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手好疼,哥哥把花烛泪砸坏了,都扎我手了,”白彤抱着自己的左手,脸色苍白,抬头看向了一路小跑过来的秋云。秋云看着自己的儿子捂着胸口还在地上,顿时心中就是一紧,哪里顾得上手上受伤的白彤,反而扭头就朝着白彤吼道,“你是瞎了不成,你哥哥刚从梨花阵里出来,一身都是伤,你是不会将他扶起来吗?你断手断脚了不成吗!”
白彤一愣,“娘,我也受伤了,我刚才被星煞......”“宇儿,宇儿,”秋云伸手就去扶白着脸想要撑着地坐起来的白宇。就连白婉婉也忙跑了过来,一张小脸上梨花带雨,满脸的心疼,“白宇哥,你没事了,好多血,好多血,你受伤了啊。”
秋云气极,转过头去就怒瞪着南星落,“少谷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在我白家,先是对我女儿下手,接着又是将我儿伤成这般模样,你将白家当成了什么地方?当成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吗!”
南星落挑了挑眉,双手一摊,肩膀一耸,满脸的无辜,一双凤眸还眨了眨,“这梨花阵可不是我开的。”
秋云咬牙切齿,巴不得上去就给南星落左右开弓几个巴掌,但碍于她脸上的两个巴掌都还没消去,还有一边挽着袖子还想上来揍她的云姑。秋云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了出来,“那为何我儿会是这般模样?”
为何遍体鳞伤出来的不是你星煞,而是她的儿子白宇!南星落左手背在了身后,右手把玩着腰间的挂坠,朱唇缓缓勾起,噙着一抹微凉的笑意,“那还有什么愿意,不过只是技不如人罢了,这梨花阵啊,可不是那样用的,秋云,你若是好奇你儿子经历了什么,我倒是还可以善良一些,送你进去感受一下如何?”
秋云广袖一甩,脸上带着愠怒,“黄口小儿当真无礼放肆!”
这小子害了她的女儿,害了她的儿子遍体鳞伤,如今又想害她,“你当真是以为占着少君在你身后撑腰,就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南星落下巴一抬,一副来揍我啊的欠揍的表情,“那你倒是来治治,我看你有几分本事,我有白沐灵撑腰,又夫人撑腰,现在又有白家家主撑腰,你若是想来治我,那便来。”
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秋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捂着胸口结结实实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的狰狞扭曲,“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白沐灵,怎么说白宇和白彤都是你的血脉亲人,你就如此任由一个外人欺辱他们吗?”
白沐灵笑了笑,满脸阳光灿烂的模样,“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过去一人给你们一脚才对?秋云啊秋云,这么多年了,都没长进,我何时将他们当成我的亲人了。”
白沐灵脸上的笑渐渐沉了下来,“就算是星煞的动的手又如何?秋云,人要明白自己的地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又是一番的羞辱,怪只怪秋云半分眼力劲都没有,白沐灵勾了勾唇,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南星落的身侧,一双星眸冷冷地看着秋云,又补了一句,“我还觉得星煞下手轻了一些,秋云,我要是你就把嘴闭上。”
秋云气的一张脸都红了起来,理智摇摇欲坠,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云姑见状直接站在了白沐灵身前半步距离的地方,秋云但凡敢动一下要对少君或者少谷主出手,她就能一脚踹在秋云的脸上。秋云见那三人,目光森冷,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怨毒,“好好好,我记住了,今日之辱我记住了,”他日定要将这三人剥皮抽筋,以解今日之恨。“嘶,”白宇倒抽了一口冷气,白婉婉扶着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胸前,刚好压在了剧痛的地方,白宇的脸色就是一变。“白宇哥,怎么了,是不是婉婉碰到你的伤处了,”白婉婉顿时惊呼了起来,满脸的紧张,一双杏眸中一片通红,湿润的眸中带着令白宇心暖的关怀。“婉婉,没事,”白宇强忍着浑身的痛,轻拍白婉婉扶着他的手。“你看看,婉婉都比你懂事,一点小伤而已,怎么了,你看你哥哥都伤成这样了,白彤,你真是半点都不懂事,太自私了,太自私了,”秋云看着这般的儿子,心都疼死了,裙摆又被白彤拉着,顿时心中就火了。白彤被骂的浑身一僵,渐渐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又刚好看到了勾起了唇角的白婉婉。白彤顿时瞪大了眼,这贱人,是不是在嘲笑她?但是再看过去,便是白婉婉偏过头去,看着白宇,她绝不可能看错,方才白婉婉就是在嘲笑她,贱人,这贱人惯是会装模作样。娘怎么能说她不如白婉婉,怎么能这么说话,甚至还说她自私,分明是白宇刚才砸到了她,让花烛泪碎裂,她也受伤了,她也一手的血啊。白彤白着一张脸看着白宇那边,秋云皱着眉满脸关怀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上上下下的,连半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哪怕问一句,她疼不疼,哪怕扶着她一把站起来。白彤垂眸看着染血的手心,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是了,她娘的心中向来只有她哥哥,不管是少君的位置,不管是白家,还是她,哪怕是想将她嫁给夜九渊,那也是为了给白宇铺路。她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宇,就算是她没有嫁给夜九渊,一样,她不过是一个用来拉拢势力的工具罢了,不过是打磨成一件让白宇觉得趁手的工具罢了。白彤的手缓缓握紧,看着鲜血从拳头缝隙中流出,满手的黏腻和血腥味。白沐灵看着白彤,眉间微蹙,深深叹了口气,这孩子,是黑化了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站起来,”秋云一转头就看到白彤还坐在地上,握着拳头,还不起来,裙子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土,这样走出去,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她秋云的女儿,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