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点在,圣上三人想要利用这次的事来算计咱们,基本就不太可能了。”
裴老爷子摸着下巴,“我记得,城北的驻军将领叫周迎,是寒门出身,岳家也没多大的本事,属于没什么背景的人,这也是圣上会安排他当城北驻军将领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圣上的心里,生怕这一个个的大家族会瓜分他的大权,因此他安插的人多是没有背影的寒门子弟或者普通人。圣上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杜绝谁瓜分他的大权。可他忘了,若有人想瓜分他的大权,这个人不一定是大家族,也可以是普通人。墨元明淡淡道,“周迎这个人的心思有些不正,他迫切想出人头地来证明自己。为此,他在暗地里做了不少事。”
“要是圣上得知这些事,必定不会让周迎活着的。”
墨元明和裴老爷子就如何通过周迎来挑起圣上,太后与景瑞王之间的矛盾跟纷争,进行了详细的商量。等商量妥当后,裴耀和裴泓去安排外面的事,王氏和朱氏负责安排家里的事,裴初瑶三个孩子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裴初瑶和墨元明离开书房后,两人没回书香苑,而是在府里慢慢的转着。“我是真没想到,幕后之人为了算计我家,会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来。”
裴初瑶感慨道。她对人性的恶毒和阴暗了解得不够深啊。墨元明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不要想这么多,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裴初瑶有些焦躁,“你说,我家真能解决好这次的事吗?这次我家面对的,是圣上三人和幕后之人,关键是不知底细的幕后之人。”
墨元明轻声道,“你不相信我?”
裴初瑶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阳光为少年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整个人好似发光般。许是阳光太过热烈,硬生生的将他的清冷气质藏匿起来,看起来温柔多了。裴初瑶有一瞬的失神,她缓缓摇着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关系,而是此事稍有不慎,我家就会出大事的。”
裴家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前有狗皇帝几人紧紧的盯着,后有幕后之人百般算计。墨元明不愿她这般辛苦,“你多等两天看看,就能看到好戏了,裴家的困境也会解决的。”
他叮嘱道,“这几天你在家里要小心,难保那些人为了逼裴家就范,对你动手。”
裴初瑶再三保证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圣上几人也想利用这次的机会解决了你,平时出门多带几个人。”
墨元明答应下来,转头和她聊起轻松一点儿的话题,“咱们说好到郊外的庄子住上几日的。等这次的事解决了,咱们就到庄子上住几日,当是散散心。”
裴初瑶没有拒绝,经历了这样的事,确实需要散心。翌日,早朝。朝臣们见墨元明和景瑞王都来上朝了,相互交换一个眼神。恐怕,裴家的事没这么容易善了了。安宗注意到这点,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利用景瑞王解决了裴家和楚湘王:“今日主要是讨论讨论裴家的事。”
“朕是相信裴家的,奈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朕作为一国之君得公正才行。”
墨元明堂而皇之的嗤一声。嘲讽的意味太浓,朝臣们想装耳聋都不行。单从这点就能看出,圣上和楚湘王是真势同水火啊。安宗再是难堪也不敢有所表露,“小皇叔,裴大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理?”
墨元明走了出来,冷若寒霜道,“陛下问我的意见?该不会,过去了整整一晚上,陛下什么都没查,就等着听信那几个玩意儿的话,认定裴家谋反吧?”
安宗不是没查,而是在安排要如何将谋反和先帝的事钉在裴家与楚湘王的身上。“朕有查,只是还没查到更详细的,这才问小皇叔的意见。”
墨元明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留,“那陛下说说,周迎在被用刑后,交代了哪些事。”
安宗没太关注这件事,对他而言,周迎这个将领已是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裴家和楚湘王。“回楚湘王殿下,周迎交代他表面是尽忠圣上,实则暗地里是为太后卖命,”张叶子往前走了两步,恭敬道,“其实他真正的主子是景瑞王。”
“周迎已是交代,自从他当上城北驻军的将领后,一直在暗中为景瑞王收买拉拢武将和各个家族的人,并悄然窃取军中机密送到景瑞王的手里。”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哗然,他们看景瑞王的眼神都不同了。“景瑞王!”
安宗用恨不得杀了景瑞王的眼神看他,“你想做什么?胆敢窃取军中机密,拉拢武将和各个家族的人,你想谋反吗?”
他原以为是将自己人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结果是在为景瑞王做嫁衣,这让他如何能忍。景瑞王跪在地上直呼冤枉,“陛下明鉴,臣发誓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臣是见过周迎几次,可除此之外跟他没有任何私交。”
“臣怀疑,这次的事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墨元明凉飕飕的说道,“谁敢栽赃你景瑞王?满朝上下谁不知陛下极为宠信你,对你几句是有求必应,连太后也偏袒你。”
他这样一说,就让安宗想起了景瑞王和太后偷情,两人要算计他的事。更糟糕的是,他更怀疑自己不是先帝的儿子了。假如他真不是先帝的儿子,即便他将先帝的事栽赃给他人,他也会失去皇位的。不能再让太后和景瑞王活着!“景瑞王,朕也想知道,是谁栽赃你的!”
景瑞王本是想在早朝按死裴家和楚湘王的,然而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恐怕,周迎已是被楚湘王给杀了,为的就是死无对证。“陛下,臣当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此事是有人为了挑拨离间设计的。”
墨元明幽幽的说道,“景瑞王你没做对不起陛下的事啊,那你郊外庄子上的密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