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你怎么好端端地要来这?”
楚非疑惑地看着苏挽歌,他不明白,苏挽歌怎么会来这样的场合。她虽然喜欢参加各种酒会,但是多数都是慈善性质,这种同行交流的酒会,她一直都觉得无趣,从来不愿参加。“突然想多学点东西,姐夫,你该不会不高兴吧?”
苏挽歌笑道,她在人群中搜寻着顾惜朝的身影,在看到顾惜朝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当然不会。”
楚非笑了笑,他当然不会把苏挽歌的话当真,她若是真的想要学点东西的话,也不会是在这样的酒会上。他顺着苏挽歌的视线看了过去,自然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顾惜朝。他看了看顾惜朝,再看了看苏挽歌,恐怕今天晚上,不只是参加酒会这么简单。楚非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苏挽歌身边,和其他同行交谈,可是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苏挽歌的身上。只见着苏挽歌快步朝着顾惜朝走去,从旁边的自助餐桌上,拿起了一杯香槟,递到顾惜朝面前。“顾小姐,真是巧,没有想到你也来了。”
苏挽歌笑道,就像是和顾惜朝直接毫无芥蒂般。顾惜朝看着她递过来的香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接过。苏挽歌怕是快要恨死了她,她递过来的东西,顾惜朝怎么可能放心?安暖知道苏挽歌对顾惜朝的心思,顿时起了警惕心,小声提醒道:“顾总,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顾惜朝摇头,如果遇到苏挽歌就要回避的话,以后有的是他们需要回避的地方。“苏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您对这样的酒会也有兴趣。”
以顾惜朝对她的了解,这种只用于同行交流的酒会,苏挽歌是很难会有兴趣的。除非,她来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今天的酒会。“过来学点东西。顾小姐还真是小心,难不成,还记着以前的事?”
苏挽歌对于顾惜朝没有接过酒杯,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直接捧着酒杯,将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而后交给侍应:“顾小姐,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朋友?顾惜朝忍俊不禁,这两个字,怕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她们两人的身上。她从旁边拿来一杯香槟,轻轻地喝了一口:“没想到苏小姐居然有说冷笑话的天赋。不打扰苏小姐学东西了,我先走了。”
香槟刚一入口,顾惜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其中若有似无的花香味,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香槟里,应该含有花粉成分。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怕一会她就该昏倒了。“顾小姐,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呢?难不成,还是在生我的气?今天我可是特地过来向你道歉的,你该不会连我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苏挽歌看着顾惜朝脸颊通红,即便是再不胜酒力的人,也不可能会这样。除非,她过敏了。苏蔓恰好也有花粉过敏症,而眼前的顾惜朝,显然也是如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以前的顾惜朝,可是爱花之人。爱花之人突然间有了花粉过敏症,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诡异。“苏小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的身体不适,先走了。”
顾惜朝只感觉浑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着一般,烧得她胸口生疼。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然后赶紧去医院检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在安暖在一旁扶住了她,否则的话顾惜朝早已倒地了。“顾小姐该不会是为了躲开我,而故意声称身体不适吧?顾小姐,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可你这冷漠的态度,真让人心里难受啊……”苏挽歌很是委屈,可是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就算顾惜朝是苏蔓,她也会让苏蔓再死在她手里一次。在酒会开始之前,她便赞助了整个酒会的香槟。这些香槟,是用独特的手法酿制,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香槟里含有花粉成分。她可是记得当初苏蔓的花粉过敏症,就因为这种香槟差点要了苏蔓的命。安暖看着顾惜朝越来越难受,而且她的脸也越来越红,不管苏挽歌在说什么,直接拉着顾惜朝往外走。苏挽歌毕竟是苏家人,难免会有人为了巴结苏家而帮她说话。“顾小姐,苏小姐都这么诚恳地向您道歉了,您就这么走的话,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呀!顾小姐,好歹再呆一会啊。”
他们不是没有看到顾惜朝越来越辛苦的模样,可是在他们眼中,巴结苏家更加重要。更有甚者,直接拦在了两人面前,不让他们离去。楚非看着眼前的情形,大致上已经明白过来,苏挽歌上次还是把他那句话给听了进去。那么荒谬的事,苏挽歌居然真的信了。更重要的是,顾惜朝也的确如同苏蔓那般,对这种香槟过敏了。安暖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再看了看怀中的顾惜朝,如果再不带着她出去的话,顾惜朝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她心里虽然十分害怕,可是她更担心顾惜朝的样子,所以她瘦小的身躯搀扶着顾惜朝,直接往外冲去。“你们赶紧让开,要是顾总出了事的话,傅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暖想着他们不害怕顾家,可是多多少少,会害怕傅家的吧。可是这些人中知道顾惜朝和傅榕笙关系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压根没法把安暖口中的傅先生和傅榕笙联系到一块。顾惜朝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她身上的力气,只堪堪能维持着自己依靠在安暖身上。“安暖,快……快带我走……”她的声音,已然十分虚弱。“还提到了傅先生,难不成,是傅榕笙?”
来往宾客中一句不经意的话,倒是让角落里的容霖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傅老大?傅老大不是去海城出差了么?难不成,他也来了?自从离开部队后,虽然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进入了警局工作,可容家人还是不死心,希望他能够涉足商场,所以千叮万嘱,被逼着来参加了今天的酒会。容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着顾惜朝虚弱地靠在安暖的怀中,一见自家小嫂子像是出了事,容霖想也不想,快步走了过去。“你们干嘛呢?欺负我小嫂子?”
容霖天生嗓门大,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立刻明白过来。能够被容霖叫做小嫂子,又和安暖口中的傅先生符合的,也就只有傅榕笙了。众人立刻一片哗然,纷纷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忐忑不安,他们居然拦着傅榕笙的女人……回头要是顾惜朝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傅榕笙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小嫂子,你怎么了?”
容霖看着顾惜朝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还有她虚弱的气息,他立刻将顾惜朝背了起来,看着旁边已经愣住的安暖一眼:“还不赶紧走?”
两人将顾惜朝送到了安氏医院,当安少晨看着顾惜朝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傅老大刚走,小嫂子就这样了,回头傅老大不得杀了我们?”
傅榕笙走之前,曾叮嘱他们好好照顾顾惜朝,如果顾惜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让他们一定要帮忙。可现在顾惜朝这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觉得要是顾惜朝出了事,他也要大难临头了。容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毕竟他刚看到顾惜朝,就已经是这样了:“废什么话啊,赶紧帮小嫂子检查啊!”
说完,连忙把安少晨给推进了检查室里。安暖站在检查室外,担心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要是顾总出了事的话,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絮絮叨叨的声音,让容霖觉得心烦不已:“吵什么?小嫂子还没出事呢,你吵什么吵!”
他就说他最讨厌这种柔弱的女人了,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安暖被他这么一吼,吓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停地绞着手指,她只是担心顾惜朝,难道这也有错么?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容霖,脸上很是委屈。容霖被她这么一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她一般,粗声粗气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小嫂子都这样了,你就算是哭,能有啥用啊?还不如好好在这等着结果,你说是不是?”
他这么一说,终于让安暖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顾总,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就在这个时候,安少晨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神色凝重:“是花粉过敏。现在已经打了过敏针在休息了,难道你不知道她花粉过敏么?怎么好端端的会让她接触到花粉?”
安少晨责备的眼神看着安暖,安暖一愣:“我一直都知道顾总花粉过敏的事,所以每次都很小心。难道……”她想起今天顾惜朝接触的东西,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今天顾惜朝在酒会上喝的香槟了。“难道什么?”
安少晨神色凝重,这次顾惜朝过敏十分严重,若是晚了一刻钟,顾惜朝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他不将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的话,恐怕傅榕笙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