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血仆,面无表情地下令让他们投海自尽。 这是他在大海上航行时偶遇的几个“幸运”海盗,连赏金都没有,阿尔杰就干脆用暂时在手里的【血拥之戒】把他们转化成了血仆,让他们负责探路,冒险。 解决掉这些血仆之后,阿尔杰熟练地布置仪式,把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下来,连同一把造型夸张的阔剑一起放置在祭坛上,献祭给了愚者先生。 等待了一段时间,他又举行了祈求赐予的仪式,不出所料地拿到了“战车”支付的金钱。 【工匠】给阿尔杰开了个友情价,这两件非凡物品的制作费加起来只有四百磅而已,单单这一次交易,不算他在拿到东西和交货中间自己使用的所得,他就已经净赚了三百五十镑。 倒吊人并未对自己轻易得来的这几百镑而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他这样的小聪明用三十次,都赶不上战车售卖出一份序列五特性的所得。 归根到底,这也不过是小伎俩罢了,不足以支撑他实现自己的野心。 一只海鸥从天空中飞来,在幽蓝复仇者号的上空徘徊不去。 阿尔杰走上船头,伸出手臂,让那只大号的海鸥停在自己的手臂上。 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灵碎”喂食了这只海鸥之后,阿尔杰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随后将它放飞。 打开纸张,阿尔杰开始阅读起教会的来信。 “风暴教会”相比起其他教会,尤其是“知识教会”,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教会传达的指令足够的简单粗暴,这一方面是照顾绝大部分风暴教会成员低下的文化水平,同时也是风暴教会特征的体现。 这封来信也是相同的风格,以极简的文字表达了清晰的意思,基本就是:你上报了自己晋升航海家的事,这很好,下次禁止自己偷着晋升,必须先报备。你的权限得到相应提升,你用贡献兑换【风眷者】魔药辅助材料配方的申请得到批准。 仔细地记下了那几件辅助材料之后,阿尔杰松了一口气,将那张纸破坏掉,随后走向船头,吹着海风。 他的航海家魔药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风眷者】魔药的配方和主材都已经就位,这样的进度超过了他早先的预期很多,因为他扮演的过程中得到了某个巨大的帮助。 他眺望了一会儿远方,判断出接下来的天气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变化,随后回到了船长室。 他从保险箱里取出了那本刚被打捞上来不到一周的航海日志,轻轻地翻开它。 航海日志的最前方夹着一张海图,单单是这张海图就价值巨大,因为它不仅足够清晰、详细,甚至还标出了许多未被开拓的航线,正是因为有这张海图的帮助,阿尔杰消化的速度才能够得到这么大的提升。 不过,这本航海日志的价值绝不止于此了。 …… 3月8日,晴。 这是我,塞西亚·亚伯拉罕出海的第一天,也是我正式寻求推开半神之门的第一步。 即便名字中有亚伯拉罕四个字,旁系出身的我也受到了本家太多太多的排挤,甚至有人认为,在本家没有半神的情况下,宁愿没有半神,也不能让分家出一个半神。 如果只是这样,我仍然觉得可以理解,但问题在于,在满月诅咒的影响下,我的时间并不多,一年之内,如果我没有晋升【秘法师】,获得神性,那我必然会死在越来越严重的满月诅咒之中。阻止我的晋升,就是让我慢性死亡。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 我凭借旅行家的能力偷出了一份【秘法师】的特性——这比我想象中的轻松,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本家不敢让我晋升,他们岂止是没有了半神,他们甚至连序列五都没有了,曾经的天使家族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很可惜,我无力对抗那些执掌着0级封印物的老顽固们,也无法借助那份恶魔油画完成晋升序列四的仪式。我也不愿意去和那些老顽固决裂,就算他们卡死了我晋升的空间,几乎是想杀死我,我也仍然对这些把我从贫民窟里解救出来的亚伯拉罕们抱有感激之情,如果我成功晋升【秘法师】,我也愿意履行承诺,帮助他们寻求解决满月诅咒的方法,当然,那是后话了。 我将目标投向了大海,【秘法师】的晋升仪式困难得不可思议,竟然要求一位序列五的超凡者封印一个有敌意的半神。我太清楚半神有多么强大,那绝不是小小的序列五可以尝试挑战的,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拥有半神的位格,但却因为混乱而无法发挥出半神实力的怪物身上,而我还拥有一艘序列五级别的船只,在有【秘法师】的特性作为中枢之后,它甚至能发挥出接近半神的能力。所以,我选择了半神级别的海怪作为目标。 …… 3月27日,阴。 在海上游荡了大半个月,仍然没有找到半神级别海怪的踪影,这并不令人意外,世界上林林总总加起来,又能有多少位半神?我还有着充足的耐心。 可是,时间不会等我,亚伯拉罕们肯定在疯狂地寻找我,想要收回遗失的【秘法师】特性,满月诅咒也在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增强,我之前的判断还是太乐观了,可能要不了一年,我就会死在某个满月的日子。 不过,我也做好了准备,【占星人】阶段的灵性预感在告诉我,那个我等待已久的机会已经不远了。 …… 4月1日,雷暴。 我找到了目标,一头混乱到难以判断途径的海怪,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它绝对有着半神的层次。 它拥有着操控雷电的能力,这意味着它至少有着风暴途径的力量,但还不止,它还能够操控黑暗、污秽和一些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它很强大,强大到我几乎想要移开视线选择另外的对手,但最终,我还是把视线放到了它的身上。 因为,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