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前往了赤狐连苏所住的宫苑,然而却并未见到赤狐连苏的身影,便忙拽住了一个小宫人问道:“请问云公子去往何处了?”
那宫人似是有些诚惶诚恐之相,忙道:“回公子,云公子方才刚出院,似是去了银公子那边去了。”
“什么!”云溪大惊,心中猛地一颤。若是赤狐连苏同银煞见面,二人必定会大打出手。想到这里,云溪忙赶了回去。
待云溪赶到,此时银煞所在宫苑内早已变得烟灰四起,只见赤狐连苏同银煞一黑一白二人厮斗在一起,仿若已不知日月为何物。
云溪知晓此刻二人斗得正酣,生怕阻止不了他们,便立于一旁喊道:“你们住手!住手啊!”
赤狐连苏最先注意到这是云溪的声音,便抵住银煞的杀招,后退几步之后定于云溪身边。
“溪儿,此人便是银狐派帮主,他杀人如麻,你快些离开这里!”赤狐连苏不放心地冲云溪叮嘱道。
银煞见这段时日一直同他待在一起的惜云当真同赤狐连苏是熟识,心口不由得猛烈刺痛,倏忽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云溪见银煞竟口吐鲜血,赶忙奔上前扶住了银煞:“银煞,你怎么了?没事吧?”
赤狐连苏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云溪竟同银煞这般亲昵,不由得轻捂胸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二人,眉头紧蹙。原本强盛的气焰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化作了一丝心颤和满头渐趋银色的发。
银煞猛地将云溪推开:“你给我滚开!”
因着力道太大,云溪不由得踉跄几步,被赤狐连苏及时扶在怀里。
“没想到......我银煞此生唯一一次如此相信一个人,最终竟还是被玩耍了。”银煞红了一双眼,似是嗜血的恶魔般怖人,狠狠地瞪向云溪:“你根本不是什么惜云吧,说!你究竟是谁!呵,我又何必问你,见你二人我便早就该猜到,你便是云府的三小姐云溪吧。”
云溪见银煞这般,自知是自己不对,面有惭色地低下头:“对不起......”
银煞冷笑:“不,江湖之中原本就是尔虞我诈,如今我银煞信了你,便是我的错,我的悲哀。自你知晓我要追杀赤狐连苏之后你便一直想方设法不让我遇到他吧,亏我还这般,当真是愚昧!”
赤狐连苏见云溪面有难色,一副难过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道:“银煞,你别欺人太甚!”
云溪忙拦住赤狐连苏,继而轻步走到银煞面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在银煞面前:“这是这药应该对你的内伤有用,你收着吧。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无话可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毕竟只有你身子恢复好了才能找我跟连苏报仇吧。”云溪狠狠心,口是心非道。
银煞一把夺过瓷瓶,双目充满了杀气:“如今在凤都,我不多为难你们,待你们回去之后,我银狐派定要讨还一个公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溪眉头紧蹙,面上满是自责之色。赤狐连苏上前安慰道:“溪儿,如今先得到仙草再另做打算吧,我虽不知你同银煞之间......”赤狐连苏的面色微变:“但既然溪儿说银煞是好人,那我他日便会手下留情。”
云溪缓缓摇头道:“罢了,他本就不该卷入此事之中,他如今离开也是好事一桩。我知晓是你杀了银彪,但那银彪作恶多端,实在是该杀,若是有机会希望你二人能够冰释前嫌。”
赤狐连苏若有所思,深深地看着云溪没有言语。
“这里发生何事了!”
只听得一阵宫内侍卫的呵斥之声,只见为首的一脸狐疑地走进宫苑,细细打量着云溪和赤狐连苏,扯着一副极为不耐烦的语调道:“方才便听到此处十分嘈杂,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溪灵机一动,忙摆出一副苦相,一把拽住了为首的侍卫道:“大人,大人,您可要为小人的公子讨还个公道啊!也不知这人抽了哪门子的风,偏偏来此同我家公子切磋武艺,竟将我家公子打伤了!求大人一定要将此时禀告陛下,千万要为我家公子讨还一个公道啊!”
这帮侍卫受太子之命留意这些驸马人选,本以为是有了赤狐贼人的下落,未料竟是驸马人选之间的争风吃醋,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哼,你们这帮人,就知道荣华富贵,要知道我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岂是尔等所能亵渎的!这事儿我们还真管不着,要禀告陛下还是你这个小书童去吧!”说完,众侍卫纷纷大笑起来,一把推开云溪便离开了。
银煞使出一身绝妙的轻功,不出片刻便避开了凤都皇宫的所有侍卫安然离开了皇宫。在此之前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般场景,但从未料到惜云便是云溪,便是赤狐连苏还未娶进门的夫人。
银煞想到此处,缓缓闭上双眼,之前同云溪在一切的点点滴滴便出现在他眼前。然而明明是本该幸福开心的瞬间,在此时却生生变成了一把把带血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银煞的胸膛。
银煞缓缓前行几步,最终还是无力地用手攀住宫墙。来来往往的人见这一头银发的男子,皆似是躲避瘟疫一般避得远远的,还止不住小声嘀咕着。
“这是何物,竟生得一头银发!”
“莫非是妖孽!”
“快快,快躲开些,若是食人那还了得!”
银煞似是对这一切闲言碎语皆毫不在乎,依旧依靠于墙面,目光有些迷离。
“帮主!”
银三一路追杀云溪至此,却无意间在凤都的街道之中遇到了银煞,见银煞一副面色苍白之相,忙奔上前搀扶住银煞,关切道:“帮主,您这是怎么了!”
银煞见是银三,虽已虚弱却还是少不了严厉道:“银三?你怎会至此?”
“实不相瞒,属下是一路追杀云溪而来,便是那个云府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