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音听言,心中猛然一惊,原来赤狐战早就知晓了自己是女子身,甚至还认出了她便是那火烧战王府的人。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复杂的心情充斥在她心中,南巫音目光一冷,道:“既然你知晓了我的身份,那我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没错,我便是那日火烧战王府的人,不知战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呵呵,”赤狐战轻笑,似是并没有要处置南巫音的意思:“小南子,你又不同那些人一伙,本王为何要处置你?”
“……”南巫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赤狐战,心中某处渐渐有些动摇,此时的她才发觉这浴池并非深不见底,便淌着水想要追上赤狐战,甚至想帮他一把:“赤狐战,那些人为何要害你,我……我能帮到你吗?毕竟当初没有你,我恐怕进不了这战王府。”
“不要靠近我……”只听得赤狐战语调之中有些寒意,南巫音隐隐看到赤狐战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不由得赶忙跑上前,想要帮他一把。
然而南巫音刚走到赤狐战身边,她便看到面前的男子猛然转身,一副充满了欲望的目光死死瞪着她,似是并不是在看一个人一般,南巫音不由得往后一退。然而为时已晚,她被赤狐战猛然拉至胸前,一头束起的发猛然飞散,配着一脸精致的五官,更有了几分异域女子的风情。
就在赤狐战的唇即将要触碰到南巫音时,只见他猛然一收,冲着南巫音道:“你快离我远些,那些人为了能够抓到证据,在我身上下了媚药!”
南巫音心中一颤,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从腰际取出一个玉瓶,忙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了赤狐战的口中。赤狐战只觉得在吞下药丸之时突然神清气爽,渐渐恢复了理智。南巫音见赤狐战有所好转,不由得送了口气,幸亏之前她便听闻中原有些小人最爱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于是她便带了几颗解药,如此一来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怎么样,应该没事了吧!”南巫音得意地看着赤狐战,丝毫忽视了面前的男子此时是赤身裸体站在自己面前。
赤狐战深深地看了南巫音一眼,笑道:“小南子,莫非你之前便见过男子的身子,如今怎看得这般如痴如醉?”
随着脸颊一烫,南巫音这才想起面前的赤狐战是在赤身裸体,不由得愤愤地看着赤狐战:“哼!我好心救你你还这般取笑我!”
“你这姑娘倒还是有理了,本王如今没有追究你前来战王府的目的已经是慈悲了。”
“你……”
这时,随着一阵开锁的声音,赤狐战面色一变,忙几步上前抱住了南巫音:“小南子,你若是帮本王一个大忙,本王便不再追究你来此的目的,让你继续留在战王府,而且你依旧是你的小南子……”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重重地开门之声,为数不少的人闯了进来,房内的雾气顿时消散,只见偌大的浴池之中有着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
闯入房内的侍卫大惊,个个面色惨白。
赤狐战缓缓放开南巫音,冲着这帮人冷冷地拍了拍手,只见涪陵率先从一边现身,紧接着便是一众战王府的侍卫。
“将这些人连着那嬷嬷一同给本王关起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对本王的私事如此好奇!”
一声令下,那些人早已没了退路,纷纷吞毒自尽。涪陵见此,冲赤狐战道:“启禀王爷,全都死了。”
“呵……无碍,反正本王有的是清闲,便同他们慢慢玩。”
南巫音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便想明白了一切,原来赤狐战压根就没有被那些人陷害到,一切只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罢了。想到之前的一切都是赤狐战在装神弄鬼,南巫音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
“……”赤狐战见南巫音神色不对劲,忙摆摆手让涪陵等人离开。涪陵见此,虽心中不快,还是带着侍卫尽快离开了此地。见他们离开,赤狐战忙要解释,只听得响亮的一声,赤狐战不由得捂住了脸:“小南子……你……”
“你骗我!其实你早就知晓有人要陷害你了吧,你……”南巫音似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死死瞪着赤狐战,眼圈微红。
赤狐战生平最怕见着女子掉泪,忙也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本王都被你看光了都没说什么……好了,好了,本王不追究你便是了,日后你还是以小南子的身份呆在战王府吧!”
南巫音听言,也知晓如此纠缠下去,倘若赤狐战真的派人追查自己,怕是纸包不住火,如今就算是有万般委屈也要自己咽。如此想着,南巫音便不怀好意地瞪了赤狐战一眼,继而从浴池中挣扎着上了台,就要离开。
“慢着!”
只听得身后一阵疾呼,南巫音翻了下白眼,心想那赤狐战又要做什么。但还未等南巫音转过身去,她的身上便多了一个暖暖的毛绒斗篷。
赤狐战为面前这个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披好斗篷,又不放心似的叮嘱道:“夜色微凉,你这样湿漉漉的出去是一定要受风寒的。”
“......”南巫音见赤狐战竟然这般关心自己,心想这战王虽然同自己不和,但有些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毕竟,小南子,你作为本王的贴身小厮,若是病了岂不是不能伺候本王了,若是如此,本王可是相当为难的。”赤狐战一脸得意地看着面前女子的脸色由红转青。
“呵,请王爷放心,就算是王爷病倒了,小南子也不会有事的,毕竟小南子还是要侍候王爷的。”南巫音冷笑着,将斗篷狠狠一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巫音前脚刚走,在房外候着的涪陵便面色沉重地进了房,先是冲赤狐战微微行礼。正欲说话却被赤狐战打断。
“你看看你,你都不给本王更衣的时间,真是,自从回到了京安你便一直这副眉头紧锁之相,本王都要看不下去了!”赤狐战像极了一个闹小脾气的孩童一般,不满地瞥了涪陵一眼,继而摆摆手:“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王爷,那南巫音留不得!”涪陵轻叹口气,忙道。
赤狐战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目光微微一扫,笑道:“为何留不得?”
“王爷想必不是不知道,那南巫音身世如何?那是南......”
“既然本王知晓此事,那本王便早有打算,你就无需费心了。”赤狐战面色微微不悦,打断了涪陵的话。
见赤狐战如此,涪陵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涪陵,那嬷嬷可交待了什么事?”
“回王爷,此事的确是太后之意......”
“哼!本王就知道烟陌晴让皇兄登基不是什么好事,恐怕她正在想方设法瓦解我同皇兄。”赤狐战愤然道。
涪陵看一眼赤狐战,提醒道:“王爷还请息怒,凡事还要依照陛下的安排,妥善安排比较好,切勿因着脾气误了大事。”
“你且放心,本王自是有数,不过既然太后她老人家如今给了本王这么大的礼,本王是一定要找个空闲,带着小南子好生前往宫中拜访一下她老人家,省得她在那紫林院闷出什么病来!”赤狐战的目光微寒,冷冷道。
此时,紫林院内,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赶到,刚进院子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种小事你们都给哀家办砸了,真是废物!”烟陌晴死死地盯着院落中那黑衣人的尸体,冰凉的目光像极了闪着寒光的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