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救魏延平的话,绝对不是轻轻松松的三两句话便能成功的。毕竟魏延平所做的事情也确实是铁证如山,这个真的没什么狡辩的空间,必须得另辟蹊径才行。“有何后果?他一个武将未经宣召私自入京,这种事情难道还不能杀吗?”
“可杀,十分可杀。”
“既然可杀,那你还要说什么?”
连续的几个问题,张俊认为已经把包纯给问懵了,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正掉进了包纯的陷阱当中。“那我敢问张大人,魏延平既然是受了老王爷的邀请前来的开封,那若朝廷把魏延平给杀了。到时候其他的这些勋贵会如何想?陛下若是想召他们进京,他们还敢进京吗?”
虽然说魏延平是奉了老王爷的命令前来的开封,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假的。但是这个说法当中有一个最好的点,那就是你无法求证是真是假,只要老王爷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听到包纯这么说的时候,这老王爷的嘴角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对呀,他是接了我的命令,前来的开封,要是这么把他杀了。那以后皇家的命令,这些人还敢遵守吗?这不是在逼他们造反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王爷,您……”老王爷的这几句话,直接问的张俊哑口无言。“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这个时候的张俊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是把这个难题抛给赵祯。“包纯,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魏延平是否是受了皇叔的命令前来的开封,此事还有待商榷。即便他的确是受了皇叔的命令前来的开封,那也是未经宣召,私自入京,朕砍了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包纯说的这个角度非常的新奇,但赵祯也不是傻子,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让包纯带到沟里去。“所以杀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主张杀他的张大人也是没有错的。”
“谢陛下隆恩。”
听到赵祯已经为自己下了定论了,张俊这下松了一口气,赶紧跪下谢恩。“那若是陛下将魏延平杀了之后,当真有其他勋贵造反呢?”
“那便抓起来一并砍了。”
赵祯虽然叫做宋仁宗,但也绝对不代表他真的非常的仁慈,该杀伐果断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手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包纯?”
包纯的这个另辟蹊径,如果要是管用的话,那是最好。但很显然,目前来看是不好用,方才刚刚燃起希望的魏灵舞他们,这个时候又重新绝望了。“回禀陛下,还有。”
包纯这回答一出来,刚刚绝望了的魏灵舞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这才仅仅这么短的时间,魏灵舞已经从有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有希望。然后再次绝望,再次变得有希望,这心情落差太大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完!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一次赵祯也火了,这包纯一点一点的在这往外倒,确实让他很恼火。“这是我最后想说的了,陛下不能杀魏延平。”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是的。”
此时张俊的笑容已经非常明显了,很显然包纯这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呀。他的这个话简直就没有任何的营养,赵祯是不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就不杀王吉的。“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可以退下了。”
赵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说的这个话一点营养都没有,你该哪去哪去,别在这烦我。“陛下,您可知魏延平的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什么身份?”
赵祯被包纯这么一问,他都愣了,魏延平不就是魏延平吗?难道还有什么身份不成?“魏延平可是当年先皇的救命恩人,难道陛下您忘了?”
包纯这话一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而知道内情的一些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对呀,这魏延平当年可是在战场之上救了先皇一命。”
“我也想起来了,先皇还曾说过,以后要免魏延平一死。”
此时赵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了,因为他也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当年魏延平曾救过先皇一命,先皇金口玉言,说要免魏延平一死,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朕当然记得。”
包纯这么一提醒之后,赵祯早就已经想起当年的事情了。“既然陛下还记得,那请问陛下,先皇所言是否还管用?”
“自然管用。”
废话,这他老子说的话,如果这赵祯要是说不管用的话,那岂不就是藐视先皇吗?而且他叔叔可在旁边坐着,他要是说不行,他叔叔直接跳起来打他,赵祯都不能还手。“既然管用的话,那陛下就杀不了魏延平。”
包纯此话说完,后面的魏灵舞无比的激动,眼神当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他自己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如今这赵祯都已经亲自说了,当年先皇所说的话是管用的。既然是管用的,那魏延平就不用死了,毕竟可以免一死。“那请陛下下旨吧。”
这个时候包纯也是不打算跟赵祯继续啰嗦下去了,赶紧让他下旨赦免魏延平,这个事情也就结束了。赵祯此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如果他要是真的下旨赦免了魏延平。那可要丢面子了,可如果他要不下旨赦免魏延平的话,那更麻烦。“陛下龙恩浩荡,念在当年魏延平的功劳上免其一死,也不失为一段君臣佳话。”
包纯也知道这个时候赵祯肯定是缺一个台阶的,所以包纯赶紧递了上去。“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魏延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三年俸禄,终身不得入京!”
虽然听上去赵祯对于魏延平的这个惩罚很重,又是罚他的俸禄,又是以后不让他进京。但实际上这些处罚对于魏延平来说,那根本没有什么意义,钱他是不缺的,至于这入不入京的事情,他也无所谓。“包爱卿,此事就交给你了。”
赵祯是看也没看,直接开始吩咐了。“陛下,您说的是我呀,还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