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要跟傅萌结婚了,傅萌才刚大学毕业,时某人就等不及了,按他的话说就是:“一天不把傅萌娶回家,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人家夏迟跟苏砚早就结婚可以过夫妻生活了,但是时越不行。幸好傅萌只是比他小一届,让他不至于等太久。 他们的婚礼选在六月举行,穿婚纱不太冷也不太热的季节。时越穿着白色的衬衫,手捧着鲜花,头发染回规矩的黑色,一副大男孩的模样。 六月的天空蔚蓝,白色的栀子花,青色的树木,在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他们一起手拉手奔向人生的另一个路口。 “你愿意嫁给面前这位男士吗?”
傅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再熟悉不过的人。对上时越那一双桃花般潋滟迷人,仿佛会笑的眼睛。 傅萌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夕阳下,少年逆着光向她走来,一头黄发看起来恣意潇洒。她看过去并多看了两下,从此再移不开眼睛了。 还有她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时候,当时时越一脸不可思议,连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而傅萌明显是被他拒绝了,她也很伤心。 后来啊,时越一直躲着她,好像特别讨厌她的样子。幸好傅萌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对时越的喜欢。 现在她的那束光啊,终于被她牢牢握在手里了。 “我愿意。”
傅萌眉眼弯弯。 两个人四目相对,甜蜜的粉色泡泡环绕在两人身边,这样便是一生了吧。 苏砚和夏迟来参加婚礼。两个人亲密地牵着手,是的,不管干什么都牵着,因为苏砚实在是太粘人了。 时越就这么看着,觉得心里有点酸,不是,明明是他的婚礼,怎么还被喂了一把狗粮呢。 这俩人难道连上厕所都是一起的嘛,时越不由地想。结果就是越想越刺激。 “姐姐,这个蛋糕不错。”
苏砚端着一小碟蛋糕走到夏迟面前,嘴角微微勾起。 夏迟看向他,还是一样的帅气,无论是什么样的年纪,只是他身上散发着禁欲的正人君子气息,让人很难想到昨天夜里,他在夏迟的耳畔低语道:“去床上吧。”
“哦,我尝尝。”
夏迟正准备找个凳子,却听见苏砚说:“坐我腿上。”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只见苏砚微蹙着眉,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怎么了?”
她问。 这个时候身穿伴郎服的齐康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双眼睛看着夏迟,“好久不见。”
“嗷,好久不见。”
夏迟点头示意。 听说这齐康后来去国外留学了,最近才回来,多年不见,他更瘦更高了。 “不要看别人。”
夏迟的思绪被苏砚的声音带回,而且他的声音明显不悦,“你只能看我。”
苏砚又一把揽过夏迟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深咖色的眼睛直直盯着齐康,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因为他早看到齐康往夏迟这边瞟了。 齐康怎会不知道苏砚的意思,他内心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也早就放弃了。之所以还单身,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罢了。 他礼貌地笑了笑,“苏同学也好久不见了。”
结果苏砚没理他,这就有点尴尬。 齐康也不会再多想了,因为啊,苏砚跟夏迟真的很配,他们只是站在一起就足够让人艳羡不已。 夏迟倒是从苏砚后面一句话里听出了他的委屈。 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少年辅导她写作业,因不满她看向别处,睫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满脸认真道:“你只能看我。”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少年也早就长大了,但还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爱吃醋,动不动就委屈屈的,不会脸红嘛。可是夏迟却在心里轻笑了声,她还真喜欢苏砚这个样子。 有点可爱呀。 * 时越毕竟人缘好,来参加婚礼的人有很多。包括他那些哥们儿。 时越看着一言不发的闻人墨,安慰道:“墨啊,别担心了,你今天当了伴郎,沾了我的喜气,还抢到了捧花,肯定能实现的。”
实现他跟年笑的婚礼。 本来闻人墨跟年笑两个人都去了首都,感情也好好的,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们准备一毕业就结婚。 虽然闻人墨知道他的父母可能不会同意,但是他现在已经有能力了,这次谁也别想再阻止他和年笑在一起。 但是最让闻人墨无奈的事情发生了,年笑恢复记忆了。她恢复记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闻人墨,她甚至觉得自己恶心,她竟然跟一个害死母亲的仇家的儿子谈情说爱,虽然她是为了钱,但是也出卖了人格。 闻人墨问她:“你爱我吗?”
年笑顿了下,她也许是爱他的吧。但是她真的不愿意承认。内心的矛盾像一棵棵藤蔓缠绕着她的心,她突然笑起来,“不爱,演戏而已。”
之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今天时越举行婚礼,闻人墨看着新郎新娘只觉得羡慕,他甚至在想他跟年笑的婚礼,可是,哪怕他说“今生我只要你”,她也不愿意回来。 然而他还是自我安慰般地抢走了捧花,下一个结婚的能不能是他? 苏北顾跟傅南雪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苏慕雪,意义不言而喻,就是苏北顾爱慕傅南雪。 夏迟也觉得挺浪漫的,再加上傅南雪问他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夏迟就想听听苏砚的意见。 结果苏砚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两个一生一世就好。”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孩子了。 夏迟追问原因,苏砚故作轻松地说:“带孩子太辛苦,会累着你的,我不忍心。”
其实,他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抢走夏迟的机会,包括他自己的孩子,谁也不能分走一点夏迟的关心和爱。 * 又过了几个月,从绿树成荫的夏到寒风凌冽的冬。苏砚和夏迟两个人准备回家。 “苏砚。”
夏迟叫他。 “下雪了。”
她说。 苏砚点了点头,乌沉沉的眸子看着她,直到他睫毛上落下了一朵雪花。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个场景。 “你呀,睫毛怎么又变长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触摸他的睫毛,她的指尖划过他眼睫的时候痒痒的。 苏砚蝶翼似的黑睫不由得微颤,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轻轻“嗯”了一声。 雪花无声地消融在两人的发间,他们十指相扣,还有好多路要一起走呀。 苏砚侧着脸看夏迟,这是他的公主,他这一辈子都愿意为她疯为她狂,为她生为她死。 毕竟喜欢她是他年少时就认定的事,也将永世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