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对手，舒云澜向来不主张躲起来，而是主动出击。舒云澜看着她们，玩味道：“以金木兰如此霸道的做事行径，你们退出了，就会安然无恙吗？”
宋喜颜和明丽华互相看了一眼，摇头，再摇头。明丽华弱弱地提醒了一句，“可金木兰阁的真正牵头人，是景妃娘娘。”
“景妃娘娘知道金木兰阁的决定吗？”
两人再度摇头。“并非什么事都需要知会景妃娘娘，事实上，景妃娘娘很少管事。”
“既然如此，金木兰阁就算换掉人，只要景妃娘娘地位不变，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
宋喜颜和明丽华觉得，舒云澜的想法很大胆，但景妃娘娘如果生气的话，后果应该也很严重。宋喜颜更弱弱地开口，“问题是，这件事要怎么让景妃娘娘同意。”
明丽华头皮发麻，“我要是敢进宫跟景妃娘娘说，我要拆掉金木兰阁的人，另立山头，估计场面不会太好看。”
宋喜颜：“我还想活得久一点。”
舒云澜嘴角微弯，“这次我去见景妃娘娘。”
“你要进宫？”
舒云澜摇头，“白马寺。”
上一世，到白马寺为太后祈福的不是长公主，而是景妃娘娘。所以闻君衍让她同长公主一同前去，必定会碰见景妃娘娘，到时候自然会有机会。“白马寺？”
舒云澜不便多解释，看向宋喜颜，“你手里拿着什么？”
宋喜颜手边放着一包东西，听到舒云澜这么问，她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今天过来的事。“你们闻闻看，这是我最近收到的一种香，闻起来不错。或许可以作为新的香品。”
之前的香都攥在孙盼盼手里，如今孙盼盼被抓，这一块自然空了出来。本来应该还是金木兰阁的人接手，但如今既然决定决裂了，宋喜颜没得顾虑。宋喜颜道：“这香的生意，必须抢到手。”
明丽华闻了下，“这不就是槐花香，带了点麝香和薄荷吗，有什么特别的？”
舒云澜同意，将桌上的香推远，“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找香，知道我多辛苦吗？自从少女香案后，市面上的香不知道少了多少，大家都不敢随意制香了。再说这薄荷味，多提神。”
说到提神，舒云澜想到出发前，闻朝露也给了她一份香，当即吩咐挽月拿过来。舒云澜闻了下，有些意外的清新，“你们闻闻看。”
最近京城流行的趋势，又是香而不腻，最好是若有似无，不要太明显，却又得有。明丽华闻了下，顿时有种清新的感觉冲入鼻尖，整个人似乎都安宁清醒了些。她有些欣喜，推给宋喜颜，宋喜颜闻完，也觉得不错。宋喜颜道：“这香……挺好闻的，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像是五石散的效果。除了清醒外，还有点飘然。”
“五石散？”
舒云澜眸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真的没有吗？”
宋喜颜还自顾自问，她已经隐隐有点开心的迹象。明丽华和舒云澜都摇头，显然两人并没有宋喜颜对香那么敏感。舒云澜当即将闻朝露叫过来。“她会说话？”
宋喜颜更心直口快了。闻朝露脸一红，解释道：“确实加了一点药材，但是绝不会像五石散般令人上瘾伤身。”
明丽华笑着道：“舒云澜，行啊，藏了这么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妹妹，今天才让我们知道。”
宋喜颜道：“好妹妹，这个我喜欢，这香有多少就给我多少。”
闻朝露脸更红了。舒云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对闻朝露道：“这种香，能多制一些吗？”
闻朝露点头，“能。这香，能帮助到云澜姐姐吗？”
“兴许能帮大忙。”
闻朝露欣喜，那就太好了。这香的事情说定，宋喜颜和明丽华当即就去开始铺设，临走前都嘱咐闻朝露赶紧多做点。除此之外，她们要立刻去组织金木兰阁，宣布退出的事。这一场小小的震动，谁也想不到，日后会成为席卷京城的暴风。眼下舒云澜却还有另一点，她等人走后，留下闻朝露。舒云澜道：“朝露，这香你能加中一点药材的含量，让它真正有五石散的效果吗？”
闻朝露不解，“若是想要有五石散的效果，可以直接用药材。”
舒云澜却摇头，“不，就用香，如果闻起来能像檀香的效果更好。”
闻朝露虽然不解舒云澜的用意，但还是点头认真道：“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什么时候能弄好？”
去白马寺祈福就这两天，得抓紧。闻朝露眼眸晶晶亮道：“最迟明天一早。”
“好，辛苦了。”
闻朝露摇头，怎么会辛苦，现在的每一天，都比以前好过百倍。闻朝露既然答应了舒云澜，就立刻去埋头研究，到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地步。入夜，舒云澜独自坐在院中，此时已经入冬，很是寒冷，但是她依旧喜欢坐在院子里，能让思绪更加的清醒。一件披风落到了身上。舒云澜转头，脑袋从毛茸茸的帽子里探出，“这么晚，不在长公主府，来这里做什么？”
闻君衍笑，注意到她手中还捧着一个暖炉，“这么怕冷，干嘛不进屋里。”
舒云澜看他心事重重却还故作轻松的样子，撇嘴，问：“去江北的时间定了？”
“……定了，后天就走。”
舒云澜点头。闻君衍等了半晌，都没听到她说话，咬牙，“你就没什么说的？”
舒云澜不解，“说什么？祝你顺利？与其说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让蒋府开商道帮你。对了，卢程风也去了江北，到时候他应该会找你，还有冯娘虽然回心转意了，但是到了江北还是先别让尹新荣知道她的存在，最好先……”闻君衍吃笑起来。舒云澜瞪他，“笑什么？”
闻君衍在舒云澜跟前坐下，替她将披风系紧，笑着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保重的，若是我出事，舒小娘子会难过吧？”
舒云澜冷笑，“你？不会。”
闻君衍眼眸微眯，手中系的动作一顿，危险问：“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