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连苏戴上银质面具走出听雨院,行步匆匆至一茶楼,轻车熟路进了一雅间,只见木青一脸焦灼地等着赤狐连苏,见赤狐连苏进房,忙起身拱手道:“属下参见庄主!”
“你怎么来了?”赤狐连苏双眉紧蹙,似有不悦道。
“庄主,如今看来那云府三小姐只不过是利用庄主,如此城府深重的女人若是不除掉,只怕日后会对咱们修罗山庄不利啊!”木青满面愁容道。
木青能够想到的,赤狐连苏又何尝想不到。如今看来,云溪并未有嫁入修罗山庄的意思,应该说自始至终云溪都只是将修罗山庄和赤狐连苏当做了能够保全自己不被送入皇宫的棋子罢了。一开始赤狐连苏答应帮云溪,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则是以为就算云溪有着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小心思动到修罗山庄头上,无论如何这笔买卖修罗山庄也不会吃亏。然而事到如今,倒是云溪处处得意,赤狐连苏不但捞不到好处,还有随时随地替玫瑰赌城“擦屁股”的风险。
云溪,你当真是个可怕的女子......
赤狐连苏虽然对这一切看得透彻,却依旧冲着木青摆了摆手:“此事你不必多管,至于云溪那丫头,本庄主自有打算。”
木青心道不妙,自己一直陪在庄主身边,赤狐连苏遇到凡事都十分果断,从未出现过如今的情况。当初赤狐连苏入宫跟皇上要女人的时候木青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看来,怕是自个儿主子对云溪有了情愫。
“庄主,如今玫瑰赌城一建,修罗山庄完全是被那个女人把玩于鼓掌之中,若是不尽快除掉她恐怕......”木青仍不甘心,劝谏道。
“放肆!本庄主说过此事无需你多费口舌!退下!”赤狐连苏心中自是纠结,云溪是个可怕的女人,若放在之前他早就将她除掉了,而如今竟有些不舍......
木青见此时多说无益,便拱手告退,徒留赤狐连苏背手而立,于木雕窗口放空了目光。
直至酉时,云扬才从玫瑰赌城依依不舍地回到了云府,一进府门便被云雪的贴身丫鬟拦住。
“四少爷,我们小姐等您许久了。”
云扬这才想起临去之前拜托于云雪的事情,便随着丫鬟去了云雪的闺房。
云扬刚踏进云雪住处的院落,便被一阵凄厉的哭声惊到,细细一听,原是自己的妹妹在哭,忙走快了几步进了房。只见云雪正趴在木雕桌上哭,身边围了一群丫鬟,任由她们如何哄劝也无济于事。
“雪儿,你这是作甚!”云扬忙支散了丫鬟,将房门一关,做于云雪身边关切道:“雪儿,究竟发生何事,竟让我的好妹妹这般委屈!”
云雪见云扬来了,这才起身,委屈地拭掉了眼角的几滴泪:“四哥,你究竟是让我去听雨院找云溪那个狐狸精的麻烦还是早就跟那个狐狸精串通好了一起来气我!”
云扬惊呼:“雪儿,你怎可这般言说!我可是一向向着你的!”
云雪轻蔑地瞥了云扬一眼:“哼,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当初对于咱们云府何人入宫时,你可是站在那个狐狸精那边的!”
“这......雪儿,我的好妹妹,那种情况实在是形势所逼,再说了我可是一直想着能不让你入宫的法子呢!”云扬哄劝道。
云雪小嘴一撅,将头转了过去:“那件事暂且不说,可今日我去那听雨院,不但没能让那狐狸精难看,却让她的婢女也生生羞辱了一把!你可知我去听雨院遇到了何人?”
“何人?”
一想到赤狐连苏出现在云溪的闺房里,云雪又忍不住“吧嗒吧嗒”掉起了金豆豆,啜泣道:“是修罗山庄的庄主赤狐连苏!”
那赤狐连苏如今也算是云府未来的姑爷,云溪未来的夫婿,出现在云溪闺房云扬并无感到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既然从云雪口中确认了自己在玫瑰赌城之时云溪正待在听雨院,云扬也便放心了些,以为兴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云溪并非是那玫瑰城主。于是,云扬简单地安慰了云雪几句,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自玫瑰赌城开业那日便备受瞩目,不消几日便大有赶超京城其他赌坊的势头,这可急坏了赌中四大门派的人。赤狐王朝国力鼎盛,尤其以赌坊盛行,更从中产生了如今的四大门派,分别为“金狐”、“银狐”、“铜狐”、“铁狐”,实力依次排列。其中金狐派实力最强却也是四大门派中最为偏爱金银财宝的一个门派,就连此门派的帮主也是一个十分贪财之人,因而金狐派的赌坊往往是京城中最为赚钱的。银狐派则是四大门派中杀人不眨眼的一门,因而在京城中无人敢在银狐派的赌坊里叫嚣,更不敢招惹银狐派的人。铜狐派和铁狐派相较于前两个门派而言就显得低调许多,因而很少在京城惹出什么事端。
如今京城突降玫瑰赌城,将四大门派开设的赌坊风采皆毫不留情地压了下去,四大门派只好匆忙之中聚在了一起,一同商议对抗玫瑰赌城的法子。
“哼!我们银狐派的赌坊在京城立下根基已近百年之久,那玫瑰赌城只不过一朝一夕便起来的赌坊,也就是昙花一现罢了,过不了多久自然垮掉!”银狐派副帮主银彪一脸不耐烦道。
“银兄此言差矣,据探子们来报,那玫瑰赌城的实力确实在诸位之上,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怕真的会成为这天下第一。”一边的金狐派副帮主钱满贯一边细细擦拭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叹了口气。
“呵,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四大门派就等着被那玫瑰赌城踩在脚底下?”银彪不满地起身,一只脚猛地踩在木椅之上。
钱满贯轻蔑地瞥了一眼银彪,在他眼里银狐派无非是一帮什么事都喊打喊杀的莽夫,做不成什么大事,更赚不到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