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我的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速度太快,就好像一团黑色的烟雾一样,一闪而过。
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仓景空看见我惊愕的表情,焦急的问我:“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刚才飘过去一个身影,应该是那具干尸?”
我皱着眉头说。
“你确定吗?”“速度太快了,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我摇了摇头。 仓景空朝我眼睛看的方向紧紧盯着,慢慢的蹲下身子,开始向一棵大树靠近。 我也紧跟在仓景空身后,全神贯注的看着。 我们两个屏住呼吸,高抬腿、轻落足,缓慢的向前挪。 仓景空掏出桃木剑,握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窜到了大树后面。 我也跟了过去,大树后面啥都没有。 “这干尸还他妈挺狡猾?”
我骂了一句。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仓景空说,“别用自己的爱好挑战别人的饭碗!这回知道捉鬼这活儿不好干了吧!”
我和仓景空在树林瞎晃悠,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别说干尸,蚊子都没有几只! “师叔,这干尸跟咱们躲猫猫,到底怎么找啊?”
我泄气的说。
“再找找吧,会找到的。”仓景空说话也底气不足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 仓景空从包里掏出一只烧鸡,撕了一个鸡腿,坐在地上啃了起来。顺手把桃木剑,扔给了我。 “师叔,您就这样被窝放屁——吃(毒)独食,合适吗?”
我看着仓景空手里的鸡腿,哈喇子溢出嘴角。 “这鸡是被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你消化不了!”
仓景空用力的啃着。 “那高僧是不是海外有几十亿资产、保养名校女大学生、还开发房地产呀?”
仓景空把另一个鸡腿拽下来,塞到我嘴上,说:“好好吃鸡,少惹事!”
话音刚落,树林外面刮起了阵阵阴风。 仓景空迅速的把鸡收好,躲到树后。 我也找了棵大树,躲了起来。 阴风带着婴儿的哭声,越刮越猛。 我的双腿踅微有些抖动。 但我毕竟是在殡仪馆守过夜,差点儿就和喜鬼喜结连理的人。 大风大浪经历了好几回,吃过见过。 我稳了稳心神,握紧桃木剑,凝视前方。 “咔嚓”一声巨响,仓景空躲藏的那棵树应声而倒。 仓景空一个闪身,险些被树干砸中。 从一个只剩下骨架的身躯上伸出两只干枯的手,抓着仓景空的衣服不停的摇摆。 仓景空抓住干尸的胳膊,和她扭打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真的快站不起来了,差点儿直接原地晕倒。 还好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备,没丢人现眼。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距离把我吓晕过去,也不远了。 现实是,我虽然手握着桃木剑,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仓景空“啊”的一声将干尸踹出几米远,他自己也弯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干尸转了个身面向我,几步冲到我面前。十个比刀片还锋利的指甲,狠狠的扣在了我的肩头。 肩头被干尸抓出十个窟窿,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我他妈已经被吓得连疼都忘记了。 仓景空夺过我手中的桃木剑,对着干尸的胸口刺过去。 干尸感受到了桃木剑散发的微压,松开了扣住我肩头的双手。 仓景空拉着我,夺路而逃。 “师叔,我不会中毒死掉吧。”
我看着左右肩膀上的十个血窟窿,担心的问仓景空。
“别那么些废话,逃命要紧。”仓景空边跑边向后看。 干尸的速度还挺快,眼看就要追上我们了。 “师叔,怎么办呐?”
干尸的两个爪子又向我伸了过来。 “赶紧把舌尖咬破了!”
仓景空对我说。
“什么?你想让我自杀呀?”“人的舌尖血在人身上最具阳气,是民间用来对付邪祟最好的东西。想活命就赶紧着!”
仓景空焦急的说。 “那……好吧。”
我狠了狠心,对着舌尖“咔哧”咬了一下。 血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来。 仓景空用两个啃剩下的鸡腿骨在我嘴边儿沾了两下。 干尸的样子越来越恐怖,他用鼻子嗅着,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 我斜眼看着干尸翻着个死鱼眼,挨近我的腮帮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干尸和我脸贴脸,那股臭味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趁着干尸稍微一愣神,仓景空一个转身转到干尸身后,用桃木剑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 “赶紧,用鸡腿骨戳她的下身!”
仓景空怕干尸乱动,一个倒摔,把干尸摔倒在地。而他自己,也被干尸压在身下。 干尸的双手和双脚乱动起来,喉咙里面发出婴儿一样的叫声,在这大晚上的,听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发什么呆,赶紧戳她的下身。”
仓景空冲我大声嚷嚷。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坐到她肚子上来,我快撑不住了。”仓景空喊道。
仓景空的双脚双手都死死的缠住了干尸。 我一屁股坐到干尸的肚子上。 仓景空发出一声惨叫。 “陈赞,你是不是快三百斤了?干尸死不了,我快被你压死了。”仓景空咬着牙说。
“忍着点儿!”我攥着鸡腿骨,对准干尸的下身,用力一戳。 干尸发出连声惨叫。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戳干尸的下身了。 因为,干尸是女的,阴气重。 干尸不停的抽动,被压在下面的仓景空也惨叫不止。 我见到有效果,玩命儿的又戳了几下。 干尸可能回光返照了,一下子就把我弹飞了出去。 我被摔出几十米,后背撞到一棵树上。疼得我胸口一闷,好像要断气了一样。 干尸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快跑,这家伙要发飙了。”
仓景空对我狂吼。 “你怎么办?”
“我跟她拼了!”
仓景空咬着牙说。
“不行,我不能跑,我必须留下来帮你!”我大声说。
我倒是想跑,被树撞的浑身都快散架了。 “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有点儿良心。”仓景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