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洞房。江云舒紧张的不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她感觉自己手干口干舌燥,但不敢喝水了,生怕像喜娘说的那样,会破坏这完美的氛围。萧卿尘也很激动,盯着江云舒的眼神越发炽热。就在他准备吹灭蜡烛的时候,突然房门被人敲响。“王爷,有人送了一份贺礼。”
萧卿尘眉头直接皱起,“既然是贺礼,送进库房便是,送到这来作甚?”
那小厮声音中充满了为难,“这贺礼是放在门口的,也无人发觉究竟是谁送来的,“王爷是否要过目一下。”
江云舒也跟着纳闷儿了,萧卿尘有权有势,想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在好少数。今日他成亲,不知有多少人使出浑身解数送来重礼,只为能得到萧卿尘的青睐。可现在居然还有人悄咪咪送礼,连声招呼都不打的。“难道这礼品上面也没说是谁送来的吗?”
江云舒好奇询问。萧卿尘满脸不悦,只好让人先打开门。小厮捧着盒子进来了,这是一个很长的盒子,整体是暗红色,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很古朴又神秘的花纹。江云舒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有点不对。今日二人成亲,众人送礼时大多都用较为鲜艳的颜色盒子装贺礼。即使有红色,那也是喜庆的大红色,这怎么是个暗红色盒子呢?看起来这样子,倒有点像冥婚时新娘所穿的喜服颜色。萧卿尘不高兴了,这不就是诅咒吗?多么晦气!他本想让人直接扔出去,一点都不关心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江云舒却拦住他了,“许是那人不知礼数,或许并没有恶意,还是先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吧。”
也是这会儿江云舒心情好,若这里面装的真是个惊喜,那便更好了。江云舒如今也算是王府的女主人了,说话自然有分量。那小厮应了一声,主动打开。然而——“啊!!”
一声凄厉的惊恐叫声划破王府宁静的夜。江云舒面如土色,抖似筛糠,差点晕过去。萧卿尘赶紧把盒子盖上,一脚踢出老远。这盒子里放着的居然是一只死人的手臂,看样子还是刚砍下来的,鲜血都没凝固。江云舒浑身抖得厉害,数次想晕过去却又没能成功。萧卿尘已经把她的眼睛捂住了,紧紧抱着她,脸上是重重风暴。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吓唬江云舒?萧卿尘冷冽的眼神看向旁边的下人,“到底是谁送来的?”
那下人也吓得不行,颤巍巍的摇摇头。“是,是有人送在王府门口的,上面写着贺礼二字,奴才便取来了。”
“你没见到那人吗?”
下人再次摇头,江云舒轻抚着胸口,紧紧闭上眼睛,心脏跳得很厉害。究竟是谁跟她过不去,这么大喜的日子,非得见血,多不吉利。“舒儿别怕。”
萧卿尘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件事儿,本王会查的水落石出,给你一个结果。”
本来俩人是要洞房的,但被这事儿一闹,谁都没兴致了。萧卿尘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江云舒哄好,又叫来一队侍卫在这重兵守护。他走了出去,还把仵作叫了来。而在不远处的潇湘阁里,周雪薇眺望着这边,嘴角冷冷勾起。“江云舒,这份大礼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没错啊,那条胳膊就是她放的。周雪薇一直想嫁给萧卿尘,可惜折腾了那么久也没有机会。她心中哪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便想着给江云舒添堵。至于那手臂是谁的,这并不重要。这天晚上对江云舒来说,可谓是终身难忘。别人都以为他俩会洞房,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江云舒却被吓得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到后半夜,天都快亮了,她才睡了过去。”
但还没有两个时辰她便醒来了,一睁开眼睛就见萧卿尘在自己床边坐着。江云舒赶忙起身,“王爷。”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萧卿尘摁下了。“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目前已经在调查了,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
说到后面那句话时,萧卿尘有些底气不足。但江云舒这会儿正紧张着呢,也没察觉出来。她轻拍着胸口,“王爷能把人找出来便是最好,昨晚当真吓死我了!”
“这好好的新婚夜,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晦气的很。”
萧卿尘微微弯了弯嘴角,遮住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要说生气吗?萧卿尘当然生气,就如江云舒所说,新婚夜一生只有一次,却被毁了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调查出来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昨日夜里,因很多人都觉得俩人得洞房,所以那些下人就很识趣的离远了一些。仵作检查了那只断臂,说是发现前的一个时辰死亡的。萧卿尘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会儿宾客已经走了,他正在跟江云舒完成洞房之礼。其他家人大多都在收拾东西,又或是早早去休息了。总之不留在这儿给萧卿尘和江云舒添乱。可没想到,其中一个叫阿福的男人却无故失踪了。后来萧卿尘是在一个臭水沟里找到他的,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简直惨不忍睹,他的胳膊被人争气的落了下来,就连那两双大腿也都不见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萧卿尘心中掠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知道这两条大腿或许在将来某一天也会送到江云舒这来。一想到这个可能,萧卿尘心中就怒火滔天。可惜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事也只能暂时作罢。但萧卿尘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了,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把凶手揪出来。还好他提前封锁了消息,所以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阿福已经死了。他原本就是做采买工作的,整日不在王府。萧卿尘干脆说放了他探亲假,要隔很久才能回来,所以现在王府看起来算是安宁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