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太子?那炸湖心亭的人呢?也是太子的人,还是另有他人?砰!突然又是一阵摇晃,舒云澜当机立断看向闻朝露,“先稳住三小姐的病情。周公子,请安排人配合朝露。”
周清叙自是不信闻朝露,但他信舒云澜,当即叫过来两人带闻朝露去房间治疗周清脂。“啊!”
黑衣人闪身落到周清叙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周清叙神色一寒,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薄如蝉翼,杀气冷冽。剑光一闪而过,两个黑衣人倒地,死不瞑目。黑衣人显然没想到清河公子竟然还有绝顶武功,不由得步步后退。就在周清叙将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时,忽然一个黑衣人落到了舒云澜身后。舒云澜察觉到危险,但剑已经先一步架到了她脖子上。“周清叙,不要轻举妄动。”
黑衣人带着金色的面具,警告十足地对周清叙开口。周清叙淡淡地将剑上的血迹擦去,“你逃不掉的,放了她,我留你一条活路。”
周清叙的话音落下,只见整个碧心湖竟然被一张铁网包围,纵然是插翅难飞!这才是周清叙的滔天陷阱!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方法,都只能有去无回!金面人目光一凛,忽然架起舒云澜,“走!”
“哪里走!”
金面人飞身纵起,竟然带着舒云澜跳入碧心亭炸开的地方!也就是周家的秘密监牢!这里是最有可能藏玉龙观音的地方!舒云澜脚刚落地,金面人就隔空按动了一个开关,整个地牢瞬间被铁门牢牢重新关上。周清叙见到这幕,神色骤寒,这人对周家地牢的机关熟悉至此,究竟是谁!“公子,地牢的门已经关上,可以倒灌湖心的水了。”
周清叙沉着脸,却没有按照原计划,同意将湖心的水倒灌进去。“公子?”
“去将夫人送的七星檀香拿来。”
这七星檀香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安神良药,对于会武功的人,则是相当于软筋散,会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功力。此外,周清叙也要通过这个告诉舒云澜,他绝不会放弃她。……地牢里,舒云澜看了下四周,前方有条路,但是却被金面人挡着。“你辛苦闯入这里。挟持我,并不能助你达成目的。”
金面人嘴角微弯,“夫人说笑了,这满庭的宾客,唯独挟持你有用。”
舒云澜自是不相信他说的,她掀眸看了眼封住的铁门,“只要周清叙下令让湖心的水倒灌,你我就都会被淹死。你逃不了的。”
“我打赌周清叙绝对不会。”
金面人走近舒云澜,他双手负于身后,竟然对她半点不设防,“舒云澜,我比你更知道你的价值,所以乖乖听话。”
金面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的金属感,听着微微刺耳,却是从未听过的声音。“看看这里,你就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金面人提醒。何止是熟悉,这地牢根本就是照着将军府的地牢打造的!将军府的地牢也是在青天湖下,但自打她有记忆起,地牢就没有用过,她是看《连山古记》记载才知道的。从目前现在这座地牢的样子来看,周清叙只是命人一比一模仿了,并未参透其中精髓,所以出口只有铁门一处,但实则并非如此。舒云澜敢确信,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能解开这座地牢。“怎么?我一定要熟悉这里吗?”
“跟我装没有用。说,玉龙观音藏在哪里?”
舒云澜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信你大可杀了我。”
舒云澜有恃无恐,没有她相助,金面人绝对找不到暗格,更绝对逃不出去!金面人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没有错。舒云澜就是这么想的。金面人却似笑非笑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你当然不怕死,那周三小姐呢?”
舒云澜眸色骤沉。“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如果你不想周三小姐和闻家四小姐陪葬的话,就快点给我把玉龙观音找出来。”
舒云澜想过金面人是闻君衍,可她不能拿周清脂和闻朝露的性命来赌。“好,你听好。”
舒云澜看了一圈四周的方位,神色自若道,“天为水,地为火,东走木,西流金……艮卦游乾,金水相通,潜龙勿用。”
听完这句,金面人皱眉沉思。照这么说,地牢的生门在……西南方位,上下三乾卦位置!金面人当即就要去开,忽然却又顿住,一旦开错了,他就会被四周的机关当场杀死。“怎么?你不敢?”
舒云澜嘴角微弯,“口诀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正当两人焦灼时,一股浓烟从铁门缝隙飘进来。金面人身形当即晃动了下。“你来。”
金面人强自清醒,用剑架住舒云澜。舒云澜目光一冷,忽然从头发上拔下金簪,抵住喉咙,“将军府的人从来不受辱!我宁死不……”舒云澜说着,用力扎向自己的喉咙,一只手却比她更快挡住,顿时金面人的手掌被扎穿,鲜血滴落。就在这瞬间,舒云澜转身,一把扯下金面人的面具!竟然是梁章伦!“怎么是你?”
舒云澜愕然,梁章伦刚才明明在庭宴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舒云澜忽然明白了今晚夺玉龙观音的计谋,闻君衍为首,闻朝露和梁章伦两边出手,互为照应,最终目的就是为破周清叙的陷阱,得到真的玉龙观音!梁章伦脚步一个踉跄,剑还试图指着舒云澜,“快,告诉我,玉龙观音和出口在哪,否则,别怪我……”梁章伦话还没说完,剑就掉落在了地上,浑身瘫软,无力再威胁舒云澜。舒云澜当即用布掩住口鼻,照着口诀敲下三处卦位,一道通往外头的暗门缓缓打开。梁章伦不解地看着她,“你……”舒云澜咬牙用力将梁章伦扶起,“不是为你,是为了梁思冰,将军府欠她的,我不能再让她失去最敬爱的哥哥。再说,刚才你不也救了我吗?”
梁章伦嗤笑一声,“我那是受人所托,若是你出事,他肯定发疯。谢了……”舒云澜看了他一眼,没多问,只是一句,“要真的想谢我,就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