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可惜我一点儿也不打算去拜访令尊大人……还有,我也希望,这一次是姑娘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秦兰馨所有未竟的话语,一瞬尽数被男人这毫不留情的凉薄拒绝打断,女子夭桃秾李般艳丽的脸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着,直到一张脸褪尽了血色,方才寻回了些许理智一般,开口道,“公子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兰馨了吗?……”说这话的女子,柔媚语声似不能自抑的轻颤着,仿佛这由她亲口推断出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能置信。抬眸,秦兰馨怔怔的望向对面的男人,无限希冀着是自己猜错了……可是,对面的男人却连正眼也未看她,只将一张冷峻侧颜对住她,凌厉线条,如霜如剑,如世间最残忍的所在,冰冷而无情……秦兰馨一双美目中,瞬时浮起层层水汽,身如柔柳,似完全不能置信一般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含泪,欲落未落的定定望住对面的男人,仿佛无限的凄楚与委屈,“兰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公子如此的厌恶……”只可惜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落在宇文熠城眼中,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激起半分的涟漪。男人嗓音如冰,心如铁石,“你错就错在自作聪明,觊觎一个你不该觊觎之人……”尽管自市集初遇,她便对眼前的男人一见倾心,及至后来伪装成偶遇的酒楼再会,以及方才的撞船……尽管她所做的一切,都莫不是在有意无意的向面前的男人表露着自己对他的一片痴心,但此时此刻,被他如此毫不留情的直白的指出这一点,秦兰馨还是不由的感到阵阵的尴尬和羞恼……尤其是男人用的还是“自作多情”、“觊觎”这样近乎侮辱的字眼……这与她一直以来的期待和设想,大相径庭,让她一时如何接受?“是……自当初市集初遇,兰馨便情不自禁的对越公子你一见倾心……”秦兰馨一张俏脸雪白,编贝般的皓齿将一张红唇咬的娇艳似花,明眸凝露,仿佛明明不胜羞怯,却又偏偏强撑着勇气的望向对面的男子,使得整个人瞧起来既楚楚可怜的柔弱,又有一种叫人心怜的坚毅,“……但兰馨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宇文熠城凉声打断她的话,淬了浓墨般的濯黑眼瞳,不见半分的动容,“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你明知我已有娘子,却还一次一次的处心积虑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你不觉得这样的行径,很恶心吗?……”秦兰馨似完全没有料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用“恶心”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对他的倾慕,一时如水的美目中竟有了几分真正的震惊和受伤,褪尽血色的艳丽脸容上,显出几许楚楚可怜的苍白,柔媚嗓音抑制不住的轻颤,“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能够跟他在一起,兰馨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语声一顿,女子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犹盛满晶莹泪意的一双明眸之中,忽而闪过一抹与她一直以来呈现出来的楚楚可怜的姿态不甚相符的怨毒,道,“……越公子说自己已有娘子,所以,不能够再接受兰馨吗?……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船舱内,听到这句话的白冉冉,含在嘴里的一口热茶,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好吧,虽然他们如今身处的乃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但从一个女人口中,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样的话……白冉冉还是想说,姑娘,你还真是……活生生的大写的一个……直男癌……那边,秦、白莲花、圣母、直男癌、兰馨姑娘,还在义正言辞的为面前的宇文熠城洗着脑,“……越夫人若是果真为着自己的一己之私,而阻止越公子你再迎娶别的女子的话……这本就算是犯了七出之条,是理应被休弃的……这样的女子,也当不得越公子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