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是执意要离婚,纵然顾乘骁并不将这件事放在眼里,乔鹿对离婚的执念越来越重。实在不行,最后大不了闹得难看点,大家就法庭上见。听到乔鹿执意要跟顾乘骁离婚,顾翊白倒是淡定许多:“有我爸在,你放宽心。”
乔鹿笑着点了点头,一直到穆野出来,乔鹿才和顾翊白道别。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乔鹿偏过头看向穆野肿起来的侧脸,欲言又止。恰好她这幅犹犹豫豫的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他转过头,两道视线对了正着。“怎么?觉得我被打破相了,耽误了剧组进度?”
乔鹿喉咙一哽,摇头:“不是,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挡在我面前,被打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穆野深看了她几眼,乔鹿被他这道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低下了头。过了会儿,她才听到穆野问她。“她经常打你?”
“啊?”
乔鹿愣了下,触及到穆野落来的目光,她笑着说:“没有,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古代,她敢打我的话,我早都离了。”
穆野低笑一声:“顾家跟古代那些大户人家又有什么区别?”
乔鹿眼眸微怔,的确没有,顾家就跟古时候一般封建,迂腐。争家产、窝里斗,没有手段都难在里面生存。乔鹿是侥幸得了顾淮南的喜欢,才得以安然无恙度过三年,可这三年来,她每天都受着赵彤的冷嘲热讽,日子也不好过。一想到这,乔鹿心里又涌起愧疚感:“穆总,对不起,是我把你扯进来了。”
穆野看向正前方,语气平静:“你带我进顾家是为了报仇,我又何尝不是。”
“什么?”
乔鹿不解地看向穆野。穆野将车靠边停下,这里是半山腰,车窗外就是整个望京的美景。降下车窗,窗外的风习习而过,穆野的目光始终落向车窗外。“当年我母亲带着我在村子里没有东西吃,她就连一份工都找不到,村子里的人骂我母亲不要脸,去了大城市一趟,被男人骗了身,怀了野种就往老家藏。我跟我母亲就躲在深山的茅草屋里,专门捡山里的东西吃,等我大了,她为了让我上学走出大山,跪在学校门口,磕了一天一夜的头,才换来我能够读书。”
乔鹿内心震撼无比,她从未听穆野这么细致讲过他的过往,他的童年。她更没想到的是,穆野的童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凄惨。“可就在我上了四年学的时候,老师叫我赶紧去医院,说我母亲被车撞死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我母亲的头跟身子骨肉分离,只连着那薄薄的一层皮,她该有多痛,脸上的表情都还是充满恐惧的。”
乔鹿有些不忍心,光是听穆野这么说,她的脑海中就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来。“可惜我母亲出事的地段没有监控探头,肇事司机跑了,找不到人就连赔偿也没有。”
乔鹿从穆野的话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穆野。“穆总,您是怀疑撞死您母亲的人,跟顾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