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中,两位男子正在下棋,一位是陆景湛,另一位身姿挺拔,眉目如星,穿着红色的里衣,外披一件白色外衫,腰间系着一条深红色的云纹腰带。
“殿下,今天我去救南安王的时候,见到柳小姐了。”陆景湛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
他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楚瑾安听见“柳怀夕”的名字,嘴角就不自觉的就上扬,他回应道:“怀夕嘛?她每年初雪都会去灵山峰祭拜母亲。”他每年都想陪她一起去,但是她总是拒绝,说是想跟母亲说说悄悄话。 “她今日跟南安王站在一起。”
陆景湛一字一句郑重的又说了一遍,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他知道他的意思,她心思单纯,性子冷淡,皇权之争,与她有何相干。 那年,她坐在凉亭上,她身上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眉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她回眸看见站在身后的他,他们的目光交汇,他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就此一眼,他就将她放在了心上。 陆景湛继续开口道:“但是南安王好像对柳姑娘有些上心。”
他想着白天顾辞年看柳怀夕眼神,或许柳怀夕没有攀附的意思,但是凭着男人的直觉,顾辞年绝对对柳怀夕不一般。 “顾辞年嘛?怀夕聪明,心里跟明镜一样,不会跟他有瓜葛的。”
他与她相识五年,她聪明伶俐,只是性子冷淡,不喜欢与人过多交谈。 “这次刺杀南安王的,会不会是大殿下?”
“既然不是本王,那只能是大哥了。”
楚瑾安看着眼前的棋子,这长安城怕是要变天了,他安安静静的落下这最后一枚棋子。 晚些时候,月亮代替了太阳,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五官清秀的脸上。 他的眼睛微闭,手中拿着淡绿色玉珠做成的手串,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的转动手中的玉珠,房间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吱”进来一个穿着墨绿色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轻步走到他的身边。 “殿下,这是柳小姐的纸船。”
顾辞年睁开眼睛,停住手中转动的手串,伸手接过纸船,他将纸船慢慢打开,上面写着“娘亲,卿卿想您了。”
“柳卿卿”他一遍一遍的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按照原来的折痕把小船折回原样,递还给男子。 “将纸船放回灵溪泉。”
“是。”
他抬头看向月亮,双眸闪着微光,轻声道:“你的答案还会像之前一样嘛?”
第二日,柳怀夕跟在柳江岩身后,进入了南安王府。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王府内宽阔而华丽。 顾辞年正端坐在前厅的正位,手里拿着淡绿色的手串。 他们走上前去,柳江岩拱手说道:“殿下,柳某此番前来,特意感谢殿下昨天在灵山峰救了小女。”
顾辞年抬眼看柳怀夕,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 柳怀夕低下眉眼,一言不发,只是觉得他手中的手串有些眼熟…… 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说道:“本王也没做什么,还劳烦柳宰相亲自带柳小姐前来。”
“若是殿下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宰相府找我。”
柳江岩恭敬的说。
“多谢柳宰相。”皇宫中,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杯茶水,流出淡淡的清香。 她前面站着的男子说道:“这个顾辞年现在来,不会是想来争皇位吧?”
皇后温媚淡然道:“顾辞年是你父皇让他来的。”
“父皇?”
楚言希的眼神疑惑,继续说道:“难道他想把皇位还给他?”
“怎么可能?你见过那位帝王会将皇位拱手想让?”
温媚轻笑。
哪有皇帝会不把皇位传给自己的血脉,而传给旁支的。 “那父皇是什么意思?”“现在有资格立储的只有你和楚瑾安,顾辞年无权无兵,他不过就是你父皇给你们选的磨刀石。”
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个,顾辞年刚到长安城就遭遇刺杀,有嫌疑的就是楚瑾安和楚言希,他们三个会互相猜忌,互相残杀,这是皇帝最喜欢看到的,只有强者才能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那,刺杀他的人是楚瑾安?可是陆景湛是他的人。”
“这个也很奇怪,可能是动静太大,也有可能是另有目的。”
“今天柳江岩带着柳怀夕去见顾辞年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只老狐狸,到现在都不站队,怕是想去看看顾辞年的实力到底如何,为后面做准备。”
温媚浅尝一口茶水,继续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柳家小姐不可以嫁给楚瑾安。”
“儿子知道。”
楚言希的眼底燃起一团火焰。
只要是楚瑾安想要的,他都不会让他得到,他都要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