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叶孜。叶孜还是那副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是,更加的光彩照人,明媚耀眼。反倒是他,早已从之前的光鲜亮丽,沦落为阶下囚。身上穿的是不情愿的囚服,脸上是被打伤后未消的淤青。心理上,早已因为身败名裂而彻底扭曲。在这里算是与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虽能看电视,可能得到的消息只是冰山一角。他的医院,他的公司,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彻底没有关系。沈欣怡难得的与姜启明站在一起,她眼里倒映着叶孜。记忆里,那个胆小懦弱的叶孜,似乎已经是记忆里的事。叶孜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根本没有关注。大年三十夜,叶孜的一身反骨,彼时只当是她坐了一年牢,发泄心中的不满。现在看来,其实那时候的叶孜,就已经变了的。只是他们,未曾当一回事。还傻乎乎的以为,叶孜还是以前那个叶孜,还是能够被他们拿捏,压制。姜启明站在那里,一双眼直直盯着叶孜。时过境迁,也就短短几日,他待叶孜,又恨又拿她无可奈何。“你们出去,我要跟他们单独说点话。”
叶孜将茶放在桌上,朝那站在一旁的人看去。那在姜启明一家四口眼里,可是整个狱区老大的人,对待叶孜,毕恭毕敬。这态度上的差距,让他们错愕的同时,也在好奇叶孜与其之间的关系。难道是因为南爷的缘故,所以连这狱区的老大,也要卖叶孜三分薄面?可是不对,感觉不对。叶孜与这狱区老大的相处模式,不是才认识,而是早就认识的。难道是这一年的时间里,叶孜就与狱区的老大早已认识?这个想法,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越是这样,姜启明一家四口就觉得恐怖不已。如果真相真是这样,那叶孜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坐一年的牢?若是叶孜以色侍人,以此换来狱区老大的区别对待。那怎么也不该是恭敬的。“坐。”
叶孜朝姜启明四人看去,她是眸子略显得淡漠。偌大的接待室里,只有他们五人。姜启明率先上前,他是拉开椅子坐下,朝叶孜看去,“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紧随其后坐下的,是姜湫沅。姜湫沅一坐下,他便开口:“叶孜,都这个时候了,没有必要故弄玄虚了吧?”
只是,叶孜还没回答二人,姜辛夷这里已经歇斯底里咆哮出声:“贱人,你害得我好苦啊。我现在沦为阶下囚,你满意了?”
“早知道你会这样,一年前就应该把你弄死在监狱里。让你被那些男人玩弄至死……啊……”姜辛夷的话还没说完,她是已经尖叫出声。她极其狼狈,叶孜一杯热茶直接朝她脸上倒去,倒了一脸。姜辛夷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茶水茶叶,她恼羞成怒的朝叶孜看去,“见人,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跟你拼了,我……”‘哐当’。叶孜手中的空茶杯,直接砸在姜辛夷头上。姜辛夷出师未捷身先死,接连受挫,士气大减。还是沈欣怡拉住人, 才没让人继续倒大霉。她们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叶孜宰割。叶孜看都不看头被茶杯砸肿的姜辛夷,她朝姜启明父子看去,笑得嗜血:“一年前,你们送我来这个地方开始,我就开始布局了。”
“怎么样?”
叶孜手托腮,她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姜启明,“在这里还习惯吗?”
姜启明被叶孜问得很是心梗,她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叶孜也不追着追问姜启明,她朝姜湫沅看去,“现在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吗?”
都三天了,要是还不知道,那真是对不起她的布局谋划。姜湫沅不想看着得意的嘴脸,可他还是开口:“你这一招,真是高明。让我们窝里斗,你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叶孜,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说得对,轻敌会输得很惨。也许,一年前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弄死你。”
“可惜,你们只能过过嘴瘾。”
叶孜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散漫慵懒又随性,“你们要是一年前就能弄死我,早就弄死了,又何必留着我一条命呢?”
“叶氏财团,叶门食府,叶家公馆……,谁不馋呢?”
作为唯一继承人的叶孜,可是香饽饽。这也是姜启明他们,为何不直接弄死叶孜的关键。也是叶翊恩留的一手。如果叶孜死,叶孜所继承的一切,都将捐赠出去。正是因为这个遗嘱,所以哪怕姜启明他们对叶孜深恶痛绝,却是不能拿她如何。姜湫沅无话可驳叶孜,他只能问她:“你已经赢了,也看尽我们的笑话。现在,你可满意?”
“不满意。”
叶孜摇摇头,她是看着姜湫沅笑得极坏,“我特意来一趟,是来告诉你们:一年前,你们为我所准备的那些人,他们还在这里,我会让你们好好体验一下他们的技术。”
四人闻言,瞳孔皆是一缩。那些人,是姜湫沅亲自选的恶人,专为叶孜所准备的。本以为叶孜在里面,会被那些恶人玩烂,玩腻,玩透……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这就是报应吗?自己选了恶人,最后落到自己身上,报应自己承担。“姜辛夷,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叶孜朝怒目圆睁的姜辛夷看去,她红唇翕动:“一年前被你酒驾撞伤的人,她的家人,因为犯了点事,也进来了。我想,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姜辛夷气得浑身发抖,“叶孜……”叶孜笑吟吟的打断姜辛夷的无能暴怒:“我很期待,他会怎么报复你。”
姜湫沅朝叶孜看去,他出声说道:“叶孜,我们谈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