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睡在这里?”
宋卓然的脸色带着一丝恼怒,活像是捉奸逮个正着。秦安宁略微有些好笑地看着宋卓然,“我以为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了。”
宋卓然还想说什么,可是瞪着秦安宁好半天,也没吐出来一个字,秦安宁也懒得跟她多说话,迈开步子便向外面走去。顾墨宸的别墅在富人区,出入自然都有私家车,所以这一片看起来荒凉也没什么人经过,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刚刚没走多远,一辆车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车子在她的旁边停了下了,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她恭敬地道,“秦小姐,顾总让我送您回去。”
秦安宁微微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心思,打开车门上了车,司机问清楚了地址,便重新发动了车子。从医院醒来之后,一直都还没有回家,回到家,刚刚进门,秦安宁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自从秦家破产之后,秦家的老宅就被封查了,她现在也只是租住在临时的住处,房子不大,所以味道她皱了下眉头,走到卧室,才看见床上的一大滩血。秦安宁的脚步停在门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流那么多的血。所以有人盯着自己还不算坏事,历景阳多少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她走到窗边,打开窗通风,换完床单被罩本来就虚弱的整个人更加虚弱了,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傍晚的时候,秦安宁去医院看了看爷爷,爷爷的状况还不错,医生也开始准备手术的事情,她陪着爷爷吃了晚饭,这似乎是这么久以来,她吃过的,最安心的一顿饭,而且因为太劳累,她回到家,微微洗漱一下便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她爬起来看手机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昨晚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了静音,她什么都没听到,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信息,同样是这个号码发来的信息,“晚上十点来九号会所拿钱,叶峰。”
秦安宁捏着手机,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了一样,过了很久,她才咬着嘴唇回复了一个字,“好。”
顾墨宸这一天都没有出现,所以晚上十点,秦安宁如约地到了九号会所。只不过刚刚到了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保安略微有些歉意地看着秦安宁,“秦小姐,抱歉,现在你可能不能进入。”
秦安宁以前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过她并不是这里的会员,她闺蜜霍楚才是,以前她们经常一起来,保安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即便有时候她是一个人来,保安知道她和霍楚的关系,也会放行,但是如今……“我是来找人的。”
虎落平阳,就要识时务。“那麻烦秦小姐让你的朋友出来接你吧。”
保安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此时的微笑已经很僵硬了,看样子随时准备变脸,把秦安宁赶走。大概整个滨海市都知道秦家没落了,秦安宁来这里,大多可能是希望找到哪个公子哥来给自己买单,但是保安怎么可能放带着这样目的的人进去呢。秦安宁也不愿再和保安争执,便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那串号码。刚刚停好车,从侧面准备进门的宋卓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转头看了好一会,才看向自己身边的顾墨宸,“你约了秦小姐来?”
顾墨宸摇了摇头,也顺着宋卓然刚刚看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向门里走去。宋卓然看了看历景阳,历景阳显然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她皱了下眉头,跟上顾墨宸的脚步,“墨宸,她好像被保安拦住了,你不去看一下么?”
“知道保安会拦,就不要来了。”
顾墨宸扔下一句话,走到平时常做的位置上坐下。宋卓然跟着历景阳也跟着坐下,点好喝的之后,历景阳便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便开始办公。宋卓然看了他一眼,眉宇间带上了一些不快的神色,“你要是真的这么忙,不用非要出来陪我们。”
历景阳没有接话,也没有动。“景阳刚刚接手公司,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多着呢。”
顾墨宸开口道,“他在这里办公让你看着,总比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加班来得好。”
宋卓然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一侧,没一会,便见一个高大的保镖,带着秦安宁从门口走了进来,径直向楼上走去,她皱起眉头,转头看向顾墨宸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盯着秦安宁。历景阳似乎终于察觉出来一丝异样,他看了看两个人,然后才看向楼梯,嘴角微微抿起一丝笑,“秦小姐在滨海大学可是风云人物,即便是秦家破产了,她自己的魅力依旧在。”
“你什么意思?”
顾墨宸抽出来一支烟,点燃。“二楼包房,三楼是套房,你猜她去哪?”
历景阳继续笑着问道。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是去二楼,那很可能见一群人,如果是去三楼,那么可能只是见一个人。说话间,秦安宁也随着保镖走上了通向三楼的楼梯。顾墨宸微微眯了眯眼睛,却没有说话。宋卓然收回目光,看向顾墨宸,“墨宸,你和她真的不合适,就算只是想要玩玩,也可以找更好的。”
“你觉得我想玩玩?”
顾墨宸吸了一口烟,轻轻笑道。历景阳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顾墨宸,但是却没有再接话,而是把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走到三楼的一个套间门口,保镖替秦安宁敲了门,等了几秒钟以后,按了密码,推开门,示意秦安宁进去。秦安宁进了门,保镖便把房门关上了,房间里微微有些昏暗,一个男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才转过了头,经过岁月沉淀的中年面孔上尽是波澜不惊,不过在看到秦安宁的那一刻,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抬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桌,一张银行卡下面压着一张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