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那条红线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一般,拼命扭动了起来,像极了南星落前世在臭水沟里看到的红线虫子。南星落一声轻嗤,淡淡的紫灵自指间一闪而过,甚至于白夫人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条掐在了指尖的金线便消失不见了。“什么,星煞,你说什么乱魂蛊?”
乱魂蛊三个字瞬间抓住了白沐灵的整颗心,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微颤。南星落微微颔首,“指尖一点红,入水又是那般反应,夫人的眸中方才同样有些不对劲。”
“砰”的一声,云姑直接跪了下来,就跪在了南星落的面前,“公子,公子,少谷主,少谷主您救救夫人吧,夫人命苦啊,您救救夫人把,云姑求您了。”
南星落在云姑跪下来的一瞬间便伸手将人拉了起来,“云姑。”
此时云姑还想跪,却只觉得一股偌大的力托着她的胳膊,她跪不下去,“少谷主,少谷主,您能看出来毒能看出来那蛊,一定能救夫人的是不是?少谷主您救救夫人,云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你做什么?”
南星落一个才拉起来,却看到白沐灵膝盖一弯,顿时伸手就拉起了白沐灵。白沐灵的脸色煞白一片,“乱魂蛊,那是乱魂蛊,星煞,我娘怎么办,我娘怎么办?你能救救我娘吗?你要什么我都能去找来。”
南星落摇了摇头,伸手扶着两人,“再跪我便不管了。”
顿时那腿软膝盖软的两人站地笔直笔直,白夫人看着两人那般,叹了口气,“星煞,方才吓到你了,抱歉啊,云姑,白沐灵,都给我老实一点,你们俩都在做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情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星煞能看出她的蛊毒来,不代表她能解,也不代表她就一定有义务要替她解了。云姑和白沐灵的这般行为会给人家有压力的,星煞可是君白的弟子,她只想让这孩子在这边好好地玩着休息着,她让手下的人再去细细打听一番恩人的踪迹。星煞没有欠她的,再者君白早已救过她的一条命,若是说欠,是她欠他们的,白夫人看着云姑和白沐灵的眼里满是不赞同。“乱魂蛊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尚未弄清楚,云姑,沐灵,你们莫要再乱来了,”白夫人替她找教父的下落,不管有没有找到,她都会出手帮忙。这位白夫人同教父有故交,教父那般人出手救人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的,如今她中了蛊,她会出手帮忙的。“那你看,你看,”白沐灵一听,有办法,忙拉着腿软的云姑就站在了一旁,两个人四只眼睛就那么眼巴巴地盯着南星落看。南星落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白夫人没有红点了的指尖,“夫人最近可有感觉到哪不舒服?休息得如何?”
谁不想活着,白夫人也想活着,还未看到儿子回来,还未看到女儿出嫁,更是还有仇还没有报,听到南星落问她,忙回道,“我一向睡眠尚可,只是自从我儿出事后,我这睡眠便差了一点。”
在从龙蛇岛回白家的路上,白沐灵就已经和南星落唠唠过白木桦的事情了,听到白夫人的话,便点了点头,“就这三个月来如何?”
这三个月来,白夫人想了想,转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云姑,“云姑,最近我是不是睡得会早一些了?”
南星落的右手食指习惯性地搭在了戒指上轻点着,“夫人是不是太阳落山后,便觉得困了?”
云姑意识到了不对,有些着急地道:“是,夫人近来都是如此,往日里晚上都能看些书籍看到很晚,还得老爷催着去睡,最近老爷尚未回来,夫人便早早睡下了,按照往日来说,夫人都在快午间的时候才会醒来,但最近,天才蒙蒙亮便醒了。“早些休息早些起身,原本我也觉得夫人这般休息,也是对身子好的,便也没有找医师来看过,少谷主,可是哪里不对?”
南星落眸光微闪,“突然改了作息,如果没有目的性,那或许就是出了问题了。”
南星落又看向了白夫人,“夫人最近睡的时候可有什么感觉?”
白夫人眉间微蹙,“睡得很沉,但有的时候又觉得很浅,往日里哪里会做什么梦,近来倒是经常做了噩梦,我当是因为阿灵去了龙蛇岛,我这心神不宁地担心她才会这样,所以这些日子我就搬来佛堂了,可还是会做噩梦,各种各样的都做。”
南星落点了点头,“醒来可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白夫人抬手轻抚住了胸口,脸上带着些许忧虑,“每日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心悸,心里感觉有些慌,堵着一块石头一般,总是觉得有些不顺心......”南星落接着说道,“是否还有些火气,总想摔些东西,扯些东西将火气发出来心里还能舒服点?”
白夫人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同你说的一样。”
“甚至有的时候醒来,想拿刀捅人,”南星落抬眸,直直地对上了白夫人的眼睛,在那双星眸中分明看到了瞳孔的收缩。白夫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真的有那种感觉,往常都没有的,但她忍着了,她一直都有忍着的。“可有拿着利器划伤自己?”
南兴路缓缓开了口。白夫人捂着胸口的手蓦得握紧,“我......”“阿娘?”
白沐灵震惊了。“夫人!”
云姑整个人颤了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娘,伤到哪里了?你伤到哪里了,我看看,”说着白沐灵就去拉白夫人的手,就要去看白夫人的手腕。“阿灵,我没有,”话还没说完,白沐灵就看到了白夫人小臂上的伤口,小小细细的伤口,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一般,新的旧的,数量不多,但是白沐灵的心尖子都抖了抖。“为什么会这样?”
白沐灵双手都在抖着,抬手就要去轻抚白夫人手臂上的伤口,但却不敢,生怕碰痛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