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明自是明白夏初瑶的意思,他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见夏初瑶疑惑,他解释道,“你是知孙侗和孙言被安排进了裴家所在的军营的。这对父子忙着揽权,帮圣上算计裴家,哪里会为了一个夏清歌不顾家族利益。”
夏初瑶歪着头,笑容诡异,“如若,夏清歌知道一些关于裴家的秘密呢?”
墨元明斟酌一番,“若是这样,可以试一试,但不一定会成功。”
夏初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是定会成功的。有上次宫宴的事,孙侗和孙言会想方设法的哄好圣上,而算计裴家是最好最快捷的方法,所以这对父子是会救夏清歌的。”
等夏清歌被救出去,她会利用所谓的秘密来算计孙家,好以此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墨元明眯着眼看她,“你还真是擅长玩计谋。”
夏清漓当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和警告,转而提及了皇宫,“关于宫里的事,楚湘王殿下有什么是能跟我说的吗?”
再是有外祖父帮她,皇宫里的很多事她也无法知情。墨元明倒没瞒着不说,“之前圣上打杀了伺候裴香香的宫人,新换的宫人中,有几个是梅妃安插的人。看似梅妃不得宠了,然她得宠多年,在宫里宫外的人脉不小。这次,她准备利用裴香香来算计你和裴家。”
夏初瑶有一点想不明白,“在梅妃得宠时,她算计我和裴家,我以为她是想为圣上分忧。可现在,事情明显不像我所想的那样。”
“首先,梅妃并未跟圣上说她算计我和裴家的事,似乎不想让圣上知道,更不想拿这件事来恢复圣宠。其次,失宠的梅妃一直没想办法恢复圣宠,这对一个有过多年的恩宠的妃嫔来说,不是正常的。”
墨元明一听,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黑眸中染上了点点的寒意,“你继续说。”
听夏初瑶这么一分析,梅妃的问题越来越大了。一个曾得宠的妃嫔不想着恢复圣宠,这明显是不对的。夏初瑶用食指轻点着小桌,“还有一点,我查到梅妃身边的红儿在她失宠后,有偷偷出宫好几次。至于红儿出宫做了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梅妃是因递信到宫外才失宠的,她却仍频繁派红儿出宫,为什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墨元明是知红儿偷偷出宫的事的,他沉冷道,“我这边也没查到红儿偷偷出宫后去了哪儿。红儿偷偷出宫后很警惕,且很熟悉上京城,左拐右拐就甩掉了跟踪的暗卫。”
夏初瑶是越说越发现梅妃的问题,她隐隐有种梅妃能帮她大忙的感觉,可梅妃能帮她什么大忙?“楚湘王殿下,我建议你仔细查一查梅妃。”
墨元明是有这个打算的,他想起一件事来,“你在查景瑞王?”
夏初瑶不意外他会得知,淡然道,“是。我想通过景瑞王来查一些事,好尽快解决所有的事。”
墨元明卷指轻敲几下椅子扶手,道,“先帝在位时,景瑞王已是在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谋反。不过,他的贼胆不够大,又总担心会失败,所以一直没敢动手……”他说了景瑞王的很多事。却没夏初瑶想要的,她提醒道,“楚湘王殿下,你该查的是,景瑞王和太后是如何帮圣上登基的,当时先帝病逝时的那些人又去了哪儿。”
假设,狗皇帝真联合太后和景瑞王害死了先帝,伪造传位昭书登基,那这三人势必会清理掉所有的证据和线索,不让任何人查到的。“我没查到任何线索。”
墨元明的拳头慢慢握紧。在得知太后和景瑞王的奸情后,他便有细查先帝的病情和圣上登基的事,连各个方面都有查,还是没查到任何线索。夏初瑶给了个建议,“楚湘王殿下,如若事情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当年得有一个人换了先帝的药。这人,得是受先帝信任的。”
墨元明猛的站起来,大步离开了。夏初瑶知他是有头绪了,她按着眉心。先帝身边伺候的事基本没了,剩下的那些人知不知道当年的实情,暂时不好说。希望,有人知道。另一边。属于裴家管理的一个军营里。孙侗和孙言如天王老子般,召集了军营里所有人,并让他们站在烈日下暴晒,而这对父子却坐在遮阳伞下喝着冰饮。孙言用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这些将士,无视掉他们晒得通红的脸:“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最好搞清楚这里是归谁管的,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很快,他和爹就能解决了裴家,成为圣上的宠臣了。绝大多数的将士忍着,可有小部分的将士忍不了了。他们冲到了台上,抓住孙侗和孙言就是一顿狂揍。“你们两个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子在太阳底下暴晒这么久,还敢在老子面前摆谱。今个儿,老子非得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狗逼东西,我教教你们在军营里做人的道理,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做这样的事。”
孙侗和孙言父子俩哪里是这么多将士的对手,两人被打得嗷嗷嗷的叫唤。“放肆!我们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来整顿军营的,你们这是大不敬!”
“给老子滚开,不然我杀了你们!”
父子俩越是这样说,围殴他们的将士越是会下狠手。双方扭打在一起,一方是被暴晒许久,爆发了愤怒情绪的。一方自以为自己能在军营作威作福,各种威胁的。于是——“啊!杀人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只见,孙言拿着带血的长剑,凶残的一脚踢开面前的人,“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们!”
他用剑指着所有将士,“谁敢再不听话,老子就弄死他。全给老子站好,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这人好像是圣上的亲信。”
不知谁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引起了将士们的议论。“跟孙侗和孙言父子俩对打的多数将士,都是圣上的亲信。他们一贯在军营里作威作福,连裴家也不放在眼里,活该他们这样。”