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什么不迟?必须现在!不能再迟了!你要是未及弱冠就死了,老夫就给温瑶找十个八个男宠……”
姜子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北离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显是被气狠了。 “……听师傅的。”少年难得妥协。 — 边关。 大漠落日正圆,夕阳的余晖下,马蹄声轻慢。 温承简骑在最前方带队的红鬃烈马背上。 身后一匹千里马疾驰而来,背上的人拉住马鞍长吁一声。 “大胆,这是长宁长公主的出嫁使团,你是何人?胆敢惊扰!”
随行的小吏殷勤地上前喝止。 长公主嫁去西凉,理应由一位亲王护送,但燕国没有在世的亲王,按理说该是由最年长的五皇子护送。 可燕帝派了十三岁的温承简带领使团。 这事办好了就是功绩一件,没有人会不懂燕帝的意思。 陛下这是属意六皇子当太子呢。 “都退下,让他们上前。”
温承简发话了,趾高气扬的小吏动作僵住,一头雾水。 完了,来的居然是六殿下的人。 — “殿下,找到一个,足有七八成像。”
骑着千里马不眠不休地赶了两天的路,男人的喘气声略重。 “七八成像足矣,她家里人如何?”
另一匹千里马就在男人后面,马上有一女子蒙着面纱。 温承简上上下下地把女子打量一遍。 虽然看不大清长相,但从身量上就与温瑶有七成相似。 “背景全查过了,本来是富庶人家的小姐,双亲遭了变故,急需银两,这才自愿替我们办事。”
“家中人都安顿好了,给足了银两还派了几个兄弟看着。路上教了她些礼仪,只是时间太紧,还差点气候。”
“礼仪不打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样相像的人,辛苦你们了。”
少年松了一口气。 “为殿下分忧是属下职责所在。”
— 千里马上的人进了马车休息,队伍又继续前进。 可是才走出不到半个时辰,又一匹千里马疾驰而来,拦在了送亲的使团前面。 千里良驹难求,怎么在这大漠边境里像普通的驴子一样,一匹又一匹地冒出来? 小吏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自作主张地呵斥,而是等六殿下先发话。 果然,温承简也把人单独叫到了一边。 — “你是二姐身边的人?”
“殿下好记性。”
这女子同样带了面纱,摘下后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赫然就是温恙的贴身宫女之一。 和温瑶身边的白芷与白果都出自霍家。 “二公主问您,要怎么收场?”
少年不答反问:“收场?收什么场?”
女子似乎早有准备。 “您又说笑了,看来殿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今日惠妃娘娘有恙,七殿下也没来给六殿下送行……您就不怀疑,他们身上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温承简的目光冷下来,但面上仍然保持着镇定。 “温恙对她们做了什么?”
“我们公主既然敢出手,就说明瞒过了宫里的御医,有十足的把握您没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