寥寥无几。 某一天,日子很好,真的满大街都是花车车队。 比如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从刚刚落成不到四年的中央台新址办公楼附近出发前往石佛营的行宫国际酒店的路上,前前后后的,竟然有五台结婚的花车与卓悠悠钟堂的车队擦肩而过。 作为伴娘,副驾驶上穿着香槟色高定伴娘服的莫筱竹不断地指挥着自己的男朋友----负责驾驶那辆纽博格林银色系的上个月刚刚上市的价值500多万的并且一般人加多少钱都搞不到开在长安街上也能让一群人驻足观看的法拉利gtc4的男朋友吴墨林左右跨越车道,时而超越旁边的花车,时而又要和对方保持齐头并进的架势以便能弹下车窗和对方交换手捧花束或是提前准备的小礼物。 忙的不可开交,我是说此刻的伴娘莫筱竹。 而坐在后排的新娘卓悠悠看着忙碌的莫筱竹,在时而配合她完成与其他头车里的新娘彼此祝福示意的程序外,偶尔抽空看着自己的新郎钟堂,露出莞尔又满载幸福的笑容。 毕竟,这个四川男孩,她整整追了七年。 还有,这个比自己还操心自己婚礼的伴娘,是钟堂的初恋女友,也是她七年才追到钟堂的绊脚石。 不过,那都过去了,甚至早就过去了。 卓悠悠认为,七年才换来这个修成正果的爱情,莫筱竹只是一个诱因,究其根本是自己喜欢的钟堂骨子里的固执,而那份固执和对爱情的忠贞,又恰恰是自己爱这个男人爱到骨子里并覆水难收的立足点。 更何况,接近长征胜利年头的为爱战斗的岁月里,她也拥有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再何况,毕竟,她胜利了。 从钟堂答应做她男朋友,到结婚,只用了三十天。 如同钟堂描述的,四川山里的竹笋,土里几个月,一晚上就高耸入天一样。 这份后知后觉的爱情,后来者居上,势如破竹的发展成了有声有色的婚姻。 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今天的钟堂很帅,换句话说,他本来也生的标志。 什么剑眉星目,什么唇红齿白,什么天庭饱满,什么地阁方圆。 这些形容词,卓悠悠认为都是为钟堂而专门设计的,不然怎么能用在他的身上那么合适,不然怎么能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脑袋里就争先恐后的蹦出这些词汇呢? 当然,卓悠悠自持头脑清醒,他知道,钟堂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只一点:矮! 其实也还好,勉勉强强170呢,自己也才166,够用。 爱一个人,啥都不是事,有色眼镜,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宝贝,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此刻的钟堂,米白色的韩国定制收腰礼服贴身,里面一件立领的白色衬衫打底,领口袖口都有几枚定制的宝蓝色纽扣的装饰。辉映着他冷白色的皮肤,衬托着他有点深陷的眼窝,托举着那浓密的层叠的纤长的睫毛,鼻子,眉毛,眸子,耳朵,就连同嘴角下的那颗不深不浅不大不小的痣,都那么恰到好处,让卓悠悠着迷。 钟堂把目光从外面纷乱的交通情况收回来,对着开车的吴墨林一板一眼的嘱咐:墨林,慢点开,咱们时间来得及呢。 此刻,他正看着手腕上那块劳力士,那是他岳父送给他的新婚礼物,是这辈子他戴过的,不对,是见过的,最贵的手表。 虽然,在劳力士家族里,属实只能算是经济实惠的。 钟堂把目光从手表收回转移到妻子卓悠悠的脸上的过程中,在后视镜中,与莫筱竹有了一次无意的相逢。 这一相逢,虽然无意,但貌似,莫筱竹也把目光在那停留了很久,故意等着他似的。 这一相逢,虽然短暂,但是内容万千。 毕竟,这两个人,故事开始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