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只觉腥气之中狂风大作,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过天空中无数的巨木枯枝,朝自己遮天蔽日当头罩下,心中只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手下却不敢停,跳着喊着更用力狂砍。东福猛吸一口气,真气灌注于手,注入剑身,猛然跳起挥起朝大蛇高卷而甩如鞭子一样的大尾巴狠狠削了过去。他知道这蛇身子硬实,心想若不灌注真气,怕是斩不得多深,恐怕会伤了田七。便在这时,他拿在手中略显有些沉重的剑突然于半空中暴发出幽幽蓝光来,随着东福手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落在大蛇尾骨上。东福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剑身犹如砍入泥中一样,无声无息便已切入,又似砍了一段豆腐,下了大力,却失了准头,轻轻便切入进去。他微微愣怔间,便见大蛇半段沉重巨大的尾巴已齐根被削平,轰地一声带着原来的势头飞了出去。横扫过一段树林,被大树挡住,扑地一声掉落了下去,砸出好大一个坑来。田七被东福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柴刀高举在手中忘记劈下,眼睛却追着那本来遮天蔽日朝他卷来却转眼如无根之木般带着力道横飞出去的蛇尾看了过去,直到大段蛇尾鞭子一般扫落一坡树林轰然落下去,他才回过神来,一转头,蓝光幽闪间,东福已经趁势将大蛇的头也割了下来,大蛇弓起的颈子还未来得及发力,蛇头便已飞出数米远,身首分离,那截无头的身子便保持着原来的几字状轰然倒了下去,又砸起一阵枯叶烂泥,将田七落了一头一身的烂土碎叶。田七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灰头土脸,只拖着自己的砍刀慢慢凑近东福,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已然熄了神秘蓝光的黑乎乎的剑:“我当日里去仓库时,本也可以选这把剑,但我嫌它太沉,还不如我的这把精煅大柴刀趁手。师兄你倒是告诉,你刚刚是施了什么法术?”
海老头已从远处的山石上走过来,东福猛然回头,没有理会田七,大声叫道,师傅小心,人已飞起,衣服带起的风刮得田七的鼻子直接破了一块皮。转眼间东福落在海老头前面,蛇头正猛然飞起朝着海老头疾攻而去,被东福举剑一拦,蛇吻生生被劈成两半,撞到蛇头坚硬处,又发出刺耳的金石相撞之声,砰地一声沉沉跌落在地上,又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来。田七看得汗珠子直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它它……它,它竟然死了还能伤人!”
东福也心有余悸,将海老头一把护在身后:“这蛇快成精了。若不是我察觉到响动,差点被它得逞。”
又用脚将蛇头踢了个翻滚,确认它死透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海老头倒未被吓倒,踱到被劈开的蛇头前看了看,说道:“今天真是运气不错。这是条五六百年的钨头蛇。这蛇蛇头里这一坨,似金非金,似骨非骨,坚硬如铁,是练器的好材料,据说头有浮云相护,我向来也只在书中见过。怪不得他头上竟能生出一股瘴气。今天竟能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