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并不像诺兰猜测的样子,没有任何镀金或大量极具人文艺术性质的壁画,除去少量的大理石雕塑外几乎所有外墙与走道都是由胡乱涂成灰黑色的青石所搭建而成。
大量故意故意空出来的场地和稀稀拉拉的巨型哥特建筑在这样的布局下,给人一种神秘的压抑与肃杀,完全失去了搭建的意义。 与其说这是个培养帝国未来顶级公务员的摇篮,是帝国重要的人力储备地点,不如说是一个充满军事色彩,不断强调纪律的训练场。 入口处是四座塔楼,足足有整整四十五米高,入口分上中下三个通道只有中间的通道可以过人,通向铸造间的上层冒着滚滚的黑烟,而下层则直通地底的画着药瓶招牌的神秘药剂工作间。 就连毫无审美,只靠生存本能行事的诺兰都感受到了不适,不受控制的嗫嚅起来:“宿舍区在哪里?”全身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紧绷,连风越过皮肤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远处有个被大量同学占领的脏兮兮雕塑堆,他们挪走了大量公共浮雕,把捡来的铁板搭在中间,不知道热火朝天的打闹什么。 诺兰很难理解他们嘴里不断吐出的粗鲁,野蛮毫无教养的句子,只觉得他们完全看不出一点阶层,反而像一群没受过教育的文盲泼皮。 问问他们应该没问题吧,应该都是诺顿嘴里的问题人物… 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诺兰用新掌握的礼仪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忐忑的开口:“你们知道宿舍楼怎么走吗?学院太大了,我还不清楚这里的布局。”男孩们打的火热,见他走近,以为他想参与其中,几个浑身臭烘烘,满身汗迹的男孩还算亲昵的抓住他,把他推到了雕塑群里。 场地中间的桌子摆放有一副设计精巧的银色金属赌具,牌的背后雕满了郁金香纹样,还是浮雕,明显不便宜。 东西南北的四堆国王币明显的告知了懵懂的诺兰他们玩的很大,不带有任何游戏性。 “玩不玩?新人,来几把?”
瘦高个老练的洗着赌具,挑着眉毛,一脸挑衅的询问。
他们面色不善但诺兰还是感觉到了他们想让自己这个过客暂时融入一会群体,毫无经验的诺兰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交际手段,急匆匆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想要回去看书。 “来两把,没事的,等会告诉你。”诺兰只得拿出诺顿送自己的钱袋,一不小心掉了两枚重的下去。 “这雏儿够意思,还有一枚金币,看他这小白的样子还没外快,赌倒是真敢赌。”
场上迅速沸腾起来,众人不断的叫嚣,吹着口哨,有人甚至把藏起来的小号酒瓶恶狠狠的摔在地上。 诺兰想迅速收回这枚金币,光凭重量就知道这枚做工精巧的圆形金属相当值钱,可以换一堆东西。 “来不及了,雏儿,离手!”
随着赌具发出的“哐当”声,这局已经得出了结果,一堆锡币和银币被推到诺兰面前。
看到小山诺兰暗喜“我赢了?能这么多的吗?”一瓶酒被递到了他手里“果汁都不敢喝吗?娘炮。”
酒香并不刺鼻,甚至有些柔和,诺兰好奇,一口全灌进嘴里。
在不怀好意的声音中,诺兰一阵头晕,充满侵略性的微缩社会食人魔意识开始不断觉醒,诺兰差点扯开皮带,脱下外套,坐在这里把自己输个精光。 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清醒了一会,诺兰准备故意输掉全部赢来的钱,再礼貌的问路,离开。 把半数钱推到场地中央,乱压了一个数。 开牌! 开牌! 开牌! 随着赌局的继续,诺兰竟然赢光了桌面上所有人的钱,随着几声扔到面前的清脆金币撞击声,小山被人挪走。 学长们收起了赌具,准备给这个大个子一点最高规格的新生礼,又怕诺兰不懂随便加入别人团体的潜规则,帮他扎好了钱袋放在一脸鄙夷的少女手里。 远处观战,个头最高的光头推开死党缓缓走近诺兰,自信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五六厘米的混血儿:“看看这个懵里懵懂的新生,他是不是以为还在自己家庄园里做了大赢家,在这里我才是老大。”近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详细观察了会,举起满是污渍的手不断的拍着诺兰的脸“你还是个混血儿,我更加得告诉你这圈地是豪丝帮的,谁是头。”
众人立马拉开了一个圈,围住两人,女生也从远处走到了人群后饶有兴致的观战。 “武术,灵能还是拳脚,你选一个。”
光头摆出架势,嚷嚷起来。
话音刚落,就势大力沉的向诺兰脸上。 诺兰只得像泥鳅一样滑到他右侧,在他们拉开的时候就明白这是一种决斗的意思,他并不想打奇怪的架,只得不断的在中场左躲右闪。 光头有些惊讶诺顿的速度和技巧,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没事攻击过来。”诺兰没有回答,只是对这种权贵阶层本能的结党行为相当的反感,他抽空看了眼天色,准备赶紧结束这次的社交。 他突然护住左右肋骨,钻入光头中门,架住光头攻来的右手,学着诺顿的样子找准时机,一个侧踢击中光头的腹部。 “我靠!”
“你干嘛?是不是蠢?”
在光头的错愕中,场地中立马跳进了四个人,踢开了诺兰。 一把钝器被后面的人递给了诺兰,钝器很轻,除去结实没有别的特点,明显是专门使坏用的。 光头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死死的盯着场中的混血儿,死党把他拉出了场地,把武器丢给插进来的四人。 四人凶恶拿着开刃的半手剑和盾牌,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围住了中场的诺兰。 诺兰观察了下钝器,还是个木柄,近身用来打击的金属角也被故意挖掉。 不和他们打一场,我走不掉了,诺兰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被迫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想与诺顿训练造成的大量暗伤。 在学长们的督战下,诺兰用灵能包裹住了武器。 “他还急了。”
“速度,让他明白刚才做了什么,脸上留个小伤就可以。”
一个灵活的身形直接向中场切入,诺兰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冷,快速右移一步,躲开了攻击,用手握钝器的木柄末端轻轻敲了这个莽夫后脑一下。 “早这样,我们还送你回去,傻子。”
“他现在又知道了。”
后方面露凶光的学长收起了利刃,做出投降的动作,离开了场地。 这一套贵族礼仪并没有整懵诺兰,三人外露的紧绷肌肉让他更加警惕,缓缓地在场地移动,丝毫不敢怠慢。 心里暗自窃喜“还好诺顿教了我不少技巧…” 右侧!右方的学长一声暴喝,手中的盾牌拍到了诺兰毫无设防的胸口,打出一声闷响,提剑便刺。 诺兰被微微打了个踉跄,眼睁睁的盯着无法躲避往大腿上刺的寒芒逼出了诺顿常用的技巧,钝器对着手就是一下,偏斜开这次迅猛攻击,柄一横压住手臂对着暴露处就是一膝盖。 对手武器脱手!诺兰顺利的打出了这个技巧,对手刚想攻击被光头叫停。 “他是诺顿的推荐生,算了,算了,全是死斗技巧,没什么意思。”
一张雕有郁金香的匕首划拉开了双手立住钝器的诺兰的脸:“我叫路易,以后有问题也可以找我,我们是豪斯帮的,你毕业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诺兰悻悻的离开这群又开始喧闹的人群,往路易指的方向走。 “反了!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下马威。”
只带着三个跟班的莱斯蒂叫住了诺兰,一脸鄙视“跟着我。”
诺兰跟着卷发妹回到了宿舍,一脸死寂的盯着早熟的冯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